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此生不换-《喜欢你喜欢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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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子原本是出来抽烟的,没想到会遇到许冬言。他好奇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没听说你要来啊!”

    许冬言顿了顿说:“嗯,临时决定的。”

    “你们公司临时决定的?你不是不在卓华了吗?”

    许冬言抽动嘴角:“说来话长。”

    “那也该打电话叫我们去接你啊。你是怎么找来的?”

    “社里给了地址。”

    “嗬,真厉害!那头儿知道吗?”

    许冬言没吱声。

    山子似乎悟出点什么:“我懂我懂,意外惊喜嘛!嘿嘿嘿!”

    他走到前台:“先不说别的,先把东西放一下,你这一路肯定累了。服务员,开间房。”

    “不好意思,客满了。”

    “客满了?”山子不免有些犯愁。他们这队伍里一个女人都没有,也没有能搭着住的。

    他愁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干吗非得和女人搭着住?有个男人也可以嘛!

    他拿起前台的电话,拨了一个短号码:“头儿,下来一下呗。”

    宁时修正要睡觉,听到山子这无赖的声音,以为他喝了酒:“干什么?”

    “有急事。”

    “明天再说。”

    “能明天说的那还算急事吗?您快下来一下吧,不然后悔了可别怪我。”

    这臭小子,还学会卖关子了!宁时修无奈,只能穿衣服下楼。

    他穿着军绿色的大t恤和五分短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沙滩凉鞋,慵懒地从楼上走下来。

    原本还有些睡意,但看到许冬言的那一刻时,宁时修不由得愣住了。但那眼中的惊诧和喜悦都只是一闪而过。当许冬言转过身看向他时,他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和平静。

    一年多没见了,再见面,宁时修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怎么来了?”

    当着宁时修的面,许冬言不能再编什么谎话,她反问:“你说呢?”

    山子见状连忙说:“许记者来肯定是工作啊,头儿你明知故问。”

    宁时修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山子识相地闭了嘴。他看向许冬言:“这里没什么需要你做的工作,明天回去吧。”说着就要转身上楼去。

    许冬言在他身后冷冷地冒出一句:“你管不着!”

    宁时修和山子听了都不由得一怔。山子心想这姑娘胆子不小。宁时修却是在想,这家伙又开始作了!

    许冬言说:“我的去留你管不着,这是你家地盘吗?”

    宁时修缓缓转过身,依旧面无表情:“那你自便吧!”

    许冬言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她气鼓鼓地拍了拍前台:“给我开间房。”

    前台服务员欲哭无泪:“都说了,客满了。”

    许冬言回头狠狠看了前台一眼,又看向宁时修,故意说:“那你让我去哪儿?这周围的小旅馆都满了,让我露宿街头吗?”

    服务员还是那句话:“不好意思……”

    许冬言说:“行,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了,我在你家大堂坐一晚上总没问题吧?”

    服务员连忙说:“这个没问题。”

    山子见状,以为两人是闹别扭了,难怪头儿手术这段时间也没见到许冬言。但他跟在宁时修身边时间长,看得出宁时修对许冬言还是很在乎的,连忙上前当老好人:“许记者折腾一晚上了,再说一个姑娘家,哪能睡在大堂啊!”

    宁时修微微挑眉:“那你把房间腾出来,你住大堂。”

    山子咂咂嘴:“头儿,都这时候了,您就别装了。”

    宁时修瞪了他一眼,山子不怕死地低声道:“之前你们不都住一起了吗,今天再凑合一晚上怎么了?”

    宁时修不禁一怔,刚想反驳,却发现无从反驳。虽然不知道山子是怎么知道的,但山子说的也的确是事实。他想说现在是现在,之前是之前,但又觉得没必要和山子说那么多。

    他瞥了一眼山子身后的许冬言,发现她正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他沉默了片刻,横了山子一眼:“去你屋里收拾一下,搬出来。”

    “啊?”山子惨叫,“怎么还是我啊?”

    宁时修补充道:“搬到我房间来。”

    许冬言一听明白了,是让山子给她腾地方。虽然现状距离她的目标还有些距离,但是好歹她能留下了,能有床睡了。时间一久,还怕撬不动他这块硬石头吗?

