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她的私房钱-《盛宠之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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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淼之前就交代过,如今萧煜又说了一遍,两人闻言郑重地点点头。

    两人退出书房,走到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地惊呼出声:“夫人。”

    不对啊,夫人不会在六王府,更不会这幅打扮。

    再认真一想,两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忙改口:“小六姑娘。”

    听到门口有动静,萧煜冲出来,看着小六只着了单衣,就这样站在门口,着急地将自己的披风取下来,给她披上。

    “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着凉了怎么办?”

    众人见状也不多留,毕竟谁都不想吃狗粮。

    小六双手环胸,表情严肃地看着萧煜。“你是不是也经常对你手下的人这么吩咐的,在我面前要保密?”

    萧煜搓搓肩膀,假装很冷的样子,试图蒙混过关。“哎呀娘子,更深露重,我们早点睡觉吧。”小六显然不是这么好打发的,她静静地看着萧煜演戏,萧煜见没辙了,只能道:“娘子,你就放心吧,我这辈子只会喜欢你一个人,我不会瞒着你在外面养小妾的。”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萧煜对自己的感情,小六没有半分怀疑,她没有被萧煜带跑,逻辑清楚地指出:“如果今天你是苏淼,你是不是也会瞒着我?当然了,苏淼出事,你也压根就没想过要告诉我是不是。”

    “娘子,我这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嘛。”萧煜发动撒娇攻势。“哎呀,我是你的相公,有什么事自然要顶在你的前面啊。哪能让你天天为我担心呢。”

    “不对。”小六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任萧煜使出了浑身解数,她也没有丝毫动摇。“你不告诉我并不是保护我,我们是夫妻,就应该同甘苦,共患难。就算我不能帮你,至少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怎样才能保护好自己,而不是像个傻瓜一样,只能枯等着你来保护我。”

    小六不傻,这段时间萧煜忙得脚不沾地,肯定在策划着什么事,她不是不好奇,只是她相信萧煜,萧煜既然不告诉她,她就不问。

    可是当她在门外听到萧煜交代苏淼的人要瞒着雪倾城的时候,她顿时就冒火了。

    难不成他以后出了事,她就只能呆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

    萧煜撇撇嘴,问道:“做我的小傻瓜不好吗?”

    小六叹了口气,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严肃地和萧煜说话:“我愿意做你的小傻瓜,也想做你的后盾。”

    一股热流从萧煜的心里涌起,从没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他保护着三军将士,保护着家国天下,可小六,这个他最想好好保护的弱女子,却对他说,想成为他的后盾。

    萧煜抱住小六:“我记得,以前安先生和我说过,像我这样的,一旦真正爱上了一个人就会软肋。如果他还活着,我想告诉他,你才不是我的软肋,你是我的盔甲。”

    听到这话,小六才重展笑颜。

    “对啊,你就不该逞强,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呢。”小六被哄好了,也不再和他置气,她想到了什么,问道:“这次你请爹娘过来,花了不少钱吧。”

    那么一大家子,车马费肯定不少。而且庵堂那边肯定少不了银两打点。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诶。”毕竟都是连祁安排的,他从不过问银钱的事,他也没想过小六会突然问账。“你要是想知道账目,我让连祁给你一份。”

    “傻瓜,我要账目有啥用啊。”她一个文盲,给她她也看不懂啊。“你看看你,还是改不了这个脾气。”

    小六说着,蹬蹬跑到杂物间找出了一把铁锹,又蹬蹬跑到花园。萧煜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能提着一盏灯笼跟在她身后跑,看着她跑到那颗她经常爬上爬下的歪脖子树下,绕了两圈,似乎在想什么,最后在树根不远处,插进了铁锹。

    “我来。”

    萧煜看着她那费力的样子,主动抢过铁锹。三两下就挖出了一个小瓷罐。

    “这是什么?”

    小六拍干净瓷罐上的土,将那瓷罐小心翼翼地抱出来。

    “我藏的。”

    瓷罐还挺沉,萧煜替小六将那瓷罐抱回了房间,瓷罐打开,里面居然放满了金银首饰,很多萧煜都很眼熟。

    “这不是……我以前送给你的首饰?”

    “是啊,我都藏起来了,还有这个。”小六在一堆金银首饰中找出一把钥匙来,这是新婚第二天,萧煜交给她的库房钥匙。“啊,这钥匙是不是没用了?”

    萧煜点点头。

    难怪他当时怎么都找不到库房钥匙,原来是她给藏起来了。那时候皇帝已经下令了要封府,他没办法,只能用斧头凿开了库房的门。

    小六还以为因为找不到钥匙,萧煜没办法把库房里的宝贝搬出来,所以库房都被查收了。她曾经见过有大户人家被皇帝下令查封的,虽然不允许大张旗鼓地搬运金银细软,但是每个人手上还是可以抱几件的。

    萧煜的库房里有那么多宝贝,萧煜那时候要是随便拿出来几件,也够他生活一阵子的了。

    她一脸沮丧,“是我不好,我要是不把钥匙藏起来,你还能带走几件宝贝。”

    萧煜憋住笑,佯装镇定地点头,语气装得很是惋惜。“是啊,可惜了那些宝贝了。”

    “没事。”小六强打起精神来“我们还有这些。”小六说着,把那瓷罐都推给萧煜。“你拿去用吧。”只是这么大一罐子宝贝,可都是她的家底,虽然理智告诉她,萧煜是她的相公,现在遇到了困难,她要竭尽全力地去支持他,可是,感情还是做不到那么果断,小眼神不住地往那个瓷罐上瞟。

    萧煜自然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没有接那个瓷罐,他不缺钱,他更好奇小六怎么想到要把这些东西藏起来的。

    小六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

    “这不是……我反正也用不着,就存起来嘛!”当时小六只是一个代嫁新娘,一心以为安询才是大房,自己只是一个拿来当摆设的空壳王妃,她给自己存点钱以备不时之需不过分吧。

    萧煜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他想到了之前小六塞给他的那个金步摇。“你就这么怕没钱用?”

