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前尘往事(求订阅)-《君王从此不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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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您怎么了?”

    看到谢吴峰怅然的神色,火龙儿放下手中仅存一块糕点,紧张的睁着眼睛。

    贴身跟着谢吴峰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主人如此失落,伤感。

    火龙儿将自己的小脑袋放在谢吴峰手臂上,来回蹭着,关心的望着对方。

    谢吴峰抚摸了一下火龙儿的小脑袋,安抚道,“我没事,在想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一方面需要尽快赶往荒北城,一探山河林中的隐秘。

    另一边是辛苦照顾自己这一世的母亲,谢吴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决定。

    沉吟片刻,谢吴峰低头看着已经睡着的火龙儿,眸中闪过一抹亮光,心中暗自道,“送到安阳州去是不太合适,当初的二品强者都没有护住他们夫妻两人。单凭一个安阳侯府恐怕也是不行。”

    “要不就先让火龙儿留下,照顾自己的母亲。”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陆中梁的声音。“殿下,王公公求见。”

    谢吴峰先是愣了片刻,还以为是王恩生复生了,旋即才想起来,在内宫之中只有一个人被称为王公公,那就是所有太监的老祖宗,王德才。

    为了不打扰李贵妃休息,谢吴峰直接起身走出大殿,站在石阶上淡漠的扫了一眼站在庭院中的老太监。

    “何事?”

    “启禀三殿下,礼部的官员来报,您的府邸已经安排妥当。老奴是来问,三殿下是打算何时?”

    “没想到,礼部办事还是挺上心,不到三个时辰就办妥了。”谢吴峰眉宇抬头看了一眼天际,神态冷傲。

    阳光刺目,金色的余辉洒落在这金瓦红墙的宫殿上,王德才佝偻的身形在地上拖出一个极长的倒影。

    王德才静静站在余辉下,低着头,做着一个老奴才的本份,等待主子的答复。

    谢吴峰沉思片刻,他本想选择前太子的府邸,只是想到将母亲一个人留在那里恐会勾起她往日的伤心事,最终还是作罢。

    “行吧,你去告诉乾皇,我母亲,我就一并带走了。”

    听到这完全是告知的口吻,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王德才心中一颤,李贵妃在皇帝陛下心中的地位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

    当年知道李贵妃身份的人都悉数被斩杀,只充当是安阳侯的表姐,嫁入皇家。

    如今,三殿下要将她母妃带出皇宫,乾皇陛下绝对是不可能答应,这简直就是在皇帝陛下的脸面。

    “三殿下,这是为何?老奴需要禀报皇帝陛下。”

    王德才微微抬起头,目光似有似无的从谢吴峰脸上掠过,希望可以看出一些谢吴峰的情绪变化。

    心中更是万般猜测,“难道是李贵妃将那件事情告诉了三殿下,三殿下是要...”

    念及此处,王德才的后背又被冷汗打湿,不敢再想下去。当年的事情,他是亲历者,乾国已经死了很多人,若是在经历一次,真的不敢相信那样的后果。

    当时的乾国世家大族,几乎都被波及,许多嫡系主脉都被杀的七零八落。

    这也是为何诸位卿侯会被派往镇守一州之地。

    以为,这些卿侯是要留住京都,方便朝廷看管。但十九年那一夜,这些卿侯彻底被释放出来了,成为镇守一方的封疆重臣,权柄一时无两。

    谢吴峰冷漠的眸光扫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王德才。冷冷道,“怎么?还不去?”

    “老奴这就去禀报陛下。”王德才浑身一僵,急忙行礼告辞。

    谢吴峰的实力,他早上在太极殿中已经见识过,还有那条巨龙,若是真触怒了这位,恐怕就是所有诛郎同时出手,恐怕也很难在此地将自己救下来。

    ......

    “什么!这个逆子要带走贵妃?”乾皇手掌重重的拍在御案上,发出雷霆般的咆哮声,怒声道,“逆子,逆子,逆子....”

    乾皇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办,若是谢吴峰强行将人带走,皇城禁宫之内现在还真没人能够拦得住。

    仅凭那条巨龙,就是禁宫内的那些老怪物一同出手,恐怕也无济于事,他得忍,必须谋定而后动。

    “陛下,其实让他将贵妃娘娘接出去散散心也无妨。”张太林似有深意的提醒道。

    “他迫不及待的要南下灭燕,既然他之前主张太子挂帅。陛下不妨就答应。他想去荒北城,其目的昭然若揭,无非就是山河林。

    ”

    “这样也好,他要和乾国、燕国、晋国、楚国的武道强者争抢,陛下不妨顺水推舟。届时只需大军在荒北城外以逸待劳,何愁隐患不除?”

    听到张太林叙说完毕,乾皇也会心的点了点头,重新从一旁的小太监手中接过一盏茶,急匆匆喝完之后,长出一口气。

    “好,就这样办。逆子总不会将贵妃也带去山河林。”乾皇此刻的目光变得异常阴冷,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脸色极其难看,不悦道,“那就让贵妃出宫散散心。”

    ......