    许冬言跟着山子回房间收拾东西。山子抢在许冬言前面,进了门连忙收起散落在地板上、沙发上以及床上的衣服。

    听到身后许冬言的脚步声走近,他一边手上不停,一边回过头来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说:“有点乱哈!”

    许冬言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事,你慢慢收拾。”

    山子又说:“对了,一会儿我让服务员来给你换一套新的床单被褥。”

    “谢了。”

    等到山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许冬言挑眉问:“你们哪个房间?”

    山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隔壁的隔壁。”

    许冬言朝宁时修的房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您有啥吩咐,要我晚上给您留个门吗?”

    许冬言没想到山子会这么说,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猛地咳嗽了几声。

    山子说:“您也甭瞒我了,您和头儿的事我都知道了。”

    许冬言好不容易缓过来,微微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上次头儿不是突然回去了几天?我给他家里打过电话,接电话的人不是他,说他在睡觉,那就是您吧?”

    许冬言想起有这么一回事,那时候她和宁时修还没分开。此时既然被山子揭穿了,她也没想着否认,她这次跨越几千公里而来,本就是为了宁时修,就算现在大家不清楚他们的关系,以后肯定也都会知道的。

    山子得意扬扬地笑着,笑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说:“既然都八卦到这儿了,那我继续八卦一句:为啥头儿生病这段日子没见着您啊?”

    许冬言冷冷看他一眼:“你怎么不去问他?”

    “我哪儿敢问他啊!”山子怯生生地瞥了许冬言一眼,不怕死地继续说,“之前我还以为您是因为头儿的身体才……所以对您还挺有意见的。”

    “现在呢?”

    “您要真是那种人,您还会来这儿吗?我刚才看到您的第一眼就想通了。是不是闹别扭了?有误会?”

    “不是闹别扭,也不是有误会,是有仇怨。”许冬言笑了笑,“所以这次我是来报仇的,来讨债的!”

    山子不禁抽了抽嘴角:“您快别说笑了……”

    许冬言依旧笑了笑,笑得很瘆人。山子见状连忙说:“我得赶紧回去了,赶在头儿前面睡着。”

    听了这话许冬言不免好奇:“为什么?”

    山子愁眉苦脸道:“没跟头儿睡过,谁知道他打不打呼、磨不磨牙。”

    还真是“基情”满满!但许冬言想说,他大可以放心了——宁时修睡觉相当安静,别说打呼磨牙了,有的时候一整夜他连个姿势都不会换,睡相斯文得简直不像个男人。

    想到这里,许冬言又想到了什么,不免有点脸红心跳。

    “怎么了,许记者?”山子问。

    “没事,你快回去睡吧。”

    许冬言也折腾了好几天,等到服务员来换了床单被套,她简单洗了洗,脑袋一沾着枕头,便沉沉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许冬言早早起了床,赶在宁时修他们出门前出了门。

    山子开门时完全没想到门口会候着一个人,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是许冬言时,他后知后觉地拍了一下后脑勺,然后很抱歉地对许冬言悄声说:“昨晚太累了,忘了留门了。”

    许冬言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只是笑呵呵地回头对屋子里的人说了一句:“头儿,我先下楼了啊。”

    宁时修似乎还在洗漱,随口应了一声。

    山子走时特意把门大敞着,许冬言也不进去,就等在门外。

    宁时修一晚上没睡好,迷迷糊糊地从卫生间里出来,看清许冬言时,睡意才去了一些。

    许冬言的目光从他手指甲上移到他的脸上:“没睡好?”

    宁时修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出了门反手将门拉上,慵懒地朝着楼下走去。

    许冬言一直跟着他到了二楼餐厅,里面有简单的自助早餐。他似乎胃口不太好,只盛了碗稀粥,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许冬言昨天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她看宁时修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也就不着急,拿了一大盘子东西坐在他旁边。

    宁时修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看到她盘子上的“小山”似乎被惊了一下,但他只低咳了一声,冷声问道:“什么时候走?”

