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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黄，忙着呐。”我笑嘻嘻地迎着他走过去，道：“不是我说你，研究自然很重要。但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嘛。你瞅瞅你，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黄博士摘下眼镜，扯着衬衣的衣角擦了擦。重新戴上后，奇怪地打量起面前这个吴有道来。

    也不怪他觉得奇怪。

    往常，人家吴副院长的笑脸可是只留给领导们的。对他们这些研究人员，能不搭理都不搭理。就是当面碰上，至多不过是点个头而已。怎么可能像今天这样，居然关心起自己是胖是瘦。

    还有，他今天穿得这是件什么？休闲西装？里面配了件圆领的秋衣（其实是卫衣），还是浅绿色的。什么鬼啊这是！往常，他不都是一身中山装吗？衬衣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我被黄博士盯得有些发虚，继续道：“怎么了？老黄，不认识我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吴副院长，您可是有日子没到下面来了。”黄博士话里带着讽刺的意味。“今天是刮了什么邪风了？”

    “瞧你说的，我这个副院长存在的意义还不是为你们这些专家服务嘛。”我眼球转了转，然后道：“不过我今天来找你，还真有点事。”

    “不行！”黄博士似乎想到了什么，脱口道。“那笔钱是为了重新制作中子轰击设备的。谁也别想从我这儿挪用走！”

    “那笔钱……”我诧异了。

    “说什么也没用！那十亿是社会捐赠款，捐赠人指名道姓地支持我这个项目，不属于科学院的经费，就是你吴副院长也无权调配。”黄博士态度坚决地道。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吴有道今天会笑眯眯地下来，感情是要钱来了。

    “老黄，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有些无语。“不过，这事儿到是跟赠送那十亿的人有关。”

    “谁？那个姓马的小伙子？怎么？他想把那十亿要回去？”黄博士瞪着眼睛道。

    我一头冷汗。“黄博士，那小伙子是姓陆的。”

    “我管他姓鹿还是姓马！现在的年轻人，说话办事太不靠谱了！你告诉他，那十亿已经花光了，全花光了，一分都不剩。”黄博士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朱院士来要我也这么说！”

    “我没说他是来要钱的。”我一脑门儿黑线。

    “不要钱啊。”黄博士的脸色瞬间好了许多，可转眼又变得很严肃。“这块石头虽说是他捐的，但也不能要回去了。”

    “……”他这哪儿还像科学家啊，整个一包租婆。

    “小陆是想让我帮着拍几张钻石原石的照片。毕竟这是他亲自选出的第一块钻石原石，想拍照留个纪念。当初他捐给咱们科学院时比较匆忙，连张照片都没留下。”我说。

    “照相啊……那没问题。你照吧。”黄博士道。

    我掏出手机，对准玻璃罩子里的石头蛋子。

    “拍啊你倒是。”黄博士见我举着手机左晃右晃，催促道。

    “老黄，你把这玻璃罩子打开吧，有点反光。”我说。

    “真是麻烦！”黄博士转身走回办工桌，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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