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云-《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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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的东西有一块甘草,还有一块黄连。三个人看着哑巴吃了黄连和甘草,表情一点没变。这一次三个人闭了嘴,哑巴根本没有味觉。

    随后的几天,哑巴的伤势迅速的好了起来,只是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的可怕,按照梅姨的原话,看起来像个擦了铅粉的骷髅。

    梅姨言简意赅,用词准确,哑巴的确太苍白了也太瘦了,经过这场大难,他的脸颊都瘦的凹陷下去了。

    红姐不再简单的熬米粥,她做了很多好吃的。这期间,脾气暴躁的母羊大人贡献了大部分的营养。红姐怕哑巴吃了犯病,第一次给他吃很少,然后熬好了汤药预备着,等发现他可以喝羊奶,就开始用羊奶对他狂轰乱炸。母羊这几天对红姐态度很好,因为红姐用掺了花生和黄豆的草料喂它,它吃起来很满意,也就不再摆出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

    “羊还知道什么好吃呢,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造了什么孽!”红姐喂着羊,自言自语道。

    这一天天气非常的好,阳光明媚,不热不冷,湛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有微风阵阵。凌云峰上从萧夫人到母羊大人,都对今天的天气很满意。

    哑巴第一次走出房门。红姐很高兴,她仅靠目测做出来的衣服非常合身,虽然那只是一套缝制简单的黑色深衣。

    哑巴大病初愈,气色不佳,但是身材高挑骨架均匀,依旧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跟鹤雨一起把哑巴扶着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红姐转身把哑巴的被子拿出去晾晒。

    “鹤雨呀,你说他都好了,咱是不是应该给他起个名字?”

    “这个主意好。”梅姨一边翻晒药材一边接着红姐的话说道:“我觉得起名就得起个威风凛凛的,他可是斗过狼的……你是没看见,到最后狼都怕他。”

    “嗯,梅姨说他叫什么名字好呀!”鹤雨有些小期待。

    “就叫虎仔吧!”梅姨一本正经脸,红姐噗嗤笑出声来。

    “梅姨,他怎么能跟虎仔一个名字。”鹤雨嗔道。虎仔就是梅姨从集市上捡回来的那条小黄狗,可惜只活了很短时间,一头饿疯了的鹰从天而降,肥嘟嘟的小奶狗是一顿不错的晚餐,年幼的鹤雨亲眼目睹,哭了很久。哑巴坐在椅子上有些傻了吧唧的看着鹤雨,这些人在给他起名字,他一点也不喜欢虎仔这个名字。

    “喏,喏,就是这个表情,你自己说,跟虎仔像不像,他就是比虎仔少了一条尾巴。”

    鹤雨看了看哑巴,哑巴微微歪着头,表情很是恬淡,可是他的眼睛黑亮黑亮的,里面有小小的期待,不知何时那个冷酷淡漠,表情迷茫的青年开始消失了。

    “哎呀,不行。他是个人,怎么能跟虎仔一个名字呢,让我想一想,要起个好听的名字——对不对!”鹤雨问哑巴,哑巴使劲的点了点头。

    “还不如摇尾巴呢!”梅姨鄙视的看了一眼哑巴,又去翻药材去了。

    “依我说,就叫顺溜。他遭了这么大罪,你说还有啥比的上一切顺顺溜溜的好。”红姐灵光一闪说道。

    “别听她的,她拿着她小外甥的名字来滥竽充数。要是为了好养活,不如叫铁蛋,石头,我还听说有的娘为了让孩子好养活就管孩子叫狗剩的,狗剩,这名字不错。不过叫饭桶我也没意见。我说的没错吧,这小子迟早得把山上的东西都吃光了。”梅姨掰开一棵草药,仔细闻味道。“我最恨挑选这种草药了,那你看,”她从药笸箩里拿出两棵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植物,“这棵就是草药,这棵就是草。真不知道它们俩干嘛长的这么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幸亏药呢就有点苦味,草呢,就啥味没有。”

    “你喜欢哪个?”鹤雨有些促狭的转头问哑巴。

    哑巴有些发呆,虎仔、顺溜、铁蛋、石头、狗剩、饭桶——这些名字好像都不好听,所以他纠结地有些僵硬地摇了摇头。

    “对,以后不喜欢的事儿就要表达出来。我也不喜欢,让我想想,你叫什么好呢?”鹤雨闭上眼睛。她想起皇宫的那天,那天,哑巴受了伤倒在双鱼池边,他就是那么渴望的看着天空,天空中一只孤雁,形单影只孤单单的,可是却像云一样来去自由。

    “雁云,以后你就叫雁云。大雁的雁,云朵的云。”鹤雨忽的睁开眼睛说道,被眼前红姐和梅姨的大脸吓了一跳。

    “鸿雁于飞,肃肃其羽,我知道你有多么渴望像云一样自由自在,所以以后你就叫雁云。”

    雁云的脸上微微有了一点笑意,左侧脸颊上隐隐露出一个不太起眼的酒窝,他的眼睛像星星一样亮,眼角形成好看的弧度向上微微挑起,黑亮的眸子就藏在一排浓密的睫毛之下。鹤雨有点呆住了,他其实真的很好看。而且她看他带着三分笑意的脸,忽然觉得好亲切——他的笑容跟娘的笑容好像呀!

    “雁云,鹤雨……”梅姨翻了翻笸箩里的草药,拿出两株几乎一模一样的草,“还不如叫狗剩。”

    于是哑巴有了名字,他喜欢这个名字。下午梅姨去翻捡草药,发现草药被分成了两部分。一堆放在笸箩里,一堆扔在地上。她仔细验看了一番,地上的都是长相类似的草。

    “这是谁干的?”梅姨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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