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意外-《红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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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早年孩子不存,到了这个时候,夫妻膝下仍无儿女。不时,吕嫒羽便将吕嫒仙抱家里带领。不由而同,农村人都信这个,几乎认为生孩子似乎也需要“引子”。但对于张桢音这样的对象来说,这“引子”只得舍近求远。吕嫒仙不时居住到吕嫒羽屋里。吕嫒仙两岁这年,步入中年的吕嫒羽居然再次怀孕。次年,吕嫒羽诞下了女儿张小毛。
你道为何以“张小毛”命名?
原来,正是因为儿女的缘分薄,张桢音是害怕了。他揣摩,贱名好养活。而这“毛”字便暗通了“茅草”之意。心里这番琢磨,竟然养活了这个女儿。
眼看吕嫒羽夫妻将日子过到了沉稳里,吕国珍自然是将心放下。但是,她放下的心又被吕梅仙给揪了起来。只说,吕国珍看好杨木匠的仅是他的手艺,却忽略了他粗暴的个性。如此,吕梅仙如同在苦海里煎熬。
按理说,吕国珍跟杨木匠也是一个村庄,对于杨木匠的性格,吕国珍多少也应该有所耳闻,那又为何将吕梅仙许配?
原来,农村找寻手艺人一向被视为有“眼光”。而木匠正是属于手艺人,因了吕国珍也就忽略了暴躁的性格。婚后两年,吕梅仙未诞下一男半女,杨木匠更是粗暴对待。稍有的话不投机便拳脚相向,但若话投机便也要寻岔子施加暴力。杨木匠的目的只为离婚。吕梅仙忍受不了毒打只得妥协。离婚在这封闭的农村可谓是最大丑闻,更何况伴随着吕梅仙的还有“不会下蛋的母鸡”这标签?
吕国珍从城市返回村庄。无论对于人情世故还是见识都提高于没有见过世面的农村人。吕国珍当选为妇女主任。吕梅仙再踏家门,吕国珍似乎觉得,她的天空因吕梅仙而坍塌下来了。从此,负重的心理喘息令吕国珍的脸色没有晴朗。村庄里透着寒意,家人也是脸色凝重还夹带冷讽,吕梅仙的心不堪重负。跳跃总是对未来生活的另一种展望。吕梅仙只得选择到离家十五公里外的良县县城去打工。
吕梅仙来到良县城一家米店打工后,到也勤脚快手。只是好景不长,接下来米店清理整顿。眼看自己又要为生计奔劳,吕梅仙嘴上不说,心里却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话说这家米店,原是孟家祖上已经营了四代人。到了孟浩然这一代,因早年富裕,逐渐养成喝花酒吹烟的恶习。渐渐地,家道中落。随即,私营时代结束。孟浩然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夫,祖辈留下的大天井套小天井两层楼共计大小十二间房屋保留了下来。洗心革面。戒烟。显露人前的,这才多少有些儿人模样。只是没精打采懒洋洋无脊椎支撑之态。破落宅院。无人相中。孟浩然晃眼越过了老大难岁数线。吕梅仙勤脚手快。有绍人牵了红线。
吕梅仙打量孟浩然虽然脊骨中缺少力感,人才上倒也过得去,特别是走路的姿势与众不同;脖子与肩部似乎就是僵硬捆绑在一起的物件,从不会转动,且头还微微倾向前方,一双叽溜的仿佛低凹的猴子一般的眼睛警觉地注视着周围的人或事。这让吕梅仙怎么看,都透出一股与众不同大户人家的少爷范儿。每每想到她之前苦不堪言的婚姻,她真就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能安下心落下脚来。孟浩然打量吕梅仙,只感觉眉目清秀。更为重要的是,她身上看似透出一股使不完的劲儿,手脚不会松闲一下。有了介绍人的牵线,两人似乎都沉默表示接纳。二人结为夫妻。
却说,农村妇女遵循劳碌奔波的命运对于吕国珍来说一点没有落下,虽然吕开璐吃的是国家粮,但她在农村田间山地的忙活,似乎一天的时间当作两天来花。当然,勤劳的本性与己身担当的职务使得吕国珍的身影总走前列,虽然是三寸金莲。
晃眼间吕玉仙就已经到了十岁,便也可以成为半个劳动力。吕国珍决定让八岁的吕竹仙去念书。吕玉仙有了意见。
在吕开璐小楼满屋子的书本中,吕玉仙一直充满着一种原始的渴望。特别是曾在春城,吕开璐情绪好的时候,不时就会挑灯讲三国,讲孙悟空,讲贾宝玉。每每绘声绘色悠缓的表现形式中,吕玉仙的心被他携带飞翔。正是吕开璐学识的渊博,从而,使得吕国珍近乎于迷信的膜拜。即便是家里穷到没有手纸的时候,也从不允许孩子们用带字的纸张上茅厕。每每,吕国珍在路上见到残破的字纸都要放进火盆,虔诚地焚化。吕国珍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她这举动却也暗诱着吕玉仙向往文字如同火焰般的跳跃,而这样的跳跃一点不比那满楼的书卷气息带来的渴望逊色。正是在焚化的火焰之中,吕玉仙解读到了这举止背后神圣的崇敬。于是,为了念书,吕玉仙抗拒力争。
距离白大村最近的学校在中村,但也是三里地外。因为吕国珍反对,吕玉仙只得在鸡刚叫头便时偷偷起床。溜出家门。摸黑走一段山路。待吕竹仙起床时,吕玉仙的床铺早已人去透凉。吕国珍只落得数落抱怨。
吕竹仙上学是母亲准许,因了都带了午饭。吕玉仙到了午饭时间不是在饥饿中渡过,就是跑到附近地里刨土豆或红薯充饥。
这天午时,刘原老师见吕竹仙正吃午饭,但见还坐于课桌前的吕玉仙。刘原上前问道:
“吕玉仙,你妹子都吃饭了,你还不快些吃饭?”
吕玉仙回声怯怯:“报告刘老师,我吃过了。”
刘原狐疑打量,感觉她的嘴角没进食的痕迹。刘原又转向一旁对正津津有味低头只顾拔饭的吕竹仙,问道:
“吕竹仙,你姐姐可吃过了?”
吕竹仙怯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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