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点重重-《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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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太医因为雁云的事情十分困扰,但是下手还是十分有数的,可惜宇文恪的屁股现在就像一个烂柿子,换下来的纱布上鲜血淋漓。
胡太医一边换药一边大摇其头,宇文恪实在坚持不住了,几乎换着药,就睡着了。
长顺王府,书房。
“怎么样了?”说话的男人五十多岁,略胖,相貌平庸,脸上唯一引人注目之处便是那双被大肿眼泡包围的小眼睛,半睁半合的时候给人一副老实平稳之相,但是现在这双小眼睛却带着狠厉看着书桌对面的年轻男子。
“父王,刘保山还算是个识时务的,柳条和管账的先生已经在狱里畏罪自杀了,他们死了,太后手里不过就是两本账册,一时半会别想追查到银子的去向。”
“除了这两本账册,可还有其他的东西被盯上?”
“没有,没有,父王,”年轻男子赶紧辩解说:“其他账册我已经销毁了。”
“我问山里。”长顺王撩起眼皮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庶子,到底是蠢货,什么都办不好。
“父王放心,山里一切正常。购买的马匹武器都已经到位了,死士们训练刻苦,应该很快就可以为父王分忧。”
“一切正常?不,宫里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太子一天游手好闲,荒唐好玩,不是在宫里跑马,就是找小太监们蹴鞠,为了这事,没少被太后申斥。怎么忽然有一天,就跑去端了食锦楼。难道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不真?”
“父王,陈太后非常狡猾,这坤安宫和朝阳宫根本就安插不进人去。上一次我们好容易在坤安宫安插了一个宫女,只得了洒扫庭院的差事,这有用的消息没传出来,尸体倒给扔出来了,说她打坏了太后供佛的贡品。她不过是个粗使的宫女,这等精细活怎轮到她做。”
“蠢,都是些蠢货。”长顺王站起来踱了两步,背过身去看身后屏风,上面八个大字写的苍劲有力,“如日之升,如月之恒”。这是他写的最好的一副字,挂在这里,也许是个心理暗示。
“凌云峰上的事查清楚了没有,《九攻》呢!”
“咱们的人去的晚了一步,草庐已经烧毁了。穗阳的那个死士实在是太厉害了,咱们的人死了七八个,剩下的人只好撤退了,不过孩儿已经打听明白了,确定没有活口。况且,咱们的人里面穿的都是倭国的兜裆布,隔着浩渺大海,太后想查也无处下手。”
“哼,自作聪明,倭国人跟我梁人面相相差甚远,简直就是欲盖拟彰,蠢不可及。”
萧彦青的脸色变了几变,无论他怎么做,父王只会骂他蠢,这一次明明是大姐做事不够利索出了纰漏,可到最后,父王还是只会迁怒骂他。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自己是庶子。可是他不敢抱怨,比起府里其他几个庶子,他还是好的,这样的机会也是他自己拼尽全力争取来的,否则,他连在父王跟前露面的机会都没有。他不想一辈子跟母亲那样过仰人鼻息的日子,所以,他必须要忍。
也许他心有所动,所以喘息之声粗了些,长顺王忽然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出来偷食的老鼠被猫盯上了一样,赶紧做出了最低眉顺眼唯命是从的样子。
除了正妻所生的两个儿子,其他的儿子长顺王连看也不要看。那几个儿子都太胆小了,看见他就像是老鼠见了猫,每次看到他们那副唯唯诺诺低三下四的样子,他就心烦意乱,恨不得上去扇他们几个大耳刮子,因为他们让他想起了年幼时候看见晟丰帝的自己,也许在长顺王心里,他最想扇的是曾经的自己。
可是要图大事,总有些脏话需要人做,于是萧彦青才有机会站在长顺王的面前。他也带了些下贱相,可他又有些地方让长顺王感觉熟悉,也许是因为他够狠,也许是因为他够能忍。
太傅离京已经快三个月了,宇文恪又杖伤不能保护太子,长顺王的小眼睛忽然睁开,有些事,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了,只要成功,那么就一劳永逸了。
“青儿,你靠近些,为父有要紧事嘱咐你做,这件事你如果做成功了,为父就把你娘扶正,那么你就是嫡子了。”
父王从来没有这样亲热的叫过他,萧彦青的心蹦蹦跳得厉害,父王想说什么,他大约猜的出来,但是他要等父王说出口来。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拼了全力去做,父王也知道,因为父王开出来的条件太有吸引力了,母亲扶正,那么除了大哥二哥,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有机会。可是激动的同时,他又感觉一阵悲哀,这件事交给他做,一方面意味着他在父亲眼中不再是无足轻重的,同时也意味着,事情若不成功,他就是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棋子,可是他不在乎。父王当他是颗棋子,他对父王又何尝不是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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