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病已入腑,陛下依然吃不下饭,太医称能熬过今年,已是不易。” “什么!那岂不是说,只有数月时间了?”张让惊道。 赵忠斜视一眼,道:“这也可能是我们的时间了。” “不!”张让想没想的打消这个念头,“你可记得师傅老人家是如何教我们的?” 赵忠转过身子,正视张让,伸出一手拽住,道:“我们失去了命根,必须抓住命运!” 张让点了点头,目光深邃的往了一眼西园深宫,“我们要做好准备!” “张常侍有什么办法?”赵忠问。 “我听闻何进与何苗不合,与何后亦不合,若我们能拉拢何后,此事或有转机。”张让道。 “两人就算再不合,奈何他们都姓何,岂不闻,疏不间亲,此事怕是极难。”赵忠道。 “赵常侍多虑了,何后哪里还当自己是何氏之人,她一心只想刘辩上位,若得我们十常侍鼎力支持刘辩,她必欣然接受!” 赵忠想了想,确实这么回事,“何后已经不足要倚仗何氏,若是成了太后,何氏一门恐怕要回头仰仗她了。” 这种屠户出身之女,目光短浅,最易诓骗,若此事能成,刘辩上位,再处理了她,那十常侍可再度辉荣一朝。 张让道:“陛下便由你看着,何后那便,我来走动,切记,陛下很好!” 赵忠点点头,阴鸷一笑,朝宫殿方向看了一眼,重复道:“陛下很好!” …… 刘宏艰难起身,一位小黄门连忙将一块靠垫靠上去。 刘宏咬着牙,腹部每每用力,都会传来一阵绞痛。 “陛下,可要用膳?” 刘宏其实是想用的,可一想到吃下东西的痛苦,还不如忍一忍饿。 他没有理会黄门,随意甩了甩手,示意他离去,然后仰头望着上方帷幕出神。 这几日,他常常如此,以前沉迷诗赋女色,却没觉得原来发呆,也可以成为一种乐趣。 “这便是饥饿的感觉吗?”刘宏心说,“那些吃不饱饭的百姓,便是终日这种感觉。” “难怪他们要反朕。”刘宏又念叨了一句。 “可是朕也没法子啊,朕的钱都是卖官攒的,朕的西园,也是花自己的钱修的,地方年年亏空,边郡尚还需朕补贴他们。” 刘宏又想到了前段时间的对外战争。 “朕平定了四族判断,这在先汉也是前所未有的!虽然朕失去了凉州,可朕也赞同崔司徒的看法,凉州留着,只是个靡费钱粮的无底洞。” “还有好几个州,没有州牧。”刘宏想了想,一时又想不出什么人选。 按刘焉之意,最好是汉室宗亲,刘宏心里清楚,这分出去的州牧,其实已经和诸侯一般了。 “在朝中我知道的,侍御史刘繇,宗正刘宠,司空掾吏刘表,还有另一个陈王刘宠,皆是有能之人,只是功勋不够,无法直接加官。” 没来由的,刘宏又想到了刘擎。 “哎……”刘宏一声长叹,“非我要杀汝父渤海王,而是大将军窦武知道先帝诏命在先,秘而不发,转而私立我为帝,他与太傅陈蕃狼子野心,权倾朝野尚不知足,欲将宦官斩尽杀绝,终为其所害,呵呵……” 刘宏一声冷笑,“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他们,若不是他们与宦官斗得死去活来,我何时才能掌权,说不定依然如前几代先帝一样,沦为他们傀儡……” “我刘宏,至少,不是傀儡!” 想着想着,刘宏好似想起了早年间,在河间国的时光,那时候的生活不似在宫中,但是惬意自在,他突然想吃野鳅了。 “来人!”刘宏唤了一声。 小黄门入内跪下,“陛下。” “派人去河间捉些鳅来!” “啊?鳅?”黄门表示没听说过,一脸惶恐。 刘宏被其惊醒,原来是自己想的太深了,那东西有什么好吃的,不过是童年的执念罢了。 这时,赵忠进来了,见小黄门有些失态,便问道:“陛下,何事?” 刘宏深深的看了赵忠一眼,“无事,准备用膳吧。” ……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