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酸酸甜甜-《恃宠为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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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妃死的早,这新帝无人教导,也是个不懂规矩的。

    几年前这新帝还是个不能行走的瘸子,如今这一朝得势做了皇帝,在长辈面前竟还如此的耀武扬威。

    再是九五至尊的皇帝,不也得看在他父皇的面子上,敬着点她们这些庄帝的旧人?

    惠太妃的面色也沉了几分,又对慕淮道:“皇帝,你母妃死的早,本宫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幼时本宫也抱过你。再怎样,你也要念着些先帝对你的好,对本宫敬重些。”

    容晞心中原本没将惠太妃这样的人太当回事,虽说她总爱挑事,却是个头脑蠢笨的,心思没有那么阴毒。

    也知道惠太妃的母家势力对慕淮很重要,就算她不尊她这个皇后,她也没对她做些过分的事。

    可惠太妃这句话,实在是太戳人心。

    这话明眼人都能听出来,惠太妃是在贬讽慕淮的母妃去的早,所以他才不尊长辈,没什么教养。

    容晞不再缄默,正欲开口替慕淮解围。

    却见,慕淮的唇畔竟是渐冉了笑意。

    他嗓音低沉,语气也平复了些许:“惠太妃既是提起了父皇,朕也觉,纵是父皇已不在人世,朕也属实该为父皇再做些什么,以尽孝心。”

    惠太妃还以为自己的一番话让慕淮良心醒悟了,心中正有些得意。

    只听慕淮又故作深沉道:“但朕政务繁冗,有些事,还得托惠太妃去做。”

    惠太妃不解,问道:”皇帝想要本宫做些什么?”

    慕淮眸色深晦,语气却是平静道:“朕欲在汴京城东修建皇家庵堂,父皇三年丧期未满,惠太妃既是惦念着父皇,便去那庵堂为父皇祈福罢。”

    惠太妃面色一变。

    前朝便有这种习俗,若皇帝驾崩,新帝继位,那先帝无子嗣的妃嫔便要到庵堂削发为泥,去为先帝的魂灵祈福。

    惠太妃有些结巴道:“这…这……”:

    ——“惠太妃难道不愿为父皇祈福?”

    慕淮复又沉声问。

    惠太妃自是不能实话实说,那可是大不敬。

    可谁愿放着宫里的好日子不过,去那庵堂吃斋念佛?

    惠太妃心中一急,伸手指了指周遭的嫔妃,道:“既是为先帝祈福,为何单让本宫去庵堂,她们也都是先帝的妃妾,也无任何子嗣,为何皇帝不选他们去。”

    王婕妤清丽的美目终于泛冷,悄悄地剜了惠太妃一眼。

    没想到惠太妃竟是蠢毒到,要拿她们这些先帝的嫔妃一同下水。

    在场的庄帝妃嫔大多不得宠爱,对庄帝并没有那么多深厚的情感,没有人会真情实感地想去寺庙庵堂为庄帝祈福。

    容晞见在场所有太妃的神情皆是一变,且眸中都显露了对惠太妃的嫌恶,方才了然。

    原来慕淮,竟是使了一招祸水东引。

    果然,慕淮顺着惠太妃的话锋,对在场的其余太妃道:“惠太妃适才提议,让你们也去为父皇祈福,朕觉惠太妃说的有理,不知诸位太妃太嫔对此有无异议?”

    “皇家庵堂修建需要时日,诸位太妃太嫔还可在宫里待到年节,待父皇丧期一过,还可回到宫里安住。”慕淮又道。

    在场的其余太妃年岁都不小了,本想着庄帝驾崩后,她们能过些清闲的富贵日子,可一去庵堂,那便是无尽的清苦日子。

    就算是只在庵堂待个三年,她们都嫌这日子又长又难捱。

    但那些太妃却不欲恨性情强势的新帝,她们将心中的怨气都撒在了那碎嘴的惠太妃身上。

    若不是惠太妃,新帝怎会让她们也跟着去庵堂祈福?

    但这事却又拒绝不得,诸位太妃太嫔只得齐声答道:“嫔妾无异议,愿为先帝祈福。”

    花厅的太妃陆续离开,容晞心中清楚,惠太妃这番回去,再无好日子过。

    其余的太妃也不是吃素的,定会联合起来,一同针对她。

    原本容晞觉得慕淮性情骁急且暴戾,容易被愤怒冲昏头脑。

    但今日发生的事,却让容晞对慕淮有了转观。

    惠太妃嘴脸可恶,慕淮气归气,却也能理智的想出对付她的计策,并未失了帝王的镇重威仪,怼她的言语也句句在理,足以服众。

    可慕淮的时间和才能,属实应该放在朝堂之上,或是用在疆场上。

    怎可坐在女人堆里同这些太妃勾心斗角?

    容晞无奈地摇了摇首,但慕淮的这招祸水东引,却也给了她启发。

    慕淮见那些讨厌的太妃终于离了椒房宫,便将身侧女人的纤手握在掌心中细细把玩着。

    容晞清楚,慕淮回她这处时,往往是想放松放松,寻些乐子。

    她纵是皇后,也不能总同言官一样,尽对身为帝王的慕淮讲些铮言。

    容晞想起,前朝的许多皇后不受帝王待见的原由也是因着这一点,做正妻肯定会比妾侍为夫主想的更为深远,但男人却不一定喜欢女人这样做。

    厘清了这些道理,容晞知道自己不仅想坐稳正室身份,还想要慕淮的宠爱。

    皇后说到底,也是帝王身侧的女人之一,不可一味地摆端庄的架子,也要讨帝王欢心。

    或许日后慕淮有了后宫,她不再是独宠。

    但这几年,她得努力成为慕淮心里最重要的那个女人。

    思及,容晞没再多提适才的事,亦没犯傻到去劝谏慕淮不该那样对那些太妃。

    慕淮牵着她,去了椒房宫的偏殿。

    二人落座于罗汉床后,慕淮瞧着容晞极美的笑靥,却觉得她那笑意丝毫都未达眼底。

    上次带她出宫玩乐时,她的笑意是真切的。

    如今这笑,却是带着刻意讨好的伪装。

    自这女人做了皇后之后,便无时不刻都在揣测着他的心思,他越宠纵她,她便越惶恐。

    种种表现,还跟从前一样,是在把他当主子伺候。

    容晞知道何时该笑,何时该嗔,招招都称他的心意。

    可慕淮还是觉得,差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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