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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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雁云不是郎玄机。
“你能告诉我燕润到底怎么死的吗?”在燕落坡,舒飞扬专注于琴音斗箫声,竟无法分神。
篝火再次复燃,曹天河蹲在雁云身边,歪着脸,专注地打量雁云:“师弟,嘿,我终于有师弟了。师弟,孙院判已经驾鹤西去了,你要一直这样抱着他吗,你过来吃些东西吧,等会我们还要连夜赶回京城,你身上有伤,让师哥给你包扎一下行吗?”
雁云没理他。
曹天河把重心挪到另外一只脚上,又抓了抓头发,说实话,他盼望有个师弟已经盼望很久了,久到他以为师父这辈子都不会再收徒弟了,他只能老老实实被宇文恪欺负,哪知道今天心愿达成,结果发现这个师弟实在不爱说话,而且师弟一身血腥,冷冰冰的,像是一只愤世嫉俗的狼。
“师父,你看师弟……”曹天河没办法,只好搬救兵。
“雁云,你既然拜我为师,便要谨遵师训。我们一会儿还要赶路,我们必须要赶上明天的早朝,所以,放下你义父,吃饭,明天跟我上朝。”
雁云没动,他心里被痛苦填满,竟一点不觉得饥饿。
“雁云,你答应过你义父要好好活着,你难道不想为他报仇?放下他,现在过来吃饭。”舒飞扬谆谆善诱,语气和善却又不怒自威。
雁云将孙老怪的尸体摆放平整,又郑重磕了几个头,舒飞扬心里暗叹一声,他有一种感觉,雁云虽然叫了他师父,心里却似乎对他有些抵触,否则自己用师父的名义压他,他便不动,若用孙老怪的名义支使他,却十分好用。
面饼松软,鸡肉香嫩,雁云味同嚼蜡,刚吃完,便又有些马蹄声传来,一队梁国士兵赶来。舒飞扬交代完毕,便有人牵来备好的马匹,三人上马,带着一队士兵疾驰而去。
夜风拂面,乌云散去,雁云的心坚定起来,无论前方的路怎样艰险,他已经答应过孙老怪,也答应过鹤雨,他要好好活着,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爱着他的人。
走的是通往京城的官路,过了山岗,便是一条笔直的大路,官马喂得十分好,马蹄轻盈,空气中混合着夜露,青草和尘土的气味。
雁云忽然一把勒住马的缰绳,马儿的前蹄高高抬起,整队人马都跟着停了下来,御林军训练有素,所有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提缰,停马,持剑,四面护卫住三人。夜色中,雁云仔细辨别着空气中的细微味道,刚刚一阵风轻轻吹过,他似乎嗅到了鹤雨的气息。
雁云的心狂跳着,他睁大了眼睛四处寻找,月华如水,四周静谧,那一丝气息转瞬就消散在空中——一切似乎是极度的思念和渴望引起的幻觉。自从再次落入主尊的手里,他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命符地呼唤,他知道,这是主尊为了更好地操控他,切断了他跟命符之间的联系。
“师弟,怎么了?”曹天河不放过任何一个叫师弟的机会。
“没事,走吧!”鹤雨绝不会出现在这样的荒郊野外,鹤雨一定在京城,在宫里,温暖而安全。
鹤雨,我——回来了!
天刚蒙蒙亮,城门外就聚集了许多人,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打扮,提篮推车,装了许多新鲜疏果进城贩卖。雁云眼尖,在人群中只是简单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奴隶贩子络腮胡子,他一边恶狠狠得污言秽语地咒骂着,一边用马鞭极力抽打一个衣着褴褛的男孩,男孩不过十四五岁,脖子上套着重重的铁锁,被打的哭爹喊娘,却死死护着身下一个年幼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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