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鱼年[一六肆]-《庆鱼年GL:公主不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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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鱼年[一六肆](刚才六.四为什么口口?这两个字是哪里不能写么?诶?)

    与此同时,金銮大殿。

    新君此时一袭龙袍,端坐于金銮殿的龙椅之上,俯视群臣。

    下方站着的,站在最前的文官之首,乃是当朝丞相孟昌儒,而另一侧站在首位的,乃是武官之首,当朝大将军严仲禾。

    如今新君继位,朝廷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商定,首要的便是更改年号,天顺帝在位的时候,是为天顺,如今新帝登基,改年号为天元。

    天元元年,大晋新君魏天临继位,大赦天下,减赋三年。

    等朝廷大事商议完毕,天元帝目光扫视群臣,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

    群臣以为天元帝龙颜不悦,皆战战兢兢的站在下面,低下了头,不敢出声。

    良久,众臣听天元帝问道:“周锦鱼何在?”

    此时,太监总管蒋友德恭敬的道:“回陛下,周大人方才来了告假的折子,说他身体抱恙,告假了。”

    天元帝一愣,随即似笑非笑,做出老成持重的样子:“哦?告假了?”

    此话一出,立刻有大臣站出来道:“陛下,周大人在您第一日早朝便告假,实数不敬,罪犯欺君。”

    天元帝挑了挑眉头,没说话。

    紧接着,陆续有大臣出来告状。

    天元帝只是静静的听着,等他们义愤填膺的说完,天元帝方才说道:“既然周卿身体抱恙,便让太医院前去探看,他若是病了,朕心下难安。”

    此话一出,群臣立刻禁了声。

    陛下如此说,已然表明了他对周锦鱼的态度。

    若是他们想趁机把这个昨日扭转了天下局势,拥立新君登位的功臣给参了,那岂不是就是在打天元帝的脸?

    众人心中有了计较,下回见到那位驸马爷,可定要谨慎着些。

    早朝完毕,天元帝挥了挥手,让众臣都退下了。

    等众臣都散去,天元帝这才吩咐道:“把周卿告假的折子拿上来。”

    蒋友德立刻躬身呈上。

    天元帝打开来一看,只见上面竟然写了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上面絮絮叨叨的写着周锦鱼从昨夜开始,便上吐下泻,夜不能寐,一直到了今日晌午这才好了些,其中着重用了“啊!”“唉!”“痛苦!”“生不如死!”之类的词汇。

    天元帝看的捂着嘴直笑,但见蒋友德在一旁看他,他又恢复了那副帝王的威严,说道:“蒋友德,你去宣旨,就跟周卿说,朕在御书房等他。”

    蒋友德立刻应了声,转身去了。

    天元帝坐在龙椅上,谨慎的翻看着朝臣们递上来的折子,内容大多都是一些歌功颂德的话,他翻看了几本,把手头上的一本折子扣到龙案上,叹了口气。

    他初登帝位,知道群臣一定会趁他年少,会各种欺瞒他。

    于是他站起身来,起身前往御书房。

    身后的小太监忙问道:“陛下,这些折子要不要一并给带过去?”

    天元帝挥了挥手:“罢了。”

    他说完,背着手走出了大殿。

    一个半时辰过后,周锦鱼到了。

    周锦鱼原本在府上打算同魏华年再腻歪一会儿,可没过多久,圣旨便到了,她无奈,只能换上朝服进宫来。

    周锦鱼进了御书房,对天元帝行礼道:“微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元帝道:“平身吧。”

    周锦鱼站起了身来,天元帝挥了挥手,吩咐宫人们全都退下去。

    等人都走了,天元帝才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走到周锦鱼跟前,闷声喊了声:“姐夫。”

    周锦鱼一怔,连忙躬身道:“微臣不敢。”

    天元帝懒洋洋的道:“有什么不敢的,朕是最知道你的。”

    周锦鱼抬起脸来一笑:“君臣之礼不可废,臣是真心尊敬陛下的。”

    天元帝细细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叹气道:“朕改主意了。”

    周锦鱼反应了会儿,忽然抬起头来,君臣之礼全然抛到了脑后,仿佛是一点就着的炮仗:“什么?陛下您怎么能这样?您昨日答应了我让我辞官,为何就要反悔?”

    天元帝硬着头皮道:“朕是天子,天子说话,你听是不听?”

    周锦鱼无奈的皱眉头:“陛下,您这是耍赖啊。”

    天元帝笑了笑,坦言道:“如今朕刚登帝位,早先做皇子的时候,父皇只让我念书习武,朝政之事一概不问,现如今这个担子压在朕的身上,仿若是一座大山一般。朕……需要你帮我。”

    周锦鱼低下了头,把心中的不情愿勉强的压在了心里,道:“陛下,臣才疏学浅,治国之事实在无能,况且,您还有孟相等一干旧臣,他们都是拥立陛下的。”

    天元帝道:“那不一样。”天元帝执拗的道:“朕如今身边能信之人寥寥无几,你若是要辞官,朕便孤身一人,实在难以应付朝政,寸步难行。”

    周锦鱼无奈的笑道:“陛下严重了哈。”

    周锦鱼笑了会儿,见天元帝一脸严肃,她便笑不下去了,只能问道:“那,陛下能跟臣说说,您为何事忧心么?”

    天元帝道:“朕为了天下而忧心。”

    周锦鱼:“……”

    这话说的就太大了吧,但看天元帝那张年少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周锦鱼便问道:“陛下能具体说说么?”

    天元帝顿了顿,说道:“朕虽当时年少,但也能看得出来,父皇治国,治臣,实在太过激进,重压之下,百姓虽安居乐业,但律法严苛,时有暴民作乱,而百官党派林立,彼此权衡虽有利皇权,但彼次争权夺势,实在对百姓不利。”

    周锦鱼点了头:“嗯,陛下您这不是都知道么。”

    天元帝道:“可朕虽然知道,但却不知道如何改变这一切,朕若是同父皇一样治国,虽不至于丢了江山社稷,但终究也只是追随父皇的脚步,循规蹈矩罢了。”

    周锦鱼彻底明白了,如今天元帝刚做了皇帝,想要大有一番作为,但又不想着跟着天顺帝那样照着学,所以眼前这个空有雄心壮志的小孩儿,忽然没了办法。

    周锦鱼想了想,说道:“臣听闻,当年天顺爷初得天下之时,快刀斩乱麻,把当日一起打天下的老将以及家臣处死大半,登基之后朝堂直接换了一批人,这样一来,新提拔上来的人争权夺势,最后形成党派,彼此对立,最终这才造成了党派相争的局势。”

    天元帝听了周锦鱼的话,点了下头,问道:“那朕便继续启用旧臣,让他们官居原位,如何?”

    周锦鱼道:“这自然是好,不过,为君者宜,耳清目明,凡事做到心中有数。至于朝中的那些官员么,宜徐徐图之,不宜操之过急。肯为朝廷做事的,便留下来,至于那些空领俸禄的混子,便早早的让他们辞官回家种地最好。”

    天元帝笑着点头:“好。”

    周锦鱼趁机说道:“陛下,臣就是那种,空领俸禄的混子,您让臣辞官吧。”

    天元帝脸上的笑意忽然没了,拒绝道:“不行!”

    周锦鱼:“……”

    周锦鱼道:“陛下,不如您再考虑一下?”

    天元帝摇头道:“朕不考虑了,若是放走了你,朕便失了一位肱骨良臣,朕决不能让你辞官。”

    周锦鱼道:“陛下,那是您给臣加了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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