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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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帮人各有各的遗憾,各有各的无奈。去,面临的就是未知的变数,不去,这一个比一个坚定,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真把燕珂捆进宫去。宇文恪纠结了片刻,忽然一拍桌子,豁出去了,脑袋屁股都不要了吧,只希望这姜鸿真的知道些什么,好歹也能将功补过些。
“既然不能惊动官府,便只能智取,不能硬抢。”五个脑袋往一起凑了凑,五颗心也靠的更近了。
南风院是金陵最有名的小倌馆,坐落在一条极幽静的小巷里,跟大多数秦楼楚馆一样,都是白天静悄悄,晚上热闹闹。特别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南风院里的瑞阳楼都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瑞阳楼分为两层,楼下是散客,楼上是包厢。整个瑞阳楼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于繁华中张扬着极致的奢靡。这里,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里,衣香鬓影穷奢极欲,这里有人欢笑有人哭泣。跟一般的妓院略不同,这里端酒上菜的是男人,吹拉弹唱的是男人,舞姿妖娆的是男人,卖的还是男人。
南风院占地近二十亩,瑞阳楼后还有好大一片花园林木,端的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三步一景,五步一观。十几二十处小小院落掩坐在花草树木之中,这些小院落或依假山或傍水榭,却都巧夺天工,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绝不显突兀。更绝的是所有通往这些小院的□□都被一人高各色绿植巧妙隔开,夜里有小童打了灯笼引路,断不会在路上跟不相干的人走个对面,最大限度的保证了某些低调的恩客们不会意外碰面引起尴尬。
上午,南风院的两扇红木大门闭的紧紧的,只有偏僻一隅的雕花角门外偶尔停着一辆马车,接走那些酒足色饱的恩客。
到了巳时末,才有几个小童将两扇红木大门打开,院里也就渐渐热闹起来。
中午的恩客大体都是来吃饭谈生意的,瑞阳楼的席面就算是最挑剔的贵客也得伸一大拇哥,尤以做鱼,乃金陵一绝。当然开门做生意,有熟客,自然也有第一次上门的生客。
老窦在南风院混了一辈子,原来跑堂打杂,现在专职迎客,他眼睛不大却毒的很,嘴大却甜的很。所以曹天河五个人跨进瑞阳楼的第一步,他就眉开眼笑的迎了过来——这五个人,长的都特么太好看了,而且通身的贵气,那是装不出藏不住的。
“给爷开最大的包厢,上最美的酒,看最野的相公!”曹天河用右手的马鞭轻轻拍了拍左手,微微眯着眼睛,懒洋洋的慢条斯理的低声说道,像是一只优雅的猫科动物。燕珂闻言,扔了一块银子给老窦,老窦一瞧,呦呵,出手阔绰啊。
“爷怎么称呼?我瞧您面生,想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院里可有相好啊?”老窦一边半躬着腰把贵客往楼上最大的包房引,一边按规矩问道。院里的小倌被恩客叫了出条子,谁在外面又结识了哪些新贵客,老窦可不知道,不过要说最野的相公,大约就是东篱苑的司晴了,这位小爷长的好,恩客多,爆碳脾气,可偏偏有人吃他那一套。万一真是慕他的名来的新贵客,老窦可不敢推荐给别人,至少五年之内,老窦都得和颜悦色低三下四的哄着司晴,谁还没个春风得意的时候啊,可从来没见春风能吹一辈子。
曹天河的马鞭杵在老窦的肩膀上:“爷姓魏,没相好。给我找个干净的,小野马最好,爷手痒着呢。”
“是是是!魏爷,你擎好。”老窦连声答应,把人让进包厢,转头下来,他的小徒弟凑上来悄悄说:“师父,哪里来的一群神仙,长的真好看,这五个要是都来咱瑞阳楼挂牌,咱掌柜能笑醒了。”
“五个?五个?你眼瞎啊,后边那俩矮的是娘们。”老窦又掏出银子瞧了瞧,成色很正,至少五两,不过瞧这位魏爷,虽皮相俊美,只怕不是一个好相与的。
“师父,叫谁来见客?这次叫谁来,只怕赏银少也是要来的。”
“把司衍,朝云,暮笙叫过来吧。”南风院的规矩,熟客来了,自己找相好,生客第一次来,就有龟*公先了解一下客人的喜好,然后点花名。
珍果美酒流水一样摆了上来,曹天河那个后悔啊,早知现在,何苦刚才扒三大碗面。他瞪着眼珠,偷偷打了一个饱嗝。
“猪!”燕珂在背后偷偷骂了他一句。
“给爷斟酒!”曹天河的耳力自然听的清楚。燕珂不动,鹤雨赶紧拿起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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