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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后背觉得刺痛，你可以稍微减少一些力道吗？”祁璟衍很小声地提醒鹿茴。

    她听到男人的话，手劲稍微轻了许多。

    “祁璟衍，你对二婚有什么感想吗？”

    鹿茴先谈起了再婚的事。

    祁璟衍一脸问号地转过头看她，拧着剑眉反问道，“二婚吗？一定要回答。”

    “必须要回答。”

    鹿茴态度十分的坚决。

    祁璟衍没有敷衍，他想了想说道，“最重要是以小星星为重，能好好地照顾他，别的倒是其次。”

    鹿茴一听他的详细要求，再听到他说要以儿子为重，到嘴边的指责一下子没了说出口的勇气。

    “祁璟衍，你对婚姻还有憧憬吗？”她想听他的实话。

    他的双手捧着长腿，那条腿上有很明显的五指印，还有一些磕破了皮，鹿茴想到这好像是她今晚在情绪上涌时把他的轮椅推倒造成的。

    “我对婚姻没有憧憬了，这辈子都没有了……”祁璟衍说道。

    他一个将死的人，能娶谁呢？

    何况，鹿茴是他第一个娶的人，也是最后一个，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他想到今晚鹿茴说过，只要一想到他们之前有过的感情，她就觉得恶心。有再多想说的心里话，他都不敢说出口，怕打扰她，怕造成她的负担和困扰。

    “祁璟衍，你腿上的伤。”鹿茴欲言又止。

    闻言，他用毛巾遮住了伤口，“不碍事，鹿茴，你回去吧！我也洗完了。”

    祁璟衍意识到，鹿茴今晚跑过来找他，并不是担心她。

    而是来试探他的，本来他还感到高兴，以为她是看他一个人洗澡困难才过来帮忙，到头来全是他的自作多情。

    尽管真相是残酷的，可是祁璟衍依旧会感到心痛。

    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也知道自己的结局，就是不能接受看上去他们的复婚有希望了，可最后全是他的幻想。

    “嗯，既然你快洗完了，那我回去了。”

    鹿茴放下拿在手上的搓澡巾，拉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她关上门后，背贴着门板站立，眼圈瞬间泛红。

    她迈不出心里的那道坎，只要想起在祁家遭受的一切，心里的恨无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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