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成功-《恶毒女配翻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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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找了条连绵的山脉,开始布置阵法。

    南柚在这个时候,迎来了虚弱期。

    她蹲在地上忙活,用树枝在湿润的泥土上刻画,不多时,一个小型的阵法便已成型,但就在即将完成最后一笔的时候,眼前陡然一晕,身体里的气力像是被瞬间抽干,手上的树枝掉落,她整个人踉跄一下,无声无息向后倒去。

    而后跌入一个带着清新草木味的怀抱。

    “姑娘。”少年的声音如潺潺流动的冷泉,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字眼,从他嘴里吐露出来,便换了一个意味。

    “你蜕变期来了。”清隽温柔的少年眉心微蹙,感受到怀中小姑娘轻飘飘的重量,目光凝在她苍白的小脸上,道:“接下来的事,由臣接手,姑娘该好好歇息了。”

    南柚以前只听人提起过蜕变期是怎样的感受与情形,如今切实感受到了,只觉得根本没有言语去形容那种骨子里流蹿着的酸乏滋味。

    她将脸蛋埋在孚祗宽松的衣袖间,鼻尖撒娇一样地蹭了蹭,等第一波难受的劲过去,抬起头,就见少年瘦削好看的指骨微动,将一片薄若蝉翼的晶莹柳叶送到自己的嘴边。

    “姑娘,张嘴。”

    南柚薄唇微启,那片柳叶在触到她唇的一刻,就化为了甘甜的汁液滑过舌尖,流淌进喉咙里。

    “我没事,蜕变期都这样。”南柚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他衣裳上的繁复纹路,声音小小的,有点不开心地道:“上次我都说了,不准你再用自己本体的柳叶了。”

    “这里给一片,那里拿一片,你不疼啊?”南柚睫毛颤了颤,她看了眼孚祗的神色,有些恼了,伸手将他的衣袖蹂躏成一团,现出很多小的褶皱出来,半晌,她又看不太顺眼了,伸手将那些褶皱一一抚平,嘟囔着道:“你们真是,一个也不让我省心。”

    小小的人,却颇为认真地说这样老成的话,有一种古怪的违和感,又可爱得让人想笑。

    孚祗勾了勾唇,任她玩闹,声音好听得像鲛人在吟唱:“臣和蒲俑先将渡雷劫的阵法布置下来,今日夜里,月匀便可引雷劫过身,再过一些日子,狻猊现身,便可为三公子重塑血脉了。”

    方才那片柳叶吃下去,很快就有暖流泛开,南柚的力气稍微恢复了些,但也依旧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现在听孚祗提起狻猊,她眸光微闪,半晌,笑了一下。

    “等流焜成功了,我们可以去上面的几层天看看。”她声音里带着些不甚明晰的向往和憧憬,“我还是头一回来呢。”

    在这些事情上,孚祗一如既往的好脾气,“都听姑娘的。”

    深夜,风急雨骤,无数道雷蛇狂舞,像是被人激怒,咆哮着俯冲下来,声势骇人,力道万钧,看得人眼皮狂跳。

    地面上,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阵法中,小小的人参精心如死灰,上下牙齿都在打颤,所有的参须紧紧地扒着地,一副根本无力抵抗的样子,被吓得吱哇乱叫。

    南柚没办法,跟他用传音珠交流,每当雷蛇劈下来的那一刻,她就大声地提醒:“丢出去!”

    于是,惊慌失措的人参精就从空间戒里掏出一样东西,往天上一丢,也不敢看上面是什么情形,紧紧地闭着眼,一副下一刻雷蛇就会缠在它的脖子上将它轰成渣的惧怕神情。

    而被他眼也不眨扔出去的东西,则出自南柚的空间戒,都是防御力极其不俗的法器,在外面哪一件都是千金难求的好宝贝。现在,一件接一件的在雷蛇中溃败,消散,如此往复。

    流焜和南柚站在一起,看着这副场景,眼皮跳了一下,沉默了很久。

    在雷蛇渐渐消散,暴雨止歇之际,他终于开口,问:“你们星族渡雷劫,都是如此任性的吗?”

    南柚默然,半晌,咬了咬牙,道:“我若是知道他能怂成这样,说什么也不带他来。”

    话虽如此嫌弃,但在雷劫彻底消散的时候,小姑娘还是提着裙子跑向那个明显黯淡下来的阵法,眉眼之中,沁着关心之意。

    月匀看到她,顿时什么委屈劲都上来了,它猛地跳上南柚的肩头,扯着嗓子开始干嚎:“呜呜嗝,姑娘,我差点就死了,那雷劫实在太可怕了,我吓死了!”

    “吓人个鬼!”南柚抖了抖肩想把脏兮兮的人参精抖落下去,却被它用参须死死地扒住了衣裳,她声音凉凉的带着气恼之意:“我看你全程眼睛都没睁开过,我在旁边守着的都比你这个渡雷劫的看得清晰些,赶紧给我下来,你身上全是泥!”

    小人参又在南柚的肩头跳了一下,“我不,我都成这样了,那雷还劈掉了我三根须须,你都不心疼我,还嫌弃我。”

    南柚才进入蜕变期,哪怕有孚祗的那片柳叶帮着打底,撑到现在等月匀渡完雷劫已经没什么气力了,也显然没想跟小人参拌嘴。

    她眼珠子转了下,转身朝逆光而立的清隽少年张开了手臂,等他半蹲着身,将她抱起来之后,南柚将脑袋嗑在他的肩骨上,捂着耳朵抱怨:“孚祗他好吵,吵得我脑袋疼,还折损了我那么多宝贝,心疼死了!”

    吵得脑袋疼是假,心疼宝贝估计是真的。

    孚祗安抚般地在她后背抚了两下,面对灰头土脸的月匀时,声音仍是温柔和煦的:“姑娘近期身子虚弱,你也才经了雷劫,多有损耗,不该如此吵闹,先回去歇息吧。”

    少年如山间的灵泉,如天边的清月,面上纵然温和无害,但见过他出手的月匀却不敢因此放肆。

    它的本体在地上扭了几下,忍痛扯下了两根小参须,塞到南柚的手里,然后嗖的一下钻进土里,消失得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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