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不知道只要我能醒来,安国君就绝对没有希望吗? 即便再如何困难,再如何危急,也不该以进补之事,而行投毒之实啊!如此,与反贼何异哉! 怒火中烧的秦王朝着范睢怒吼道:“汝怎敢!汝怎能!” 嘶吼中,一大口的鲜血直直地从秦王的口中喷射而出,鲜红的血液迸溅而出,落入那斟满酒水的酒爵之中,瞬间化成了一片暗红。 躺在地上的范睢,斜眼看着暴怒的秦王,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却又有几丝的惨然。但如今的范睢早已没有了敬畏,有的只剩报复的扭曲心态。 随即不顾已经气炸了的秦王,范睢兀自地火上浇油般地回怼道:“怎么,只许你秦国过河拆桥、兔死狗烹,却不让我等反击一次了?商君何辜,变法强秦,秦强而车裂之;张仪何辜,东讨西要,为秦破合纵之势,而尽取河西之地,结果却是全家没于秦都,其人仅以身免;白起何辜,吾又何辜哉!” 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呈现在秦王的面前,仿佛撕开了秦国最后的一丝遮羞布。 是呀!秦国口口声声说着要广纳贤才,愿与贤才共天下。可是从卫鞅开始,哪个名士在秦国能够得以善终!别说他国奔来的了,如今就连自己家的老秦人白起都容不下了! 这些人,卫鞅、张仪、白起甚至是范睢,有一个算一个的,哪个是做了不利秦国的事情,不都是“莫须有”的罪名给杀了,其中张仪算是最好的了,终究留下了性命,却也是家破人亡的结局。 听着范睢的话语,原本还暴怒的秦王,本应更加的怒不可遏。可不知为何,秦王竟然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冲天的怒气也随之消散,双眼冷冷地看着下方四仰八叉的范睢。 秦王知道,他没错!他的先祖们也没错! 不杀卫鞅,不足以平息老世族、老秦人的愤怒,不平息他们的愤怒,商鞅所立秦法便再难以施行,去人而存法,相必商鞅也是干死如饴; 不逐张仪,六国皆谓秦之无信,则合纵之势再起,张仪数十年苦功将毁于一旦,秦能保之性命,赐金还乡,已是冒了巨大之风险了; 至于白起,甚至范睢,秦王表示,自己更没有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住大秦!而作为秦王,只要是为了保住大秦,即便是要了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想及此处,秦王之心,越发坚固。 坚毅的右手端起沾染了自己血液的酒爵,随即张开大口,暗红色的酒体倾泻而下,秦王将其一饮而尽。随即,右手一甩,“当啷”的一声,青铜的酒爵摔落在地,又滚了两滚,滴溜溜地就滚到了范睢的跟前。 范睢明白! 秦王也明白! 数十年的君臣相得之情,便都随着这杯酒,尽了! …… 公元前256年,夏末。 秦国相邦范睢畏罪自鸩于牢狱之中,秦王因其结党营私,兴大狱,牵连者众,仅在咸阳之官便达数百人,咸阳官吏为之一空。 同年秋,秦王病危,其太孙子楚继续奉命监国,大狱乃止! 至九月中,秦王病势加重,召朝中文武大臣并公室诸人,即行传位于太孙子楚,后,溘然长逝! 山东诸国莫不惊也! 随即各国使臣蜂拥而至咸阳,名为吊唁实为探听虚实。 少顷,各国既得秦王并武安君白起、相国范睢皆没之实。楚与魏、韩三国遂暗自盟约,欲趁秦国主少国疑之际,兴兵伐之。 并以此盟书告知赵王括,欲令赵国会盟,击秦河西之地,而共分秦国之地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