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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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舅,江山故人,一别数年,我很是想念啊!”郎玄机把面具带好,将自己一张苍白而鬼魅的脸重新隐藏进黑暗中。

    “你休要乱攀关系。你跟本王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纵有毁国灭族之恨也找不到本王的身上,父债子偿,你有本事找萧麟风去。”长顺王说的理直气壮,凤梧殿里的那点腌臜事,瞒得了宫墙外的芸芸众生,可瞒不过长顺王的眼睛,那时候他年纪小看起来傻乎乎的,可那是他为了在晟丰帝的铁血手腕下求一条生路而装出来的,实际上他孩子皮下藏着一颗早熟的心。他什么都看的清楚想的明白,可他不敢说。原来不敢是惧怕晟丰帝的淫威,现在他也不敢,因为他摸不透郎玄机的底细,但他知道郎玄机销声匿迹近十年,别人都以为他已经葬身凤梧殿的那场大火,十年后忽然卷土重来,长顺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来者不善。

    “既然你觉得我在你这里是乱攀关系,那不如我去萧麟风跟舒飞扬那里,告诉他们你的死士都藏在哪了啊?告诉他们你已经有了一座铁矿,你可以自己冶炼精铁打造武器,造反不过就是时间问题。”郎玄机扔给长顺王一本小册子,册子上写着人名,年岁,身体特征,现在隐藏在那里从事何种职业。按图索骥,舒飞扬很容易斩草除根。

    长顺王只看了两眼,就脸色大变,刚要说什么,却见郎玄机云淡风轻地摆摆手。

    “再给我几天,我可以把你的死士营挖的干干净净。当然,就这些,也够用。”郎玄机大马金刀舒舒展展地坐在长顺王的书案后,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这样好的雾顶毛峰,如今也只有在你这里能喝到了,只怕小皇帝也未必有这个口福。当年我母后极爱,父皇得了自己舍不得喝一口,都赏于母妃的。如今我身在梁都,借你的茶浇奠一下我父皇母后吧。”一杯茶被恭恭敬敬的泼在地上。

    长顺王气的心口窝疼,你搁这上坟呐!可他不敢废话,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郎玄机绝不是当年那个受了欺负只会哭鼻子的小男孩了,不过细想,哭鼻子大约也是一种伪装吧——为了活下去,无师自通的伪装。

    “你想干什么?”等郎玄机浇奠完,长顺王才按压住怒火问道。

    “我?我只想跟你合作。你看,你想登基称帝,我想干死晟丰帝的孙子,我们目标一致,不如联手啊!”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联手,别以为拿几张纸就可以吓唬我?”长顺王有些色厉内荏。

    “是,是,你可以丢卒保帅,凭你是晟丰帝十一个兄弟中唯一活着的那个,舒飞扬不敢轻易动你,但是,想不想知道你去刺杀小皇帝,宇文恪跟雁云为什么去的那么快,是谁消息那么灵通,是谁通风报信?”郎玄机安安稳稳说道,仿佛只是陈述一件毫不关己的一件小事。

    “难道是你?为什么?你不是恨萧麟风吗,让我的人把他杀了一劳永逸,你可以报仇,我可以登基,多完美。”长顺王愤怒的心跳加速,可他依旧冷静的问道。

    “不,不,不,你可以登基,萧麟风得死,但是这些必须按照我的方式进行,否则谁也别想好过。”郎玄机狠狠一捏茶杯,茶杯瞬间裂成无数碎块。

    “你的方式?你的什么方式?”长顺王很疑惑。

    “我要在宫墙内放一把火!把那个腌臜地方烧的一干二净。”郎玄机的声音都是狠狠地,他的手忽然擎起来,仿佛那团心里的火已经烧进了皇宫。

    “就跟当年凤梧殿的那场火一样吗?”长顺王心里实在不痛快,忍不住揭穿了郎玄机。

    “对,我原要烧死晟丰帝那个狗贼,可惜只烧死了我母后,对,那个时候她已经不是我的母后了,她只是晟丰帝一个见不得天日的嫔妃,当然,她另外一个身份是晟丰帝同父异母的妹妹。那把火太小了,烧的我心里很不过瘾啊,这么多年,我一直忍耐着,等待机会,所以,我必须再放一把大的,大到足以烧光整个皇宫,皇宫太脏了,还是烧了干净。”郎玄机的脚步几乎没怎么挪动,人却瞬移到长顺王的对面,他的眼盯着长顺王,眼底的红血丝仿佛是心底燃烧的火。

    “你助我登基,代价只是要求烧掉整个皇宫?”长顺王疑惑的问。

    “对,我要烧个干干净净,片瓦不存,鸡犬不留!”郎玄机打了一个响指。

    “成交!”

    彻底的放松彻底的沉睡,梦里没有冰山血海,没有戗木棍,没有主尊,没有疼痛,安宁舒服的仿佛躺在云朵上。只有一次,他似乎听到舒飞扬的声音,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清醒,就又沉睡过去,直到某天早上,他睁开眼睛,伴随着腹如鼓鸣。

    “哥!”曹天河一个激灵从雁云身边的美人榻上跳起来,只穿着贴身的亵衣就把个毛绒绒的脑袋压在雁云的胸前。

    “别玩了,你都十八了!”雁云无可奈何的揉了揉这颗毛绒绒的脑袋。

    “我要玩到八十岁!”曹天河耍无赖,就听到雁云的肚子大声抗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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