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目光晕-《惊落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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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趋于安静,舞台中央缓缓出现一抹高挑身影,随后爆发了天雷勾地火般的欢呼,口哨声,尖叫声,鼓掌声,震慑天际。
焦安溥和她的乐队出场了。
徐尘屿的眼睛立即亮起来,酝酿在两人间的旖旎也被他抛到了脑后。
舞台中央出现了一个笑容明媚的女子,她那长发如泼墨轻轻辗动,安溥今日打扮很简单,一身随性至极的黑毛衣配一条黑色长裙,穿一双白色帆布鞋,在流光溢彩间却美得惊心动魄。
“安溥!焦安溥!”歌迷们欣喜若狂,高高挥舞手中的荧光棒,兴高采烈地向舞台呐喊:“安溥你好美!”
见到真人的这一刻,徐尘屿握住胶片机的手不能自持地颤抖,一种强烈得想要落泪的冲动升腾起来,那是来自热爱的震撼。
季松临用小指勾住他衣角,像小孩儿玩闹时拉钩的姿势,轻轻晃了晃:“来了。”
徐尘屿递给他一个眼神,继而望向他热爱了十年的歌手,在谗口嚣嚣中,在心里说很高兴见到你。
焦安溥扶好话筒,她如往常一般肆意欢笑,向到场的影迷问好,用那过于好听的声音侃侃而谈:“大家好,欢迎来到我的演唱会。1过去很多年的时光里,我翻唱过很多歌,有些是功能性的,它们旋律美好或强悍,让人想要投身其中,有些是情怀,他们是我将一块块一部分自己的伤喜封存。音乐就是你有共鸣的频率,频率像银河,音乐是星星,经过我生命的,如今都是远方的星星。这场演唱会,是我希望对着一万个人传达一次的歌,它们是我一首一首挑选出来的,前半生中的星星。”
安溥才说完这段话,站在季松临身后的一个小姑娘早已哭得不自己,她更咽着狂吼:“安溥,我爱你!”
全场此起彼伏的“我爱你”轰鸣乍响,伴随着荧光板和如海浪般的应援灯牌,所有歌迷双眸里都闪烁着一种温柔光晕,脸上浮动着微醺般的酽酽色泽。
焦安溥抬手调整了耳返位置,她绽放一抹微笑:“接下来是今晚的第一首歌,《差不多先生》,麻烦鼓手老师起调。”
就在这样奇妙的氛围里,安溥唱了开场第一首歌,鼓声配合摇滚曲风,听起来异常迷人,金属重节奏,焦安溥闭上眼睛,沉醉在歌声里摇晃摆动,歌迷们也很陶醉,有的甚至跟着音律跳起了舞蹈。
开场就带来奇幻听觉,季松临侧首,在人海茫茫中握紧徐尘屿的手,他同样看见了他眼底泛动着醉意,徐尘屿也转头凝视他,两人默契地报以对方一笑。
曲调散去,人海不可抑制地发生一阵阵呐喊狂欢。
歌迷们连声尖叫,一连喊着安溥好美,好棒,好爱她之类的话。
安溥笑声明朗,在空气中回荡,她抽出话筒向乐队鼓手示意,继而转向观众:“下面这首歌,我希望你们会喜欢,《这个世界》。”
她话音才落地,场内霎时陷入黑暗,隐约看得见她抱着吉调和弦,不多时,巨大的光屏犹如银粉飞散,炫目而灼眼,光亮如绚丽烟花绽放,她独特的烟嗓将一首哀伤的调子唱出慵懒,歌迷闭眼聆听,不时晃动手中的荧光棒,嘴里跟着哼唱。
“2在这个世界,有一点希望,有一点失望,
我时常这么想,
在这个世界,有一点快乐,有一点悲伤,
谁也无法逃开,
我们的世界,并不像你说的真有那么坏,
你又何必感慨,
用你的关怀和所有的爱,为这个世界添一些美丽色彩。”
今夜所有的一切都美,如宇宙漂浮,季松临和徐尘屿也如千万个普通的歌迷一样,眼睛凝望着热爱的歌手,跟着她低吟浅唱,走过一首歌的全部生命。
第五首歌,季松临揽住了徐尘屿的肩,俯身调笑:“要哭了吗?”
人潮人海间,忽明忽灭里,徐尘屿抬首,他轻轻摇了摇头,眼里含着潋滟柔波:“不是。”
季松临知道他有话想说,便弯下腰,将耳朵凑了过去。
“我只是觉得幸好,”徐尘屿补充道:“幸好和我一起来看演唱会的人是你。”
话音轻轻落入听觉,混杂在喧嚣的热闹里,徐尘屿的眼神如黑色飓风袭来,犹如实质踩进季松临胸膛,以至于他多年后回想起来,仍能记得清清楚楚。
周遭太喧闹,季松临睫毛微颤,后用唇语回他:“我也是,非常荣幸。”
一曲毕,全场掌声如雷鸣般鼓动。
安溥肆意地笑了笑,又用她那份自由而散漫的随意和歌迷们说了会儿话,途径她生命的星星一首又一首经过,歌迷们在极致的感动里喊哑了声音,也哭花了眼妆。
徐尘屿不停用胶片机拍着他所能捕捉到万分之一的美妙画面,季松临就这么看着他,同样将这些过于珍贵的瞬间收纳进心底。
整场演唱会,安溥都没有换衣服,一袭黑色长裙从头唱到尾。今夜时钟飞快逃逸,在感动和极致的美丽中,演唱会已经过了三分之二,观众席进入了静谧,大家都在等着安溥开口。
心间积累了太多感动和震撼,季松临眉目间似有醉意,他问徐尘屿:“你现在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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