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那是一个遥远的记忆-《巫蛊笔记之镇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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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车之后让司机跟着导航走,一路上改了三四次地址。

    我和齐名央的家,那个我生于斯长于斯的家,我去不了也不敢去,至于我自己的家,我实在担心有人去找我,而且我连茶楼都去不了,瘦张走了,音信全无,我不知道是因为茶楼出事儿了,还是他终于认清了跟着我这种废柴老板注定没什么发展,决定给自己找条出路。

    思虑再三,我让师傅把车开到长柳巷子,下车的时候正是中午,巷子口的抄手店人满为患,不少人端着比脸还大的抄手碗蹲在路边,红油辣子染得嘴唇通红。

    我想睡觉,什么都不想吃,躺在床上先来它一天一夜的葛优摊——我是在微博上看到这个词的,这词刚火起来的时候,我在山里,在机场刷微博时第一次看到这词时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日子过得好像和全世界有时差。

    长柳巷子很窄,如果从半空俯瞰,大概像个柳枝形状,我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是收到一条短信时,当时盯着手机屏幕就笑这名字听起来像花柳巷,我脑补这地方晚上应该是灯红酒绿,有穿得很简单的姑娘站在巷子口甩着手帕,笑吟吟地夹着胸,说,大爷,来玩个五块钱的吗?

    巷子两边是低矮的平房,因种种原因不愿离开这地方的人大多恋旧,将许多有用的没用的杂物堆在门口,以至于最窄的地方只能侧着身经过,我想我大概是瘦了,第一次来的时候还要吸着肚子,现在已经不用了。

    我要暂居的房子位于巷尾,钥匙藏在雨檐旧瓦下,钥匙的主人个子比我高,而我要踮着脚才能摸到那枚钥匙。

    一人宽的房门被打开后,走两三步经过门廊,面前是个小院,左边墙角摆着个咏春桩,桩原本刷着暗红色的油漆,因用了多年,很多击打部位已经褪色,代表右手的那根木杆呈黑色,是后来装的,原来的那根被打断了。

    院子右边墙角有一辆自行车,原本属于我,差不多是被死皮赖脸抢走的,自行车旁边,还挂着秋千,上面落着厚厚的灰尘,我看了一眼,以前总嘲笑这玩意儿小儿科,明明是个流氓还特么装不要脸的小清新,但是现在看着那秋千,我觉得晚上时可以试着坐在这里看看星星。

    这里是唐克的家,我觉得这里很安全,因为这孙子活得很谨慎,没几个人知道他住哪儿,我之所以知道也是机缘巧合——他戒酒那段时间被老爷子反锁在家,让我来给他送酒。

    唐克自称之所以不曝光住处,一是因为在圈子里树敌太多,二是他勾搭的姑娘太多,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追到家里都不好。

    但是等我来过他家之后,我觉得这货是怕被人笑话——秋千,旧版《皮皮鲁和鲁西西》,河奈留下的玩偶和言情小说。

    我清楚记得自己来过唐克家后,改了对他的评价,哥们儿真是个有故事的少男。

    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是灰尘的气息,还有空气中的凉意,太久没人住的房子,会滋生一种独特的寂寥,除此之外,夹杂在尘埃中的,是一股方便面的味道……

    老坛酸菜面?

    我愣了一下,环视房间,只见在房间角落那张懒人沙发上,一个人捧着一大碗方便面,抬着头用一种同样诧异的目光盯着我。

    “你……”

    不等我把话说完,对方放下面碗,腾地一下跳起来,一个箭步蹿到我面前,不由分说将我一把顶在墙上。

    “我爷爷呢?!”

    他离我太近,一张口都能闻到嘴里的方便面味儿,一张稚嫩的脸因愤怒有些狰狞,我的呼吸有些吃力,抓着他的腕子竭力将他推开。

    “唐葵,你别着急,先听我说……”

    “说什么说?我爷爷真死了?齐不闻,你今天要是说不清楚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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