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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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个死士,就算救了你,也是他职责所在。不能让他影响你跟驸马之间的感情,也不要寒了李丞相的心。”

    “嗯,就依母后所言。不过母后,儿臣也有一个小小心愿,请母后恩准。”

    陈太后的手停了下来,站起来走了几步,花阴抬起头有些错愕的看着陈太后。

    “这个念头你以后想也不要想。”

    “儿臣还没说,母后就知道儿臣想要什么吗?”

    “哼!知女莫若母,你那点花花肠子。宇文恪是什么人,你想让他做你的入幕之宾,你想都不要想。”陈太后的双手绞在一起,这个女儿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

    “为什么不可以?”花阴的声音大了起来。

    “宇文恪,国之栋梁。他的命运,在朝堂,在疆场,但是绝不会在你公主的石榴裙下。而且宇文恪什么心性,他会甘心……”

    “他可以做驸马!”花阴急切地喊道。

    陈太后被打断了话头,转过脸来有些阴晴不定地看着花阴:“哀家只知道你糊涂,没有脑子,却没有想到你……你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

    “你知道吗,你从小花痴,喜欢美男。当年元宵节,你在长安街上看到李同源,也是这般来求母后。当时母后想李同源不过是丞相庶子,从皮相上说,也算是万里挑一了,而你不谙世事,一味奢靡。丞相庶子,可以远离朝政,你俩就逍遥快活的关起门来过日子好了。可是你看不过几年,你们就过成了一对怨偶。你左一个门客右一个面首,李同源不敢吱声,母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贪心不足,你让宇文恪做驸马,那李同源你打算怎么办,我朝上百年,从来没有一女二夫之说。”

    “女儿当时真是瞎了眼,李同源不过是块鎏金铜,宇文恪才是金镶玉。女儿可以休了他,实在不行,就让他休了女儿也行。只要能和宇文恪在一起,女儿什么都不在乎。”

    “哼!”陈太后竟然怒极而笑:“从没听说过女子休夫,即便和离,你可有能站得住脚的理由?李同源休了你,你就是弃妇。宇文家会让宇文恪娶一个下堂妇?你退下吧,晚上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跟你的驸马相处。驸马虽是庶出,可也是李丞相的儿子,我总不能让李丞相丢了颜面寒了心,再亲自找上门来!”

    花阴还想说什么,可是看陈太后脸色实在不佳,只得答应一声,退出殿门,心里却是一肚子气。宇文恪不过是宇文老将军的庶孙,庶子之子,抡起身份来,也不比李同源高贵多少,自己一个大梁的长公主,平时问母后要什么不得,偏偏要他就碰了一鼻子灰。说起来,这还是母后第一次如此义正言辞、斩钉截铁地拒绝自己的要求。

    等进了偏殿的门,迎头正看到宇文恪跟穗阳说着什么,宇文恪平时有些冷淡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这一丝笑意荡进花阴的眼中,就像蝴蝶轻拍了一下平静的池水,花阴的心莫名颤动了一下。她忽然间意识到什么,母后不愿意把宇文恪赐给她,母后却同时宣召了宇文恪跟穗阳两个,而他们两个此时的脸上都带着一丝还没有褪去的笑意,这笑意仿佛是根鞭子,狠狠抽打她的自尊。

    “太后宣召李驸马觐见。”小内监的嗓子划破宁静,正站在博古架前欣赏瓷器的李同源拱手领命,转头去看花阴,刚好看到花阴正直勾勾的盯着宇文恪,而宇文恪已经恢复平时一贯的冰山脸。花阴气呼呼地坐下,偏殿里的气氛有些古怪起来。

    不知太后训示了什么,不过片刻李同源便回到偏殿,过来扶起花阴,二人一同去了御花园。张公公亲自送了出去。

    小内监又过来宣太后口谕,穗阳整理了衣钗,冯姑姑仔细端详了一下,确定没有逾礼之处,才点了点头。走了几步,穗阳忽然想起了什么,拔下头上的七宝琉璃步摇递给冯姑姑说道:“总觉得还是太招摇了,不戴也罢。”

    冯姑姑却又重新给她戴上说道:“若没有这根步摇,公主这一身就略显简肃了些。再说已经带进宫里了,不知多少人看到,如今也不必多此一举了。”

    坤安宫,陈太后实在有些疲倦了,她斜靠在凤椅上,手扶着额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坤安宫是这皇宫里年代最久远的宫殿之一,不知为什么,每次走进这坤安宫,穗阳总是觉得这大殿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冷清。

    请安行礼毕,穗阳默立着,她有些不知道怎么打破此时的宁静。

    “你走过来几步,到哀家跟前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穗阳依言。

    陈太后比起一年前又瘦了很多,四十出头的妇人,脸色竟如此不好。

    “还请太后娘娘保养凤体,凤体安康,才能庇佑百姓才是我大梁之福。”穗阳跪下道。

    “起来吧,这里就你我二人,不必跪来跪去的。那里有把椅子,你坐下说话。”那把椅子离太后很近,几乎促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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