    许冬言正吃着葱花饼,边吃边对宁时修一本正经道:“咱们谈谈吧!”

    “哟,您二位在这儿呢!”许冬言还没开口,下面的话就被山子打断了,他端着盘子大咧咧地坐在他们对面,发现两人都在看他,他摸了摸脸问:“怎么了,太帅了吗?”

    许冬言差点被葱花饼噎到。

    宁时修问:“你不是早就出门了吗?”

    山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出去买了包烟,再回来吃早饭。哎,想不到昨晚睡得还不错。”

    宁时修冷冷看他:“你倒是睡得不错。”

    山子闻言不禁愣了愣:“您睡得不好啊?”

    “我估计隔壁也没怎么睡好。”

    许冬言想到昨晚山子还担心宁时修睡觉不老实,原来他自己才是,不禁扑哧笑出声来。

    宁时修没再理会这两人,站起身来说:“我吃好了。”

    许冬言见宁时修离开,也顾不上再吃饭,连忙起身跟上。

    山子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餐厅,有点搞不清状况:“误会还没解除呢?看来还得多和头儿睡几天喽!”

    这家宾馆里一共住着项目相关的七八个人,每天早上,都有一辆中巴来接他们去工地。

    许冬言也想跟着上车,却被宁时修拦下:“外人不方便跟着去。”

    许冬言还想说点什么,宁时修已经关上了车门。过了一会儿,等山子也上了车,车子就启动了。

    山子趴在玻璃门上有点急:“哎,哎,许记者还没上车呢。”

    宁时修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坐在一旁开始闭目养神。

    许冬言看着绝尘而去的中巴车,撇了撇嘴。不让她上车也无所谓,反正她自己租了车。

    许冬言上了自己的车,一直跟着中巴车到了工地。中巴车上的人一一下了车,山子回头看到许冬言,还想走过去跟她打个招呼,却被宁时修叫了过去。

    也不知道他跟山子嘱咐了什么,许冬言看到山子看了看她,表情很为难。眼看着宁时修就要上桥了,许冬言想跟过去,却被山子拦下:“不好意思啊,许记者,头儿不让您进去。要不您还是回去吧?”

    “我来工作的,凭什么不行啊?”

    “头儿说没接到通知,就不方便让您跟着了,我也很为难啊!”

    许冬言还想硬闯,但山子人高马大地拦在前面,真的不让她进去,她也没有办法。

    许冬言看着宁时修越走越远的背影,突然狠狠地大叫一声:“宁时修,你个缩头乌龟!”

    山子闻言吓了一跳。宁时修在这里可是说一不二的人,投资方和当地政府的人都要对他敬上几分。就连那些干粗活的工人们也都知道,这活儿怎么干,怎么样才算干得好,都是宁时修说了算。许冬言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是缩头乌龟?

    山子跟着宁时修这么久,没见人敢这样过,急得就差去捂许冬言的嘴了:“我说姑奶奶,您就甭惹他了!他生病之后这脾气比以前更坏了,回头惹怒了他,您大不了躲回b市去,我们可就有得受了!”

    许冬言懒得跟他废话,转身上了车。

    她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在车上等着他再出来。她也不知道这样有什么意义,但至少可以看见他了,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她心里也会更安稳一些。

    这一等,就等了很久。她扫了一眼车上的仪表盘,一箱油只剩了一半。她这才想到这附近似乎没见到什么加油站。她也不敢一直开着空调,干脆关掉,降下车窗。

    天气炎热,即便在山里也好不到哪里去。一阵热浪瞬间卷进车内,不一会儿,车子就在阳光下被烤得发烫。

    这时候有个工人从她车前经过,许冬言未雨绸缪地咨询道:“师傅,这附近有加油的地方吗?”

    那人想都不想地摆摆手:“山里面哪儿有加油站!”

