第119章 归一(2)-《青白之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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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白觉得这句话就是说给她听的,因为她听得真真切切!之后,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腿了。一跺脚,恨恨得进了府里,再熟门熟路地进了文兰阁。
她找了根针,坐在偏殿里,打算把脚上的泡挑破。
公子恪自己转着轮椅进来了,拿着一瓶药膏,伸手递给她。
李青白并没有接过,她脱了鞋袜,用针挑破了水泡,挤出里面的脓水,用棉布擦了擦,然后幽幽地道:“习惯了,用针挑破就好了。我被赶出京城后,跟着老王头的商队,有时候一走走一天,泡比这个大。挑破了,第二天就没事了,然后再接着走,晚上再接着挑…他是我的恩人,要不是他,我可能走不到陇西。我到了陇西,用借的刘文才的银子,买了个宅子,花光了我所有的银子。是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还认了一个弟弟,他也姓李。”向往的生活就要开始了,可是我为你回来了,李青白想到这里,想到一路的艰辛,一路的委屈,在这个温暖的烛光下,鼻子开始泛酸,眼泪就这么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心狠的人不会轻易哭,哭的时候也不是因为疼,而是委屈。
有人说,眼泪在心疼你的人面前掉落,才值钱。因为它会变成箭,变成刀,一箭一箭刺在心脏上,一刀一刀刮在心脏上。
褚恪之静静的坐在那里,烛光照着他的脸忽明忽暗。他听着面前人的抽泣声,每抽一下,心就疼一下,是箭刺还是刀刮,都心甘情愿地受着。
饭菜完全按照褚恪之的口味,清淡居多。
李青白发泄了一通,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并没有挑食,吃吃的津津有味。
她看着前面这个人努力的从轮椅上站起来,再拖着一条腿,别扭的坐在桌前,忍了忍,没忍住,问:
“腿怎么了?”
李青白看他只是抬了一眼,并不说话,莫名的,又加了两个字,“公子。”
“右腿发软,站不起来。”褚恪之终于道。
夜里,李青白睡在偏殿。
她再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比以往每一次都严重,是一种夜色也有重量和形状的滋味,像没睡在床榻上,是睡在昏暗的空气上,睡在全是“怨”字结成的思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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