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白月光替身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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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棠:“……”

    她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撇开郁长东陷害污蔑她不说,她的确是欠了将军府的养育之恩。

    “您慢走。”郁棠道了一句。

    很快,一切就能结束了,等她夺魁,她就在皇上面前言明一切。该还给郁家的,她都会还;该撇清关系的,她也一定会撇清。

    郁长东走后,古天齐、白墨池、徐卫骞立刻就敌对了起来。

    郁棠:“……”

    她想了想只好道:“义父、师父,还有首辅大人,要不……今日还是我来下厨,您三位坐下来好生说话?”

    这三人都尝过郁棠的手艺了。

    女孩儿这样懂事孝顺,为了让他三人停止争执,不惜下厨做饭,他三人如何能继续吵下去?

    不……

    应该在私底下吵才行!

    徐卫骞温和一笑:“好,那就辛苦棠儿了。”

    棠儿?

    怎么首辅大人也这样唤她?

    郁棠讪了讪,总觉得近日发生的事有点蹊跷。

    古天齐有些不悦。

    之前郁棠是他一个人的乖崽,这下可好,那几个家伙都冒出来了。

    一碗红烧肉已经安抚不了他的内心,必须要两大碗!

    ……

    明远博走在广寒宫外的汉白玉上,他不停的抬手擦拭额头的细汗,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行至大殿门外,着碧色宫装的女子对他道:“明世子,淑妃娘娘在里头等您了,世子快些进去吧。”

    明远博顿了顿,又抬手理了理衣襟,这才款步迈入殿内。

    姑母相貌绝艳,性子却是极其古怪。

    对当年的事,明远博也有所耳闻。

    其实,淑妃虽是柔美纤细,但明远博自幼就有些怕她。

    别人是用刀子杀人,淑妃却是寥寥几语就能伤人于无形。

    据说,后宫所有女子都被淑妃伤过,就连皇太后也不例外。

    不多时,明远博饶过层层轻纱帷幔,终于在贵妃椅上看见了淑妃。

    这一次,淑妃没有看话本子,而是眼神直直的盯着他。

    明远博心里咯噔一跳,面上极力保持镇定:“姑母找我有事?”

    淑妃微挑眉,之后漫不经心的转动着玉腕上的美玉手镯,道:“今日初赛夺魁的那位小先生,是不是和本宫有些相像?”

    明远博呼吸一滞,依旧面上不显,未免淑妃起疑,他看似未经思量,就说:“姑母,远博倒是觉得那位小先生不及姑母美貌。”

    淑妃是后宫之中出了名的是自我为中心。

    也是她曾扬言,世间最美的女子就是她,而且这句话不接受任何人的反驳。

    淑妃从贵妃椅上起身,缓步行至明远博跟前,盯着他的眉眼,就那样直直的盯着,半晌之后,她哼笑了一声:“小骗子!本宫倒是瞧着那小先生的容色在本宫之上呢。”

    明远博:“……”姑母今日叫他来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比美?

    都说伴君如伴虎,明远博却觉得他这位姑母的心思最令人难以读懂。

    “行了,你走吧,本宫也乏了。回去告诉你祖父,日后不要往广寒宫送东西了,都是一家人,该帮的地方,本宫难道还能不出手?”

    淑妃挥了挥她的玉手,动作轻缓,显得五指和手腕柔软纤细。

    明远博安安分分的应下:“是,姑母,远博知道了。”

    这厢,明远博刚被宫人送出去,淑妃突然跌倒在了软榻上,那张精致的面容已然煞白。

    “娘娘!您怎么了娘娘?!”宫人急忙道。

    淑妃挥手,那双美眸之中溢出一抹狠色,但她很快就进去了内殿,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

    接下里的几日机关术的比试,淑妃皆以身子不适为由,并未观赛。

    直至十日后,整个初赛的最后一场比试时,淑妃才姗姗来迟。

    她与往前一样,妩媚依旧,也同样的目中无人、放肆妄为。

    炎帝好几日不曾看见美人,心痒得慌,见淑妃落座,问道:“爱妃近日忙些什么?”

    淑妃喜静,广寒宫内寻常时候都是鸦雀无声,她若是不高兴,炎帝也不敢去叨扰。

    淑妃靠着贵妃椅,眨了眨纯澈的大眼,娇笑了一声:“皇上猜呀。”

    炎帝被这抹笑意荡的心神不定。

    美人今日心情似乎不错呢!

    他当然知道淑妃在宫里做什么。

    据他的探子回禀,他的美人在广寒宫睡了几天……

    今日见美人愈发美艳,看来没有白睡。

    这时,礼部侍郎上前道:“皇上,初赛魁首已经得出,是一品阁的古棠。”

    对这个结果,炎帝并不吃惊,甚至是绝大多数的官员都早有预料的。

    天下第一机关师唯一的徒弟,当然会夺冠!

    炎帝点了点头:“叫她上来。”

    宫人依言唱礼:“一品阁古棠上前面圣!”

    郁棠很平静,她半敛眸朝着观赛台的中轴线上款步走去。

    古天齐、白墨池等人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

    血缘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看着自己的女孩儿如此优秀出彩,没有哪一个当爹的毫不动容。

    古天齐控制不住自己,一度更咽:“棠儿长大了啊。”

    一旁的白墨池和徐卫骞:“……”

    这厮说的很有道理,棠儿好像是长大了。

    可……自从知道郁棠的存在以来……她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大么?!

