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饭量是衡量一个人新陈代谢的重要标准,所以古代才有‘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说法。 老爷子们上年纪了,吃不太动饭菜了。 可是他们都挺能喝酒,他们喝慢酒,然后拉着王向红一起聊天,聊过去的五十年代: “我和老姜都是50年调到咱海福县的,当时翁洲的地委领导是杨纯,女同志,战争年代骑马打枪是好手,我们调过来后是她做的动员报告……” “嗯,老马是4月我是7月,我是跟着咱解放军一起来的,常凯申的队伍溃逃去了海对面,当时这里学校都是军管,我们到来后接管了学校,开始组织学生学习……” “那我晚了,我53年来干税务,从翁洲乘船到青沙滩,坐的是带角船驳上的岸,当时真是荒凉,我还记得当时青沙滩上有个大标语,大胆脱裤子,忍痛割尾巴……” “正经土生土长的是王支书,他是老海武,参加海上武工队后就发动贫苦渔民斗渔霸,这都是我们刚来时候听说的事……” “唉,不斗不行,解放前土匪渔霸太多了,老百姓生活艰难啊。吃旳是地瓜干、玉米糊,这还吃不饱,整天半饱半饥的出海工。男人裤子麻袋做的,破了补、补了破,女人是母女两个穿一条外裤,谁出去谁穿……” 他们一边吸烟一边喝酒。 海风不断,烟雾被吹散,王忆倒是没嗅到多数烟味。 老人们喝着酒忆苦思甜,他们年轻的凑在一起聊现在城里的生活。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 这一顿饭足足吃到了三点多。 等到酒足饭饱,他们也该坐船回去了。 这样正如祝真学昨天所说,王忆和销售队可以搭便船,机动船后面拖一艘绿眉毛船,省下开动天涯二号了。 一行人上船出行。 王忆到了招待所,宁一诺已经拿到电汇单了。 后面事情很简单也很顺畅。 他们一起去银行用电汇单取钱,王忆带了户口本和介绍信—— 户口本是王向红给他去公社办的,现在没有电脑联网,王向红跟公社派出所磨蹭了一下子就把他的户口给落在了生产队。 有户口本和介绍信,王忆在银行分开办了几个存折,存进去五万块,提了一千块出来。 拿到存折后他很感慨。 娘咧,自己在82年终于有了大额资产。 宁一诺带走了瓷罐,然后叮嘱他说以后收到好东西要继续联系他:“我可以给你公道价,就像这次的五彩鱼藻纹罐,一般人他哪有实力掏出几万块钱来收货对不对?” 王忆露出热情的笑容:“对对对,您说的对,以后我只要收到好货一定联系您!” 双方在银行门口重重握手、郑重告别,一方是心满意足另一方也算不虚此行。 回到生产队已经是晚上了,销售队的社员们赶紧看电影,他则回到山顶去。 到了山顶他看见门市部里人影憧憧。 到了门口一看。 王状元、王凯、王新米等一帮高年级男学生正趴在柜台上跟王新钊说什么。 他一露头学生们顿时不说话了。 见此王忆立马进去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王状元若无其事的说:“哦,干什么?没干什么,呵呵,是不是?什么都没干……” “对对对。”其他人跟着点头。 王忆冷笑道:“什么也没干,然后不看电影凑在门市部里招惹王新钊?说说吧,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王新钊说道:“他们想要我撕一块烟叶……” “你别做叛徒!”王状元赶紧打断他的话,“要做烈士,不做叛徒!” 王忆明白了。 这些兔崽子还是对吸烟这事贼心不死! 王新米被王忆整过一次后老实了,他弱弱的解释道:“王老师,我们不不不是想吸烟,嗯,不是想吸烟,我们就是好奇那个机器——卷烟机,那个卷烟机很有趣,我们想看看。” 王忆亲热的上去挨个拍他们肩膀,说:“嗨,都是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嘛,不就是对吸烟感兴趣?但我跟你们说,烟很不好吸,很呛。” 王状元说道:“可为什么大人老人都在抽?你看那些城里来的伯爷,他们是干部,可是也都抽烟!” 王忆说道:“行吧,你们不信香烟不好抽是吧?那我给你们去拿两包,这是好烟,专门招待城里来的干部用的。” 他一直扔在抽屉里的茶烟终于派上用场! 茶烟外形上跟名牌香烟很像,不说别的,就说包装那一看就很上档次。 王忆拿出几包来扔给他们,说:“来,你们抽吧,让你们试试。” 少年狐疑的看着他。 家里大人可不让他们抽烟,为什么王老师这么好说话? 但香烟没问题。 一看就是高档烟、干部烟。 最后王状元先动手,可是他没见过这么高级的香烟,甚至不知道怎么拆开外面的封皮。 王忆帮他拆开,一人分了一支烟,并拿出一盒火柴要给他们点燃:“我跟你们说,你们要抽烟没问题,但不准浪费,浪费是极大的犯罪!” 少年们急忙点头。 这可是干部烟,一定要抽完! 王忆叮嘱说:“男子汉大丈夫要言而有信,你们自己说会抽完的!” 少年们挺起胸膛许下承诺。 王忆笑了起来。 茶烟其实不是烟,它没有烟丝,它里面是茶叶碎末还有茶叶梗之类的破烂东西! 吸这玩意儿跟吸干树叶子没区别! 王忆挨个给他们点燃,他们吸了起来。 然后: “咳咳咳!” “我草这是咳咳咳!” “又苦又涩,我不抽了……” 王忆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刚才是怎么说的来着?给我抽!抽完它!” 他要给这些少年留下心理阴影,让他们这辈子不会再生出吸烟的念头! 少年们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这是真的苦水! 茶叶梗子之类的破烂东西燃烧后熏的人嘴里都是苦水! 然后他们开始流眼泪。 也不知道是熏的还是后悔难受的。 但自己许下的承诺,含着泪也得完成! 一支茶烟燃烧完,他们纷纷跑出去掐着脖子拼命咳嗽。 王忆悠悠然的跟上去问道:“以后还想吸烟吗?” 王状元带头摇头。 脑袋摇的跟丁黑弹的拨浪鼓一样。 王凯绝望的问:“为什么抽这个东西这么遭罪,大人还要抽呢?” 王忆问道:“你们喝过家里的白酒没有?” 王新米急忙说:“别喝,又苦又辣,比敌敌畏的味道还要冲!” 王忆说道:“对,酒不好喝、烟也不好抽,大人为什么要喝酒抽烟?因为大人总会干一些傻事。” “明白了、明白了。”王状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大人都是这样,就像女的有什么好耍的?他们还要娶老婆、还要找女的耍,女的哪有陀螺好耍?哪有电影好看?” 其他人纷纷跟进: “一点没错,我真不知道我爹为啥娶我娘,家里的糖和粮都在她手里,她不让吃我们就不能吃,我爹馋的不行也捞不着吃。”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