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当天夜里,沈青黎辗转难眠,到后来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却又是接连做了几个噩梦。梦境里的她穿着大红的喜袍,坐着八抬大轿进了陆都督府。 转眼间罩在头上的红色盖头被人一掀,她看到陆淮起一身大红的喜袍站在她面前。 梦里的陆淮起看着她,倏然一笑,仿佛春日里吹向梨花的一缕春风,清新雅致,让人沉睡于其中不能自拔。 “阿黎,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并不是真太监,所以……我既是娶了你,那就是想要你的一辈子……”他贴在她耳畔边温柔的诉说着,继而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时,他一个温热的浅吻已经贴在她脸颊上了。 梦中的沈青黎只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的荒谬了。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时,她就感觉身子猛的一沉,整个人像是坠入了一个深渊里。 再睁开眼时,她忽的发现她整个人正置身在一处陌生的大殿里。金碧辉煌的大殿里,无数人的膝盖像是被齐齐的削掉了一样跪在大殿之中。 满殿肃穆无声。 “恭迎……殿下……”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大殿里飘荡开来,沈青黎顺着声音看去,浑身一僵,那个身姿巍峨如山,缓步走进殿中的人正是陆淮起。 只不过她现在看到的陆淮起,不再是朝堂上那个身穿东厂统一长袍的陆淮起,她面前的陆淮起威严、霸凌……沈青黎骇然,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可他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她似的,像个陌生人似的从她面前疾步而过,最后登上了殿中央那把象征着权力的椅子。 他一坐上那张椅子,一抹带有压迫性的凌厉目光就向剜过来,眼里没有感情,只有冷冰冰的压迫。 那样的目光让沈青黎心也跟着一凉。 “把她拖出去!”他凉薄矜贵的唇瓣轻启,唇间里吐出的话语冷冽阴森,仿佛就根本不认识她了。 立时便有几个侍卫上前要将她拖出殿,沈青黎紧张的看向陆淮起,出声向他喊救命。陆淮起眉眼乌黑如墨,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拖下去。 沈青黎在和侍卫的拉扯中从梦里惊醒过来。她伸手抹了一把脸,这才发现满脸都是汗。染墨在外房被她惊醒,赶来查看。 “我没事,你继续去歇息吧。”沈青黎对染墨叮嘱着,神识却是一恍,又想起了她做的梦。梦里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的荒诞了,陆淮起都能当上东厂都督了,怎么可能不是太监?还有第二个梦就更奇怪了。 他一个西梁国的东厂都督,换了一身衣服后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连她都不认识了。 沈青黎摇了摇头,心里暗自庆幸。 幸好她梦到的这些都只是梦而已。梦里的一切都是不可能发生的。 …… 皇宫里,明怀帝又是一夜未眠,到第二天清晨时,伺候明怀帝的老太监徐福刚把早膳送来。就看到明怀帝围着一只木雕,双手合十,眼里散发出激动的眸光来。 徐福心里一凛,知道明怀帝这些日子一直都为这只木大雕忙碌着。今天这是又一次要试飞他雕琢出来的木大雕了。 徐福回头立即给他身后的小太监们使了个眼色,其他的小太监们便纷纷屏住呼吸。 明怀帝双手合十,阖着眼皮嘴里喃喃的念叨着沈青黎之前教给他的那些咒法。将咒法一通念完,一动不动的木大雕忽的将翅膀一阵扑腾,随即又“腾”的一声竟是在殿里飞了起来。 明怀帝脸上马上闪过一阵喜色,他高兴的竟是手舞足蹈起来。他父皇有众多的皇子。而他可以说是他父皇这些皇子中最不得宠的皇子了,生他的母妃是宫女,他又没有有力的母族庇佑,虽是皇子却活的比下人还不如。 他记得曾经有一次宫中的御造司奉命为他即将要出嫁的皇姑母赶制一批家具。御造司的人手不够,他这个皇子本来就不被尊重。自是被拉去御造司帮忙了。 也是在那里,他第一次神奇的发现那些不显眼的木头经过木匠的巧手加工、雕琢后,成了各式各样的家具。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