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脚踏两条船-《锦衣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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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老鸨问,“清倌还是红倌?”

    周绥靖松开苏希锦,从袖口处掏出一把扇子,摇了两下不顺手,便扔给苏希锦。

    “别的都不要,只要牡丹公子。”

    “牡丹公子规矩大,一天只见一位客人,”老鸨满含歉意,知道他两身份非富即贵,遂道,“不如我给二位介绍芍药和泽兰,这两位都是我春风楼当红相公。”

    周绥靖皱眉,皇家威严尽显,“什么劳什子芍药,本……小爷我只要头牌。”

    老鸨见多了这样的纨绔子弟,神色不变,仍旧和颜悦色。

    苏希锦拉住周绥靖,“好,就他两吧。”

    说完又拧了周绥靖一把,轻声提醒,“你不是来找人的吗?”

    搁这儿争什么头牌。

    两人上了二楼包厢,很快便进来两位公子,一黛紫色,一月牙白,紫色媚惑,白色清冷。二人颜色皆上乘,行动自带一股风流。

    这就是古代鸭店?苏希锦眨了眨眼睛,看得认真。

    “有点出息好不好,”周绥靖见她这副面孔就不爽了,“我们是来找人的。”

    “奴家芍药,二位公子想听什么?”紫衣小倌从身后的白脸小厮怀里,取出一把琵琶。

    “弹你们最拿手的。”周绥靖翘着二郎腿,仪态懒散。

    芍药微微一笑,细长的手指在弦上一拨,红唇轻启:“

    少年红粉共风流,

    锦帐春宵恋不休。

    兴魄罔知来宾馆,

    狂魂疑似入仙舟。

    脸红暗染胭脂汗,

    面白误污粉黛油。

    一倒一颠眠不得,

    鸡声唱破五更秋。”

    “噗,”苏希锦正在喝茶,听到这手艳诗,没忍住喷了出来。

    当真直白。

    周绥靖神色尴尬,羞恼催促,“换一首。”

    就听芍药又拨动手指,婉转唱道,

    “胭脂染就丽红妆,

    半启犹含茉莉芳。

    一种香甜谁识得,

    殷勤帐里付情郎。

    桃含颗,榴破房,

    衔影霞杯入瑶觞。”

    声音柔媚,眼神如勾,让人听了便浴火浑身。

    周绥靖不淡定了,收了腿赶紧叫停。

    苏希锦忍笑,“你们不是清倌吗?就没有清水一点的歌。”

    这样的歌再来一首,清倌就变红倌了。

    “我来为公子弹吧,”泽兰坐在苏希锦对面,身前横放一张古琴。

    十指翻动,一首《凤求凰》跃然而出,琴艺高超,流畅自然。

    没个十年半载练不成这样的好手艺。

    一曲末了,苏希锦问,“你学琴多久了?”

    “十一年。”他道。

    “你今年也就十七八岁吧。”

    “十七岁。”

    六岁开始学琴,难怪琴艺如此之高。

    她不及他。

    牡丹公子的房间在对面,周绥靖侧耳倾听,突然眼睛一眯。

    “我们出去一趟,你二人在这里弹琴,我们不回来,琴声不许停。”

    他命令,然后领着苏希锦在一处房门停下,手指在纸窗上面戳了个洞。

    转头示意苏希锦看。

    蓝白厢房里,坐着一白一蓝两个人,白色清雅,蓝色雍容,正是韩韫玉和牡丹公子。

    就听牡丹公子起身为韩韫玉续茶,声音冷硬:“奴家卖艺不卖身,韩公子今后不必再来了。”

    强迫卖身?

    苏希锦张大嘴,与周绥靖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里的难以置信。

    “这里不适合公子,”韩韫玉声音清冷。

    “哼,这里不适合,你韩府就适合了?”牡丹公子冷笑,“堂堂大陈第一公子,请个相公进府,不怕污了你的名声。”

    “名声乃身外之物,”韩韫玉淡淡道,“我一惯看得很淡。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保你下半辈子无虞。”

    嘶,好深情,好霸道。苏希锦冷吸一口气,掐着周绥靖看得兴致勃勃。

    对方亦兴奋,还转头冲她抬了抬下巴,得意洋洋:看,我就说有大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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