    此刻,几位爹爹又察觉到了赵澈、白征、明远博以及在场无数青年才俊的火热目光,爹爹们的敏锐感在此刻尤为明显,一个个脸色都冷了下来。

    女孩儿长大了,是要严加防备了。

    ……

    郁棠行至中轴线,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跪下之后,双手触底,额头抵在了手背上:“民女郁棠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炎帝唇角一抽,他还没问罪,这小姑娘就自己不打自招了。

    京都的姑娘们如今这样不怕死么?

    炎帝对郁棠的事了如指掌,却问道:“郁棠?你不是古棠么?怎么又成了姑娘?”

    郁棠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又说:“民女有罪,但民女也有冤情!还望皇上给民女做主!”

    炎帝瞄了一眼郁长东和陆一鸣。

    这二人一个都不能动。

    否则他的局就要乱了。

    郁棠和古天齐用假名参赛,这是欺君之罪,但……他依旧不能动!

    炎帝突然很头疼,不管是郁棠师徒二人,又或是郁长东和陆一鸣,他都很需要。故此就假意道:“哦?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倘若你有半句虚言,朕定治你的罪!”

    郁棠道:“民女原是孤女,因乞讨入京,被郁将军所救,之后成了郁将军府的养女……”

    郁棠将她的过往阐述一遍时,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淑妃娘娘的指尖掐入了肉里,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郁棠又说起了案子的事:“……民女不曾杀人,一切都是郁将军和陆大人蓄意污蔑嫁祸,民女已经搜齐了证据,奈何刑部迫于将军府和陆大人的势力,已经草草结案。民女别无他法,只好隐姓埋名,以这种方式面圣伸冤!”

    郁棠话音刚落,白墨池站了出来,拱手道:“皇上,臣到了此刻方知,原来臣前阵子所收的不是义子,而是义女。不过既然臣已经是郁棠的义父,臣以为,臣理应为她多言几句。”

    炎帝:“……”呵呵,到了今日才知道?当朕这样好骗?

    炎帝面不改色:“白卿且说。”

    白墨池已经事先将证据皆准备好,还有那日路经粥铺的人证,以及刑部主审官员也扯进来了。

    明眼人也得看出来,他是有备而来。

    而且准备相当充分,足以让郁长东和陆一鸣拖下水。

    白墨池对郁棠的关心超乎了寻常,这势必会让炎帝起疑,甚至对付他,或是郁棠。

    徐卫骞知道,他应该出场了。

    于是,徐卫骞也站了出来:“皇上,白大人和棠姑娘所言非虚。臣的学生,陆一鸣,的确做了伪证,污蔑了棠姑娘。臣有罪啊,皇上!”

    按着事先准备好的步骤,古天齐也上场,他可能不太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忍不住落泪:“皇上,草民的徒儿秉性纯良,与那冯川无冤无仇,自是不会出手杀人!一切都是郁长东和陆一鸣干的,还望皇上明鉴!”

    炎帝看着人证和物证,他还能说什么?

    “郁棠,你抬起头来。”炎帝命令道。

    郁棠照做,为了走到今日,她付出了太多,洗脱冤屈是一个目的,她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随着郁棠抬起头,炎帝这才真真切切看清了她的脸。

    炎帝怔住。

    太像了。

    世间怎会有这样相似之人?!

    炎帝觉得奇怪,又看了看淑妃,这回,淑妃没有与他斗嘴,而是直截了当的回瞪了他一眼。

    凶狠狠的。

    美人的水眸宛若是带着刺的玫瑰,极致的好看,却也伤人,炎帝一僵,冲着淑妃憨笑了一声,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却见美人已经转过脸,不再搭理他。

    炎帝:“……”糟了!美人这回真生气了!

    炎帝又开始头疼。

    德妃亦然。

    要知道,郁将军可是她的支柱和靠山。

    “郁长东!陆一鸣!你二人可有话要说?”炎帝低沉着嗓音,问道。

    郁长东和陆一鸣这次并未作为任何反驳。

    有些事错了一次,当真不想再错第二次。

    就在郁长东和陆一鸣正要起身认罪时,郁棠却道:“皇上,民女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民女愿意不追究任何诬蔑陷害之责,但民女恳请与将军府,还有陆一鸣彻底撇开一切干系!”

    她的名字至今还写在将军府的族谱上。

    有一桩事让郁棠十分费解。

    将军府明明不看重她,却就是不肯放她走。

    而陆一鸣心里的人明明是郁卿兰,他却就是不肯与自己和离。

    所以,郁棠需要这样一个机会!

    炎帝突然挑眉。

    不追究罪责?

    这虽不符大梁律法,却可变通,他正好需要郁长东和陆一鸣

    这一点,郁棠的做法倒是令得炎帝十分欣赏,也省得他再用计谋划,即便是史书如实记载,也不会说他昏庸无道,只会赞他是个擅变通,通情理的帝王。

    炎帝咳了几声:“咳咳,此话怎讲?”

    郁棠道:“只要将军府将我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也只要陆大人肯与我和离,我便不追究任何污蔑陷害之责。”

    炎帝很好奇,他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要求:“为何?”

    郁棠默了默。

    没有人喜欢逆来顺受,也没有人总能以怨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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