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局为重-《汉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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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祎其人性格谦恭真诚,向来是温和待人,谦谦君子,很少见到其人生气的时候,更别提此时这般怒上心头的模样了。
杨仪虽说性格乖张,气量狭小,可一时之间见到费祎如此作态,也不敢再言召兵之事,只能上前好言相劝下来。
坐定。
待到情绪平静下来,杨仪却是苦笑着对费祎言道:“文伟今日可是冤枉我了,鸡鸣之时我尚在处理公务,还未安寝,又岂能不知斥候之事?丞相昏迷前有言,除魏延匹......魏延外,独立领军者唯姜伯约(姜维)、王子均二人,此事连廖元俭(廖化)、张伯恭(张翼)都没捞得,且还独让王子均守外围正是看中了他为人警觉这一点。我为丞相、为国家署理公务自然不是一无所知。”
“那这又是什么?”费祎闻言,面色稍微缓和,可又指着台上一封尚且未干的军报皱眉:“这封军报又是什么?”
杨义眼中闪过一丝羞恼,随即冷冷道:“文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昨日,我派人去他营中校验后勤军资,可小吏居然连辕门都未入得,就被其使人乱棒打出。不是我杨仪幸进小人,只知争权夺利,排除异己,实在是魏延匹夫此举太过猖獗,欺人太甚!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不把后帐的丞相放在眼里!”
费祎一时无言。
他能说什么呢?
两个同样跋扈的人凑到了一起,都想压过对方一头,让对方俯首称臣,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先说魏延,这是先帝在荆州时的老班底,建国后又是被委托汉中大任,几乎不逊色于“五虎上将”,其人也自持资历深厚,除丞相外,无论遇到何人都是俯瞰视之,又怎么可能服一个小小的长史?
更何况这个长史还同样是个气量狭小,非常偏激的人?
“从月初丞相渐不能理事起,我先后四次派小吏去他营中校验后勤,却没有一次能入他营中,而后方斜谷邸阁和赤岸府库却不停传来有物资后勤调度的消息......其人跋扈至此,已然不听中军号令,自成一体。偏偏又生得一张巧嘴,不断往成都陛下处送去污蔑吾等众人的文书,我也无法,只能跟着派人去送信。文伟,你当我愿意天天派人去成都?实则是有这等匹夫在,我等想要做事太难太难......”
沉默了半晌,费祎无奈摇了摇头,却只能叹息一声:“威公,此中详情我也尽知,可非得闹得水火不容乃至生死相见才行吗?要知道丞相可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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