    “我怕什么啊。”她虽然的确是穷怕了,可是什么苦日子没过过,以前跟着师父当街乞讨,别人吃剩的剩饭她也吃得很开心。“以前,我存着这钱,是想着回去给师父,给他老人家买一套房子,他老了,总不能一直睡在冬不遮雨,夏不避风的破庙里吧。”

    “那现在怎么舍得拿出来了?不怕师父住破庙了?”

    “苏淼的人不是来找你,求你帮忙救他们主子嘛。”小六嘟嘟囔囔的,活脱脱就是一个在教训相公乱花钱的小媳妇。“你呀,自己都是泥菩萨了,怎么还喜欢空口答应别人呢,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救人。能把苏淼抓起来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你这要去打听消息,通融关系,处处都要银两。”

    小六想了想,交代道:“救苏淼花了多少钱,你要记着呀,把人救出来了记得和苏淼算账,那家伙有钱,不用跟他客气。”

    萧煜憋笑实在是憋得辛苦极了,他别过头去,佯装要咳漱,用咳漱声盖住了笑声。

    “哎呀怎么咳起来了,都怪我不好,刚才不应该拉着你吹冷风的。”

    萧煜忙收拾好表情,道:“我没事。”

    萧煜抓住小六的手,认真地说:“娘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的。”

    小六才不信呢。

    她又不是没见过那种公子哥儿落魄之后的模样,说个不好听的,他们连生火都不会。

    虽然萧煜好点,现在都会下厨了。

    她本来想说:“你呀,又在说大话了。”想了想,应该要给曾经的战神留点颜面。于是改口道:

    “你安心去办事吧,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就没有苦日子,都是甜的。”

    萧煜发现,他的娘子真的是个宝藏,一会儿能让他忍俊不禁,一会儿又能令他感动不已。

    他刚伸手,想去抱抱小六,小六很不给面子地打了个哈欠。

    一夜折腾,她困了。

    “娘子,你刚挖了土,洗洗再睡吧。”萧煜劝道,他出去打了水回来,发现小六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她怕把被褥弄脏,把脏手脏脚露在床外,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是等着萧煜来给她洗呢。

    萧煜甘心地当她的洗脚奴,伺候完娘子之后,萧煜也跟着躺下了。他刚睡下,小六就非常自然地翻了一个身,滚了过来,小脑袋从他的手臂下钻了进来,枕上他的胸,一只手搭在他的肚子上,一只腿大咧咧地跨在他的腿上。

    萧煜失笑,认命地替她掖好被角,抱着她,吻了吻她的发顶。

    “晚安,我的小傻瓜。”

    第二天一大早,萧煜就起床了,他将那个瓷罐抱起,找到昨天半夜挖的那个坑,又复归原位。

    张崇笑他:“爷,你怎么也藏起私房钱了?”

    连祁也是围观党的一员:“这一看就不是爷能干出来的事。”

    “哦,倒也是,那就是夫人了。”张崇看着主子,好奇地问道:“爷,夫人是不是属鼠的啊。”

    “你怎么这么问?”萧煜忙着替她娘子把私房钱藏起来,头也没抬。

    “你看啊,这又是打洞,又是偷首饰的,这不就是个小老鼠嘛。”

    “她是你们能拿来玩笑的吗?”萧煜白了他一眼,张崇立马乖乖噤声。

    不过,萧煜想起每天晚上小六钻进他怀抱的模样,别说,还真的像一只小老鼠。

    张崇看着嘴角不自觉翘起的萧煜,撇撇嘴,满脸不悦。

    “爷还不许我们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你别说了,你这种没有媳妇的人不会懂的。”连祁叫住他。

    “诶,你有媳妇了不起啊,一天到晚也就能在我面前威风威风,你被你媳妇扯着耳朵骂的时候,怎么不说媳妇好了。”张崇受不了这委屈了,毫不客气地把连祁的老底都给抖了个干净。

    连祁不跟他再扯下去了,生怕这个嘴上没个把门的家伙,真的把他那边糗事全都给抖搂完了,他赶紧扯到正题上,问着:“爷,我们要怎么去救苏淼啊。”

    “救他干什么?”萧煜填好最后一捧土,还将那土踩实了,一边踩一边问。

    “可是爷,您昨天不是才答应了苏淼的人,要帮他们救主子嘛?苏淼现在也算是您的妹夫了,您不去救,就不怕夫人跟你急。”

    “她会着急?”萧煜失笑,他家娘子昨天就说了,要让他去找苏淼要银子了。

    这个小财迷,除非银子没了,不然她才不会着急呢。

    “再说了,苏淼也不见得想让我们去救他。”萧煜将铁锹丢给张崇,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不过呢,这家伙路子太野,我虽然猜到他的目的,但是实在是猜不出他到底想干啥。走,去四王府。”

    “好嘞。”

    皇宫

    屏退左右之后,皇帝一个人走进皇祠。

    偌大的皇祠里,整面墙上都挂着祁国开年以来皇帝的牌匾,有突出政绩的皇帝,史官会专门为皇上撰写个人志,就放在画像之下。

    祁国有这殊荣的,不过两个皇帝。

    他的父皇,那个创下了祁国开年以来最繁荣的盛世的兆帝,也是其中之一。

    皇帝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因为他的生母不受父皇喜欢,连带着他也不被待见,他就是皇宫里边缘人。

    因为怕被兄弟们欺负,就找偏僻的地方躲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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