    许冬言撇了撇嘴,又缩回车子里。她四处看了看,发现再往前一点有块阴凉地儿,于是发动车子,移到了阴凉地儿底下。

    再一抬头,宁时修他们竟然出来了,似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宁时修正在给施工队的人交代着什么,山子在他说话时递了一瓶矿泉水给他。

    天气太热了,从桥上下来后,宁时修身上的t恤已经湿了一半。交代好事情,他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两口。

    许冬言远远地看着他这动作,不由得吞吞口水。早上走得急,她忘了带水,眼下这鬼天气,她都快被烤成人干了。

    宁时修似乎朝她这边瞥了一眼,她连忙探出头跟他招手。他却只当没看到,又扭头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许冬言颓丧地靠回椅背上,就那样默默注视着他。身体严重缺水,她也没什么力气再在他面前耍宝了。

    她看着烈日下他宽厚的脊背和臂膀,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他身上刚刚发生的变化,他看上去就如往日一般健康有力、生机勃勃。她多希望他能一直如此。

    许冬言正愣着神,突然听到有人敲了敲她半降下的车窗。许冬言回头一看,见是山子,她懒懒地问:“怎么,在这儿待着也碍你们事了?”

    “您可别和头儿置气!”    山子说着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挑眉跟她说,“这是他让我给您送来的。”

    许冬言渴坏了,接过矿泉水就要喝,听到山子后面半句时她愣了愣,问:“真的?”

    “当然了,刚才我给他递水,他不是朝您这儿看了一眼吗,然后就跟我说,看在场的谁还没有,天儿太热,水要给够了。”

    许冬言冷笑:“又没说是给我的。”但这时候不是耍骨气的时候,管他是不是,她赶紧拧开喝了几口。

    山子继续说:“您听我说啊!他让我给大家拿水,我就装傻说:‘水都放在门房那儿,谁渴谁就去拿呗,之前不就是这样吗?’结果头儿特别不高兴,说:‘那新来的又不知道!’嘿嘿,这几天,就您一个算是新来的。”

    许冬言听着山子的描述不禁有点高兴,但是又不好当着山子的面表现出来,就什么也没说。

    山子问:“这大热天儿的,您还打算等多久啊?”

    “等着呗,反正也没啥事。”

    “要我说啊,您在这儿等着没用。他又跑不了,您还不如回宾馆等着。他从这儿离开就是回宾馆,去不了别处。”

    许冬言沉默了片刻,目光没有离开不远处的宁时修:“不用,他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山子也不清楚许冬言和宁时修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昨晚本想着在睡前套套宁时修的话,没想到一上床就睡着了。但此时许冬言脸色潮红,额角全是汗,长长的发丝湿答答地黏在脖子上,应该是在这车里热坏了。山子有点不忍心:“要不,您有啥话我帮您带给头儿。”

    许冬言却说:“不用,有些话我要亲口跟他说。”

    “那您倒是说啊,在这儿折磨自个儿有啥用!”

    许冬言瞥了他一眼:“我是打算说的,就是今早吃饭那会儿,后来还不是因为你来了没说成嘛!”

    山子愣了愣,嘿嘿笑着:“这样啊?那是我不好,下不为例啊!对了,我再去给您拿几瓶水。”

    许冬言说:“不用了。”

    山子不解地问:“这么大热的天儿,一瓶水哪儿够?”

    许冬言小声嘀咕了一句:“少喝点还不用找厕所。”

    后来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有人过来找山子,山子就离开了。

    待山子回到宁时修身边,宁时修还没有忙完,抬头看到他,问了一句:“还没走?”

    “嗯,聊了几句。”

    宁时修手里拿着本和笔记录着什么,边写边对他说:“打算一直等着吗?”

    “看样子是。”

    宁时修突然没了话,笔下却依旧不停。过了一会儿,他合起本子抬起头来:“那过会儿你多送两瓶水过去。”

    “她说不要了。”

    宁时修诧异地回头看他。山子解释道:“这荒郊野岭的,她一个女孩子不方便。”

    宁时修愣了愣,随即明白了山子的意思,不由得瞥了一眼外面那辆风尘仆仆的吉普车。

    过了一会儿,他对身边的人说:“今天就先这样吧,一会儿回宾馆。”

    山子连忙问:“不等刘峰了?”

