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贪恋过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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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百影后,喻迟笙像是整个人放松了,差些跌坐下去,谢吟川扶了她一把:“你没事吧?”

    喻迟笙自己也知道她现在太不像没事的样子。

    她几乎花光了所有勇气才走出沈靳知的视线。

    沈靳知看人的目光总是不达眼底的疏离,冷淡得过分。

    他的分寸感是他经世的原则,连她也不能幸免。

    想到这,喻迟笙倒是笑起来:“我是不是很狼狈?”

    没等谢吟川说话,喻迟笙又说:“分手还弄得这么狼狈的人应该只有我了吧。”

    谢吟川盯着喻迟笙看了几秒,似有若无地笑了声,像是主动给她找了个理由:“那倒不是。”

    他直言说,比她还狼狈的失恋多了去了。见她不信,他又一个一个给她举例。

    她被谢吟川逗得又哭又笑:“你怎么这么会安慰人啊?”

    他也丝毫不客气地说:“因为我是谢吟川啊。”

    是啊,他是谢吟川。

    对陌生人都能说一句生日快乐的谢吟川。

    她也毫不客气地说:“谢吟川,你真好。”

    谢吟川被她的直率逗笑,感慨说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发好人卡。

    她其实一直都这么直率,只是她太爱沈靳知了,爱到愿意隐藏起这些,难得糊涂一场。

    她还是固执地重复:“谢吟川,你真好。”

    最后,谢吟川像是屈服于她的固执,无奈地应:“我知道。”

    他礼貌地递给她一张纸巾:“你只是需要时间。”

    故作狠心的人听不得安慰。

    她明明可以不流一滴眼泪却因为谢吟川的安慰捂着脸哭出来,哭得天昏地暗,去祭奠少女已消逝的迷恋。

    她终于还是做回了自己,一点也不符合魏莹期望成为的样子,也不再是爱沈靳知的样子。

    这天明城迎来的日落,是喻迟笙记忆中最荒凉的黄昏。

    沈靳知从来不爱看这样生命力太短的事物,他说留不住。

    她问他留不住什么,他只是哑着笑了声说,什么都留不住。

    她却天真地说,可它存在过啊。

    他只是笑,也不去反驳她。

    沈靳知这样的人总不爱把话说得太实,他愿意保留她的天真,却不愿意骗骗她。

    喻迟笙仰头去看日落,靠在他肩上喃喃地说:“大概是因为你在,我觉得这日落能存在很久。”

    夏风枯热,其他的细节都泯灭在旧日的光影里。

    黄昏的玫瑰色光线缓缓拉长人的影子,太安静,人去楼空般荒芜。

    沈靳知真的是很难忘的人。

    花时间也很难忘掉。

    她却忽然开始记不清,和沈靳知一起看过的日落和这天的有什么不一样了。

    -

    往后,沈靳知像是彻底在她世界里消失。除了偶尔她无法完全屏蔽百影的消息。

    百影叫停《云水谣》的内部消息很快上了热搜,惹来一众讨论,让人啧啧可惜这过亿的项目说停就停,也不知道是谁得罪了人。

    喻迟笙无心去了解,每天按部就班处理毕业前的琐碎事。

    习惯从“家庭美满”到只有她一个人,她也只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用周微的话说,她也走上了社畜的路。

    可她底子在,即使当社畜也让周微恨得牙痒痒的,她和周微出去逛街,街上都会有好几个星探过来问她,要不要考虑去他们公司。

    喻迟笙暂时不想考虑签约,直接婉拒,那几个星探还不死心,跟着问了一路。周微不耐烦接过名片一看,竟然还不是无名的小公司。

    有一家还是选秀起家的跨国演艺公司。

    周微感慨,也许她天生就该是在哪都发光发亮的体质。却没曾想,有人看不得她过得好的样子,即使她什么都不要,他们还是想要求她更多。

    毕业那天,魏莹发来一张机票,亲自联系了她。她按照地址去到画室,见到的却是林欣瑶。

    画室是典型的法式建筑,讲究和谐和冲突,把艺术捧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林欣瑶问她要不要喝点什么,她直接拒绝,反正她来这也不是为了喝点什么的:“不用了,谢谢。”

    然而林欣瑶却把礼仪做到了十分,坚持要去拿。

    她看着林欣瑶去拿咖啡,却没开口说自己不喜欢咖啡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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