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幕:劣质基因展览馆-《全息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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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辈子还真没有抓过自己欣赏的罪犯。”他的嘴嘀咕着,从匣子里取出的拜葬锁,对准着楼辙的腕部靠了上去,具象化的镣铐在触碰到楼辙身体的瞬间变得透明,原本互相连接的锁链也已经断开了。只是再次感受自己生命气息的时候,便像个刚刚诞生的婴儿一样,无法再有任何的作用。
“这不,你也收获了一项顶尖的成就。抓住了未来最为出色的生命未人。”楼辙拍了拍老潘德的肩膀,接着说,“原来镣铐并没有完全限制我手部的自由的。我还是像个正常人,甚至都察觉不到任何异样。它在光下几乎就是剔透的。”
“这我也不太清楚,托你的福,我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据说,只有在外部波导的触碰下才会显现出原本的样子。”老潘德尝试了一下,他那外放的波导在触碰的刹那,像激活了镣铐的反馈机制一样,亮堂了起来。内部镶嵌的域的规则晶片已经开始发挥着作用。
“原来如此。”
两个人走出了二层的客厅,往门口的位置靠近,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着,虽然都不说话,但他们都清楚自己在等待着什么。
飞车已经启动了,这种依靠波导维持的交通工具似乎还存有些许仅剩的能源。这一点,楼辙感觉跟自己很像。做很多事的时候,其实根本不是出于什么目的,又获得为了得到什么结果,只是在不断的经历中,体悟着生命的乐趣。
他早上还是吃着六片的激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现在在日光下看东西都会有种模糊的感觉。
夕阳很快又有在这条街上降临了,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楼辙望了一眼悬挂在头顶的生命沙漏,这种虚幻的假象好像无法捕捉他对于自己来说还剩余的分量。现在,他变得没有那么害怕死亡。人在得到了一些东西之后,就会获得一份归属感。这份归属感会让自己觉得人生其实每走一步都是赚到的。
想到这里,穿着卡其色的外套的他便靠在了门框上。碎金的日光让他的脸庞变得红彤彤的,他伸出了手试图捧住这些美好的事物。几次反复,都没能如愿。在即将灰心丧气的时候,他才在抬起的余光中看到了那个像他奔跑而来的女孩。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原来等待一个值得等待的人是这样的感觉,就像弟弟林澈每天都会在门口等着自己归来一样。那份期盼说到底都是炙热内心的副产物,值得永久被铭记。
“波段凌殿下。”他说。
“不好意思,跑了很多地方才做了出来。”
她从斜背的挎包里翻着什么,过了一会,像逮住了沙泉里的泥鳅一样,攥在手心,挪到楼辙的掌心才谨慎地打开。
还没等楼辙看清手中的意外赠礼的时候,她就硬是把自己的手掌按了下去。
他的脑门开了窍,随即便把它塞进了口袋。
……
与此同时,马舒鹦站在展览馆的顶层停机坪背手等待着。
这座被钢筋加固过的建筑地下有四层,地面有四层。透亮的玻璃可以看到一间间小隔间。在人造树林的包围下,镌刻着以古老的卢恩文字为主体的七个大字:劣质基因展览馆。
这座以铜墙铁壁著称的展览馆里关押着数不清的病患。他们从诞生的那一刻起,携带的dna就已经书写了生命的所有历程。尽管如此,这也不能说明这群可怜的家伙没有价值,对于完成伟大的基因蓝图计划,他们是不可或缺的生命对照体。除此之外,马舒鹦知道他们的存在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意义,就是成为普及全息化的生态展览馆。让新生代的孩子理解基因优秀对于自己的生命到底有多重要,就需要这群被病痛折磨成不像样的人群给与警醒。
“快快到来吧!”他对着整片被晚霞染红的天空发出了呼啸。
说到底,马舒鹦非常热爱自己的工作,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就是一个种族卫生学的疯狂支持者。他深知支持种族卫生学的人是不会反对战争,因为他们把战争看做民族生存斗争的手段。只有不断的斗争才会淘汰那些本不应该占据全息世界领地的个体。
想到自己,他为自己的事业疯狂,他太渴望证明自己的实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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