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危险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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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静生沉思了片刻,开口:“子洲,你上次说的办法,我总觉得不妥,等我和那边通信之后再想想其他办法吧。”同样都是男人,去勾引严烈什么的,这未免有些荒唐,严烈一直不结婚,也许是因为死去的未婚妻,而且他们追踪的种种,都不能足以说明严烈喜欢的是男人。
辛子洲将关于严烈和未婚妻百合惠的书放进书包里。
“静生,我已经没有选择,我活下来的那天,就只有让天严药业毁灭这一条路可走。”
从开始他就没得选。
“严烈到平川就是我的机会。”
辛子洲将东西收拾好,袁静生留他,“不在多留几日了吗?”
辛子洲摇头,还不知道严烈要在平川停留多久。
“伯母还好吗?”
说到母亲,辛子洲苦笑了一声,“还是那样。”
袁静生送辛子洲去了火车站,两人才出巷子,身边的人突然跑了起来,袁静生伸手将辛子洲给拉了回来,不远处才跑十几米的人被后面三四个人给齐齐摁住,袁静生让他不要看。
“不要去看他们。”
辛子洲低下头,跟在袁静生身后和他们错开身。
那几个人将抓住的人向着后拖,辛子洲回头,被袁静生拉住手臂:“向前走。”
周围的人对于刚才的骚动倒是无动于衷,过了一段,辛子洲才问:“刚才那是?”
“是特务。”
袁静生说起他们都是咬牙切齿。
辛子洲想到离开省城时都还没见过这些人。
“以前却没见过。”
袁静生回头看一眼,不过是顺应时代,增生的歹徒而已。
“以后也莫要见过才好。”
袁静生送辛子洲上了火车,“还是要常常来书信,等博易那边安顿下来,就可以将伯母送过去。”
辛子洲感激他们还记得自己娘,“劳烦你们上心了,保重。”
“保重。”
辛子洲上了火车,他坐在窗边,手紧紧抓住手上的包。
再回平川已经是第二日夜里,辛子洲去李盛家,他敲了敲门。
“李叔,我想找李盛。”
李盛披着衣裳出来,将钥匙交给辛子洲。
他有些欲言又止:“子洲,你娘亲好像有些不对。”
辛子洲心里一慌,抢过钥匙向着院子跑,他还是道了一声谢。
“给你添麻烦了。”
李盛将衣裳拉了拉,不过也没打算回答,夜色将辛子洲的身影拉的很长。
辛子洲打开门,屋子里就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他推开门,他的娘亲趴在地上,地上还有水渍,辛子洲将书包放在一旁,立刻打水进来帮她擦拭。
他的动作又轻又慢,“娘,我回来了。”
女人听见他的声音,伸手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她的手势不重,可是打在辛子洲脸上却特别响。
这句话每日都要说一遍才行。
“你莫要忘记你父亲的仇。”
辛子洲也一次次的回答。
“我记得,我不敢忘。”
他借着油灯看清她手上用剪刀刺的伤口,想到李盛的话,定是来送饭时,看见了这一幕,他将水盆放在一旁,将手帕打湿,小心替她擦拭伤口。
他觉得胸口闷闷的,说话也有些没精神:“你以后不要再继续伤自己,我已经找到能进严家的办法了。”
辛子洲的话里提到严家,那双失神的目光却如同恢复了清明一般,她抓住辛子洲的手急声问道:“是真的吗?”
辛子洲拉开她的手,将手帕放进水盆里,将人扶了起来。
“是,他的儿子到了平川,只要我跟着她儿子,就一定能找到机会。”
辛子洲的母亲忽然伸手,辛子洲以为又要打自己,他偏过头,只是偏了一点方向。
碰到他脸上的却不是耳光。
而是他母亲的手。
“我的儿啊。”
辛子洲没有享受这一刻所谓的温馨,因为这些都是假的,他最清楚。
他将换洗的衣裳放在一旁。
“母亲,这是换洗的衣裳。”
他将屋子收拾好将门关上,等着忙完一切,他坐在门前,望着天上的月亮。
皎皎明月,散落一地白月光。
第二日,辛子洲去的早,他铺平墨纸,研磨,将前日在那院子里所听到的都一一写上,事无巨细,一点都没落下。
身后的脚步声靠近,辛子洲没压的纸被风带起一角。
辛子洲去压墨纸,却见地上的皮鞋,在满是布鞋的学堂里能穿着皮鞋的人,他还只认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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