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眼前景象令陶谦如临大敌,他轻揉一番被火灼花的眼睛,眯起来使劲往前看。 点点火光一字排开,照得其后将士铁甲熠熠生辉,明明反射着火光,却给陶谦十分冰冷的感觉。 为首之将手中别着一根显眼的长槊,槊锋之上同样反射着火光,这一幕,确实似曾相识。 这不是平黄巾时,将他驱逐出青州的张辽么! “张辽,你为何会在此处,曹豹呢?” “曹豹没见着,草包倒是见着一个。”说着,张辽一挥手,身后士兵忽然掏出一件东西。 借助微弱的火光,陶谦恰恰瞧见,正是曹豹首级! 可见前军骑兵已经覆没,陶谦顿觉一阵沮丧,不由得往后看了一眼。 众多将士跟随在后,显得有些浩荡,只是他们的状态,颇为狼狈,其中一大部分,只穿着单衣,显然是火情严峻,他们丢了兵器与衣甲便逃出来了。 “张辽将军,如何知道我从此地过?” 张辽笑笑,这陶谦果然是个老糊涂,他能坐上徐州刺史,只能说朝廷真是无人可用了,大将用的贼寇,州内郡国归属不明不白,主要幕僚陈氏要将他卖给袁氏,糜氏要将他卖给渤海王,除了一堆丹阳子弟兵,好像真的一无是处了。 张辽当然不会告诉他是谁卖了他,只是回道:“山阳郡混乱不堪,我主渤海王进驻其中,拨乱反正,难道陶使君火急火燎,是想赶去帮忙吗?” “据陶某人所知,山阳郡守乃是袁遗袁伯业,是渤海王趁虚而入,何来拨乱反正一说!” 陶谦一言,立即将张辽激怒,不想再与他废话:“袁氏自立朝廷,袁遗对抗王师,已是反贼行径,汝乃汉臣,食汉禄,与反贼为伍,便与之同罪,狡辩的话,还是留到冀州再说吧!” 照料虽未有动作,却令陶谦一阵心悸,听张辽之言,这是要将他擒了,押往冀州了。 “拿下!反抗者杀无赦!”张辽下令,骑兵立即长枪前指,踏步前进。 就在陶谦恍神之时,忽听身旁一声大喝:“使君速走,我来挡住敌军!” 陶谦听出,这是孙乾之言,正循声望去,只听得孙乾又喊一声:“丹阳精锐,保护使君!” 一身氅袍的孙乾抡起袖子,手持长剑,率领一种手持兵刃的丹阳兵,叫喊着冲了上来,余下一些人,则马上拖着陶谦迅速后撤离开。 张辽望着主动发起攻击的陶谦军,不少人身着单衣,脸色黝黑,却带着一股死战之志。 “丹阳兵果真名不虚传!”张辽叹了口气,追随陶谦,真是可惜了。 “杀!”张辽一声令下,骑兵齐齐前冲,撞入人群。 丹阳兵斗志再高,然碰上全副武装的张辽铁骑,也是一触即溃,强壮的战马,披挂带甲,被它们撞到,便是非死即伤,还有马上不断发起攻击的骑兵,前冲的丹阳兵立即倒下一片。 在绝对的战力差面前,有些时候,士气高与士气低,冲锋进攻还是站着防守,或是直接躺平,差别其实并不大。 张辽眼尖,纵马直奔孙乾而去,沿路挑飞两人,最后一槊在孙乾肩头,巨大的力量令其骨头都散架了一般,身体倾斜下去。 孙乾还想着拿剑架开铁槊,然而张辽稍稍用力,便将他撂倒在地,槊尖已直指他面门。 “不堪一击!念尔护主,且饶一命!” 若对方是个武将,张辽可能直接杀了,看他是个文士,且颇有气节,便动了恻隐之心。 孙乾被一击制服,也是无奈,望向周边,只见骑兵如风般掠过,丹阳兵遇之便倒,被撞被刺被劈,死状不一,场面极惨,孙乾目视张辽,道:“我蒙郑公举荐,效命州里,今得此败,有死而已,动手吧!” 张辽不知他口中的郑公是谁,只觉得孙乾此人不贪生,不惧死,又是陶谦左右,应该有几分本事,不由得想到主公所求,不正是此般人才么。 “看你有几分忠勇,该是明理之人,何不弃暗投明,投效我主,助其上匡社稷,下扶百姓,方不负有用之躯。”张辽劝说道。 孙乾听罢,别过脑袋,显然是不接受。 张辽倒是理解这种心情,文人嘛,爱惜羽毛,爱惜名声,若对方说几句就“投敌”了,传出去终归不好听,而视死如归,宁死不降,皆是好听的名声。 张辽远望一眼,眼见丹阳军的麻烦还未解决,也不想再孙乾身上多花时间,下令将之收押,自己则领军循着陶谦逃跑的方向杀去。 鏖战一夜,东边泛起血色朝阳。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