    凤朝殿内,李贵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殿外的庭院中早已备好了马车。

    再得知自己的儿子被封为吴王,又赐下了府邸,还允许她和自己儿子一同出宫散心。

    李贵妃的第一反应是惊慌,以为乾皇这是要杀他儿子。急忙命人给她梳洗打扮,就要去向乾皇陛下求情。

    不过,最终被火龙儿拦住。“夫人,您不用担心,我主人很厉害的,以后没人可以欺负你。”

    在李贵妃昏睡的过程中,谢吴峰已经向火龙儿交待过了,自己要去一趟山河林,火龙儿陛下留下来照顾“夫人”。

    起初火龙儿还不愿意,不过谢吴峰答应将宫里凤朝殿的小厨房一并给她搬过去,火龙才满心欢喜的点头应诺,攥着自己的小拳头发誓道,“一定保护好夫人,绝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什么?峰儿很厉害?”李贵妃看着面前这个天真的小女孩,忽然笑出了声,想起自己当年的天真,若不是自己,恐怕太子府也不会遭难。

    “真的很厉害!”火龙儿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嘟嘴解释道。

    “母亲,既然乾皇已经答应您出宫,你就不妨出去走走,就当散心了。”

    就在李贵妃被火龙儿一步三摇的拉着向外殿走的时候,谢吴峰从外面走了进来,语气放柔和了许多。

    面前这个妇人,对他这一世而言,付出了太多。就将她真正当做自己的母亲。

    “母亲!”

    听到这两个字,李贵妃双眼又湿润了,他从没有听到谢吴峰这样喊过自己。即使以前的谢吴峰也只是喊自己“母妃!”

    这个“妃”是乾皇给她的,她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不得不从了乾皇。

    现在,她的儿子长大了,要试图接她出宫。李贵妃为了谢吴峰安危,还是摇头道,“不,你不知道,这样做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我,我知道。”谢吴峰眼神坚定,对上李贵妃那闪躲,祈求的目光,心中有些酸楚。

    这个女人,为了他可以在这个世上活下去,究竟忍受了多大的苦楚。

    谢吴峰望着母亲犹豫的神色,上前几步,直接将李贵妃抱入怀中语气坚定道,“母亲,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以后我保护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

    “峰儿...”李贵妃绝美的脸庞贴在谢吴峰肩头,泣声道。

    火龙儿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呜呜道,“我也想我母亲,母亲...”

    一时间,凤朝殿内充满了火龙儿的哭泣声,直接将谢吴峰和李贵妃两人愣在了当场。

    “不许哭!”

    “乖,不哭!”

    谢吴峰瞪了一眼火龙,李贵妃则是满眼宠爱之色,觉得面前这个红裙小女孩也是一个身世可怕的人,因此,也愈发看她多了一些宠爱。

    不等李贵妃在挣扎,谢吴峰直接拉着自己的母亲走向殿外。

    庭院中,陆中梁等人恭敬的站在十多辆马车旁,同时向凤朝殿正门处的少年行礼道,“参加吴王殿下。”

    众人得知自家殿下被封为吴王之后,也是心中无比激动。

    十多辆马车里都在装着李贵妃日常所用的一些随身衣物、首饰之类的物品。

    还有就是将凤朝殿的小厨房搬空了,还将里面的厨娘一并带走,那些都是火龙儿的最爱。

    夜色中,十多辆马车驶出皇城,一路向北,走过十多条繁华的街肆,引得不少京都百姓围观。

    马车缓缓而行,李贵妃时不时看一眼京都的繁华街道,上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致,还是在太子府的时候,一晃就是将近二十多年。

    马车行驶的很慢,虽然只有十多名护卫,但没有人敢靠近。一行人直到天衍书院正东面两条街外的一处府邸外停下来。

    吴王府是前朝一位亲王的府邸,那位亲王因为犯事,举家被流放西陲之地,宅子也就一直空置着。

    吴王府占地极大,其间亭台楼榭星罗棋布,曲水流觞的庭院就多达十多处。后院更是园林深深,鸟鸣空幽。

    户部本是想从宗正寺那里要过来,然后变卖,充盈国库,但是被大皇子派人给暗中制止了。

    结果,没想到,如今却被礼部拿来巴结吴王殿下,三殿下谢吴峰是乾皇陛下封的第一位亲王,其余几位皇子还都没有爵位。

    府门口两个三人高的巨型石狮子脖子上系着大红绸缎,府门前也是张灯结彩。

    府门外已经云集了大批官员和马车,上面装得都是贺礼。

    其中甚至还有曾经和谢吴峰一起南征过燕国的六位卿侯亲信也带着重礼来恭贺。

    “下官吏部侍郎王风,恭喜吴王殿下!”

    “下官兵部员外郎穆自岳,贺喜吴王殿下!”

    ......

    就在此刻,往日无人问津的三皇子,面前云集了六部各个衙门的官员前来恭贺,恭维贺喜之词更是毫不吝啬。

    “吴王殿下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有人甚至当众喊出了,“吴王殿下将来定能荣登大宝!”

    众多官员也不点破,一个真龙之主的皇子,即使将来不登临帝位,那身份和权势也定然不会逊色于普通亲王。

    忽然听到这么多官员祝贺自己的儿子,李贵妃一直悬着的心总算稍稍平复了一些,但还是一脸忧色。

    乾皇这十多年虽然看似平和,无为而治,用武将卿侯打压世家大族,但同时也在不断笼络世家大族和宗门。

    李贵妃对这位乾皇有着深深的畏惧,是从骨子深处散发出来。

    从京都流血夜开始,她和丈夫一路逃命,再到深陷绝望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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