    山子口中的刘峰是负责这个工程的一个小领导,是他们和当地政府直接接洽的人。这个工程意义重大,难度也高,上面对工程质量和工期十分重视,刘峰一个月会来现场好几次。昨天晚上他刚打电话给宁时修,说今天上午要来。眼看就快到中午了,刘峰大概也快来了。

    宁时修想了想说:“让小唐留下来应付一下吧,正好晚上不是约了投资方的人吗,让小唐带着刘峰一起过去。”

    “那也成。”

    小唐是他们同来的一个设计师,山子按照宁时修的意思向小唐交代好后,跟着宁时修一起离开了工地。

    许冬言见宁时修上了那辆中巴车,连忙发动车子,心里在谢天谢地,他总算可以回宾馆了。

    一路跟着宁时修到了宾馆,许冬言又被山子拦在了房门外。

    许冬言挑眉:“这又不是工地,我就跟他说几句话。”

    山子赔笑道:“说话没问题啊,但您看您要不改个时间?”

    许冬言有点诧异:“为什么?他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山子叹了一口气说:“他自从手术后啊,身体就特别弱,医生嘱咐他平时要多休息。今天原本还有很多事没做,但头儿刚才说不舒服,我们这才提前回来了。”

    “他不舒服?”许冬言闻言,立刻紧张起来。

    山子说:“也没啥大事,就是有点疲劳,睡一觉就好了。您也不用太担心。”

    许冬言点点头,也不敢这个时候去打扰他,只好再找机会:“那他醒了你叫我。”

    “好嘞,没问题。”

    许冬言走后,宁时修才懒懒地问:“打发走了?”

    “这回是打发走了,但是头儿,看许记者那执拗的性子,您早晚还得自己出马摆平这事。”

    宁时修沉默了片刻说:“过几天想办法把她打发回b市去。”

    许冬言在车里闷了半天,此时也累了,还有点头晕恶心,像是中暑的症状。她随意吃了碗泡面,洗了个澡,本想等着宁时修醒来,然而却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

    许冬言连忙爬起来去敲宁时修的房门,敲了半天却没人应声。正好有个眼熟的设计师路过,她问了那人,才知道宁时修原来是去应酬了。

    他都什么情况了还应酬?许冬言连忙打电话过去,可惜依旧是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她又打给山子,这次竟然连山子都是一样的态度。这俩骗子!许冬言气得牙痒痒,但也没办法,只能在房间里等着他们回来。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小时。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房间里的灯突然灭了,正在烧着水的水壶也没了声音。她本以为只是自己房间里跳了闸,但听到外面走廊里人声渐多,才大概猜到,可能是临时停电。

    正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是在问服务员:“什么时候来电?”这是宁时修的声音。

    她连忙从床上跳起来,开门冲了出去。

    多数房客依旧还围在走廊里没有离开,有人抱怨,有人闲聊,因为只有走廊里还有微弱的应急灯的灯光。

    宁时修正要回房,就看到许冬言穿着吊带睡衣裙站在门口张望。裙子短而宽松,她那两条白又细长的腿在裙下晃荡着,让人浮想联翩。

    走廊里三三两两站着的都是男人,加之这小旅馆层次不高,入住的什么人都有。这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许冬言,见她一个穿着单薄的女孩子,不由得就会多看上两眼。还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她的目光都有些不对劲了。

    宁时修见状走了过去,声音清冷低沉:“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许冬言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大热的天儿,你觉得我应该穿成什么样?”

    宁时修沉默了几秒说:“回房间去。”

    许冬言冷笑:“宁总这是给谁下命令呢?”

    见许冬言又开始犯浑,宁时修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许冬言却笑了:“回房也行,你跟我回我就回。”

    还不等宁时修有所反应,她便一踮脚一伸胳膊勾上他的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拉回了房间。

    在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门外的那些男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声,更有人还肆无忌惮地打了个口哨。但许冬言仿佛听不见了,她直直地望向夜色中宁时修那双明亮的眼睛。

    许冬言突然敛起了那副无所谓的表情。三百多天过去了,她想了他三百多天,念了他三百多天,这是久别之后,他们第一次离得这样近。

    许冬言突然觉得眼眶有些热,她低下头吸了吸鼻子,低声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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