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周武煦背对着她,听见声音,并未回头,“你听见了?” “嗯。” “有什么想法?” 苏希锦问,“陛下是问臣强抢民男一事,还是三公主方才的话?” 周武煦道,“都有。” “若是强抢民男,臣以为当为大罪。陛下不妨换位思考一下,若今日被掳走之人是公主,陛下何以平怒?” 周武煦微愣。 “陛下之前问臣,为何每位皇帝都爱民如子,却没有民族向心力?臣说因为无人做到真正的以民为中心。此乃实例。” 周武煦回头,无奈苦笑,“原来朕与其他帝王也不过如此。” 苏希锦垂头不语。 他沉思良久,似乎下定决心,而后问:“那你觉得她方才的话呢?” 苏希锦道,“臣觉得三公主的话,有一定道理。” 周武煦眉头轻拧,“你也赞同公主养面首?” “不,”苏希锦摇头,“臣是觉得男子有三妻四妾的权利,女子也当有同等权利。当然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在农耕文明,男尊女卑也是理所当然。” 农耕文明?周武煦心中闪过一丝不解,而后道,“自古男为天,女为地。男主外,女主内。男子重德行,女子重贞洁。若女子养面首,便失了贞洁,与道礼不合。” “此为谬论,德行应当对德行,而非贞洁。若陛下说,现阶段男子社会贡献大于女子,臣或许会认同。” 老生重谈,苏希锦其实并不想再辩论。但眼前之人是改变规则,主宰社会的人,给他洗脑,收益匪浅。 “道礼还说男为阳女为阴,阴阳互补。可知男女地位其实是平等的。之所以会产生男子三妻四妾,女子从一而终现象。是因为两者生产力不同,为社会做的贡献不同。这导致男权强盛,压迫女权。” 农耕文明,大多靠力气生活。男子有先天优势,于是在外搬石筑房,赚钱养家。 女子就业岗位少,经济不独立,在不稳定的社会环境中,只能依附于男子。 再加上朝代的发展,必须要人数去支撑,所以传宗接代观念日渐强盛。 “臣唯一不解的是,许多男子软弱无能,或吃喝嫖赌,或懒散无为。女子不得不接过重担,主外又主内。既然责任与权利是对应的。男子失责,为何还享有自己的权利?女子承担了男子的责任,为何不能拥有男子的权利?” 周武煦:“……” 他竟然觉得很有道理,隐隐还为女子感到不平。 苏希锦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贞洁是自己要求自己的,而不是别人强加的。臣以为,若女子有能力为社会创造贡献。陛下应当给予嘉奖,而非维护传统。” 周武煦觉得自己就不该跟她讨论这个问题,更不该跟她辩论。 反正无论怎么说,她都有道理。且会让对方对自己的认知,产生怀疑。 这下自己给自己找事做,难收场了。 “那依苏大人的意思,你以后也会圈养男宠了?” 苏希锦大感意外,这是什么奇葩逻辑。 “真正良好的家庭关系乃一夫一妻。臣不耽于儿女私情,若成家,自然一心一意。若无有缘人,则一身献于社稷。” 周武煦被她大义凛然的态度,逗得哑然失笑,“你是聪明不错,但于此事还是过于稚嫩。” 随着年岁的增长,心里会变,生理也会变,这是人为不能控的, 然私心里还是感动她,无时无刻不牵挂着江山社稷。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他感叹,今日又受益匪浅。 苏希锦也觉得上达天听,收益匪浅。 “对了,陛下,您之前找微臣所为何事?” 周武煦这才想起,唤她来的正事,可“今日时间不早了,你且先下去,朕过两日再让人寻你。” 他原是请教她三农问题,今天被这事耽搁,需要回去消化几天。 苏希锦于是后退告辞,走之前不忘问:“陛下力排众议,令臣为官,不怕成为陛下政治上的黑点?” 周武煦浑然不在意,“谁敢说你是污点?你的能力远远超过你的性别,朕量才适用,任人唯贤而。” 预防针注射成功,苏希锦满意离去。 自福宁殿出来,身后不自觉跟了一条小尾巴,亦步亦趋。她停,他停;她走,他亦走。 苏希锦假装没看见,渐渐往宫外走去。 身后的人果然忍不住了,大着声音嚷道,“站住!” “六殿下在叫微臣?”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