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活了三十三年,从来没有感觉自己离死亡这么近过。 拓跋贤在生死关头,死死咬牙,把背后的秦灼扛起来往桌子上撞。 外头守卫和婢女,只要动静一大,必然就会冲进来。 先前秦灼一直十分小心,没有发出大的动静,就是怕人一多,没有胜算。 她被拓跋贤拱得整个人马上就要撞上桌子。 这帐篷不像屋子,动静稍微大点就会惊动外面的人。 若是桌倒杯倾,只怕祭天台那边的人就全涌过来了。 秦灼侧身抬腿,一脚跨在了桌面上用以支撑,愣是没撞出声响来。 她仍旧死死地用红丝勒住拓跋贤的脖子不松手。 差一点。 就差一点。 可秦灼一脚踩在地上,一脚踩在桌沿的动作减弱了力道,拓跋贤趁机腾出一只手来,从桌上抄起一只金烛台砸向秦灼的头。 秦灼偏头躲过,那金烛台砸在了她右边肩膀上,骨头咯噔作响。 牵动夺命丝的手右手失了力道,拓跋贤趁机挣脱,甚至还想直接就着秦灼的夺命丝,反过来要她的命。 秦灼见状,索性收了红丝。 这夺命丝她用的不算灵巧,右手伤了,左手牵制不好,不如收起来。 拓跋贤见状往后退了两步,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把弯刀来。 帐篷里红烛高燃,身影高大的北漠王,影子被烛光映得很长,站在两步开外,也将秦灼笼罩其中。 方才打斗时,鲜血溅上了拓跋贤的脸庞,烛火映着刀光。 他没有再喊护卫的意思。 北漠王是骄傲的。 不到不得以的地步,绝对不愿意让底下的人看见自己险些败在一个女子手里。 还好,只是险些。 如今他弯刀在手。 秦灼却伤了右臂。 胜负已定。 秦灼没说话,直接用左手把被拓跋贤用金烛台砸脱臼的右胳膊给接上了。 骨头咔咔作响。 她面不改色,只死死地盯着拓跋贤。 拓跋贤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血迹,抬眸看着秦灼,缓缓道:“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能把我伤成这样了。” 他没有自称‘朕’。 这是将秦灼视作对手的表示的一点尊重。 拓跋贤说:“上一次,好像是在二十多年前。” 他许是因为胜券在握,反倒不急着杀秦灼,还有心思回忆二十多年的事,“那时候我才十多岁,他们说英雄都能独自一人杀掉白狼,然后我就一个人去了,那一次,白狼抓伤了我的胸膛。” 拓跋贤说着,用左手覆在了血迹蔓延的地方,“就是这里,跟被你伤到的地方差不多,医师说这是一般人心脏所在的位置。” 他说着,忽然笑了,“可我不是一般人,我的心脏长在了右边,二十多年前,它让我在白狼爪下活了下来,最终杀了白狼,成了那些人口中的英雄。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它又让你费尽心机的刺杀失败,可见我生来就是要做王的!” 秦灼闻言,不由得心道:原来如此。 这家伙的心脏的心脏跟常人长反了地方。 难怪夺命丝穿透胸膛都没能要了他的命。 前世她直接提剑砍下了拓跋贤的头,因此并不知道这个秘密,而且此人心机深,也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旁人,只怕连他的王后都不知道。 今夜,拓跋贤许是最后关头反手得胜,得意忘形了。 秦灼凤眸微眯,警惕着眼前这人的举动。 耳边是有些缥缈的琴声。 晏倾在外面。 她光是想到‘晏倾’的名字,就冷静了许多。 这时候没有护卫进来,帐篷里只有她和拓跋贤两个人,就还有杀掉他的机会。 要沉着。 “生而为王这样的话,骗骗你们北漠人就行了。”秦灼缓缓道:“我没出世前,大兴的国师还说我是帝星降世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