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也、也不算是装睡,一开始睡得还迷迷糊糊的,后来渐渐清醒过来,听你说得挺、挺那什么的,就不好打断你……”秦怀山听了半天秦灼的肺腑之言,此时心情复杂得很。 这女儿虽然不是他亲生的,却是他看着长大的。 秦灼又多骄傲,秦怀山这个当爹的自然知道。 若非他睡着,秦灼肯定不会说这么多心里话。 哪怕她在王媒婆带人上门逼嫁那天开始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性子平和了许多,对他这个爹爹孝顺又贴心。 可更多时候,秦灼像是在弥补什么,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冲在最前头,自己一个人扛着担着。 与他说话,大多也是安抚、哄他高兴居多。 他们之间处的不像父女,反倒更像是秦灼在养弟弟儿子似的。 秦怀山知道,自己这个做爹爹的是真的没什么用。 可他能做的,也就是不给女儿添麻烦。 不管怎么样,都比前几年在永安杏花巷父女两快闹成仇人的样子好。 可秦灼以为他睡着时,说的这一番话,彻底让秦怀山明白了自己在女儿心里有多重要。 他心里既欣喜,又愧疚,忍不住泪流。 秦灼见状,也顾不上想别的了,赶紧拿帕子给秦怀山擦眼泪,然后把人扶着坐起来。 她无奈道:“爹爹,你知道你这会儿哭像什么吗?” 秦怀山接过帕子,胡乱抹了抹,含糊不清地问:“像什么?” 秦灼见状,不由得开口道:“像苦盼多年,终于看到孩儿浪子回头的老慈母。” “我呢,算是逆女回头,终知孝父,其实也算是件好事吧?”她问了秦怀山这么一句,而后又自己把话接上了,“您呢,以前受了那么苦,以后就都是平安康乐的好日子了,咱不用哭,得笑。” “笑,对,不能哭,要笑!”秦怀山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险些又被秦灼这话招得笑着哭,哭着笑。 他情绪一时很是失控。 秦灼看得有点慌,“爹爹……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可不能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啊……” 她说着,连忙设法把秦怀山的情绪稳下来。 当爹的眼睛红肿。 做女儿的,眼里也泛起了水光。 好在秦怀山到底是个男子,在女儿面前落泪也觉得丢脸,也没有哭太久。 秦灼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心道:好在已经把想说的话都说了。 要是说一半留一半,下次还要再来这么一遭,那可真是神仙都遭不住。 两人各自平复心情。 好一会儿都没开口说话。 屋中寂静悄然。 屋外的婢女侍从已经起来忙着洒扫做事,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和动静。 “是晏倾来过了吧?”秦怀山抬眸看向秦灼,忽地开口说了一句。 秦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秦怀山呼吸平缓,极其自然地说:“你啊,从小到大,就只听得进晏倾的话。” 也就只有在这件事上,他才能够得着那句‘知女莫若父’。 秦怀山难得能说女儿几句,当即又道:“定然是晏倾来过,提点过你,你当着他面装作一点不在意,转头却越想越觉得他说的挺对,又不好意思跟别人说,这才跑来爹爹这里是不是?” 秦灼:“……” 不知道为什么。 她总觉得爹爹这次被案几砸了头之后,人都变聪明了许多。 秦怀山全都说中了。 但她没好意思承认,试图辩解道:“我做错了的事我本来就会认,会改,这同谁说的有什么干系?” “若换做旁人说你做事冲动、脾气不好,你还不得跳起来踹人家两脚?”秦怀山一脸‘你什么样我这个爹还不清楚?’的眼神看着她,直接道:“你还会在这反思、自省?” “我……”秦灼被噎了一下,强行争辩道:“我会!” “你会什么这样神气?要喊得这么大声?”就在秦灼不小心提高了嗓音说了‘我会’两字之后,顾长安推门而入,走了进来。 “长安?你才睡多久,这就起了?”秦灼瞧见顾公子来还很是诧异。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