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造化弄人-《来自底层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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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丽亚对于空车而回,虽不甘心,但又找不到货源,自也无奈。车轻路熟,很快便由湖北进入河南,到了淮河岸边、信阳地区的甘岸村附近时,当他看到国道边上,有许多路过的汽车纷纷停车装沙而回时,一个念头顿然而生,刹时,靠边停车,问清了一车沙子多少钱后,也决定捎带一车回去后,随即将车子停靠在沙堆前面,便令卖沙之人装车去。

    卖沙之人闻言,自不迟缓怠慢,立刻便招呼那些专业靠装沙挣钱之人去。

    那众多装沙之人闻声后,自不迟缓,立刻便纷纷围站在车子周围,喊叫着大锹小锹往车装起沙子去,且不大会功夫,便装好了一车沙子。

    郭丽亚自是高兴,将扔在地上的篷布、绳子抬扔到车子上面,付了沙钱后,随即起动车子,便回走去。一路很是顺利,回到家后立刻便沙子卖给了欲要盖房的人家去。

    面对着第一次的顺利,郭丽亚自是欣喜,随后便住扎在宋集面粉厂,时而自己和司机跑,时而司机和弟弟两人跑,随叫随到、隔三差五地,在业务员带领下前往信阳的潢川、固始,以及湖北的广水,大悟等地送运起挂面、面粉去。

    漯河税务局虽然在没有水泥可用之时也曾经打来了电话,但当知其在宋集面粉厂运送挂面,没有时间拉运后,自在也不通知了。

    郭丽亚针对漯河不再通知之情况,整日为跑车操劳,自也无暇分心过问,随着便住扎在宋集面粉厂,一心一意运送挂面去。

    且说住扎在西平宋集面粉厂的郭丽亚,在运送挂面及回拉沙子的过程中,虽然也遇到过狂风暴雨,也遭遇到大雨中换气门垫,大风中换轮胎,车陷泥潭等等各种意想不到之事,但凭借其自身之努力,自皆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也。

    风吹云散,光阴如箭,眨眼之间,一个多月便过去了。

    且说不甘人后的郭丽亚他们在宋集面粉厂住扎后,不跑车,闲下来时,无地方可去,也无人交流的郭丽亚,面对着面粉厂挂面包装车间里,皆是些一米五六,十七、八、九、二十来岁的单纯善良,纯洁无瑕,活泼好动,好说好笑,憧憬美好,花枝招展,楚楚动人,如花似玉,貌美如花,未婚待嫁的春心萌动,爱海生波之少女时。正四处撒网寻找结婚对象的郭丽亚,又怎会错过这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认识、结交女孩子之机会。为了加深双方的相互了解,从而让女孩子认识自己,并结交上那些看上自己的女孩子,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悦,随着便有事无事的,时不时地前往包装车间里游荡闲晃,向那些心中憧憬着要与白马王子相约的窈窕淑女们撩拔、俚戏去。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话说正四处撒网寻找对象的郭丽亚,正寂寥秋夜孤影长,三更风起空思量。窈窕淑女无处觅,把酒对月诉哀肠。不羡达贵荣华享,但求红颜伴身旁。今日一曲凤求凰,梦里佳人在何方之时。当他在包装车间踅转时,无意间猛然发现一个个头不高,一米五六,二十岁上下年纪,纯洁无瑕,嘴角带笑,眉清目秀、端庄秀丽,稳重大方,未婚待嫁,名叫吕晓丽的姑娘,以一种别样的目光神出鬼没、偷偷摸摸观看自己时,并且一开始用斜视的目光偷观,且随后没多久,便不在斜视,而改用火辣辣的目光直视自己时,久经沙场的郭丽亚针对情况自是大喜,根据自己这几年与众多女孩子打情骂俏、谈情说爱的经历,心中立刻便明白怎么回事,立刻便知道自己恋爱机会来了,自也不在四处撒网,随着便改为重点进攻,使出浑身解数,不顾一切,全身心地投入了进去。

    爱情这个说不清,道不明,说来理还乱,剪不断的东西,虽是两个个体之间的强烈依恋,亲近,向往,以及无私奉献、并且无所不尽其心的情感,但双方强烈的相互吸引力才是它们产生的根本因素。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爱情这东西,虽没道理可讲,且不由人,但即可以让两个素不相识之人如漆似胶、爱得死去活来,也可以让人咬牙切齿,悢之入骨也。说来真是妙不可言,神乎其神,更是美不胜收,眼花缭乱,让人无法言说比喻、形容也。

    且说对于调风弄月、谈情说爱,打情骂俏这事,孤独无助的郭丽亚在之前,虽然遭受了无数次的打击与失败,但追爱求欢之心自让他仍旧初心不改,矢志不渝也。面对着这喜从天降,千载难逢、百年不遇之时机,他自是大喜过望,喜出望外也。深知爱情这东西,没道理可言,来无影去无踪,且不由人,而且机不可失,失不在来。虽然一时间闹不明白吕晓丽什么心思,但经过一番沉思,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奋力拼搏一把,先行俘获吕晓丽的芳心再说时,甩手打了个响指,随着便改变自己先前的策略,不在四处撒网,而专心致志,一心一意地投其所好,曲意奉迎,主动大胆地向吕晓丽一个人撩拔、示好了过去。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且说年龄不是很大的吕晓丽虽然涉世未深,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更没有经历轰轰烈烈,死去活来的爱情,但由于正值春风动春心,流目瞩山林。山林多奇采,阳鸟吐清音。正是花残叶落秋水凉,坐床对镜巧梳妆。呢喃自语女儿意,暗想邻家少年郎。昔日情深心底藏,今朝心门为谁敞。轻舒玉臂绣球扬,俏目含情盼梦郎。正憧憬着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之时。当猛然第一眼看到与众不同,独树一帜的郭丽亚后,立刻便被其独特、说不出一种气质给吸引过去了,心中立刻便对郭丽亚充满了好奇与好感。形只影单的吕晓丽心头忽然产生一种理还乱、剪不断的情思后,禁不住便偷偷私下里向旁人打听郭丽亚之前的情况去。当她从自己的偷视中看到郭丽亚不仅没有对自己的挑逗、示好的行为产生反感与抗拒,而且还频频主动向自己撩拨、示好时,本就春心荡漾,心猿意马,小鹿乱撞而羞涩的吕晓丽,私下里了解到郭丽亚现还孤身一人、没有结婚成家时,针对郭丽亚投其所好,曲意奉迎的撩逗及诱惑,深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自也不在羞涩,害羞,随着便积极主动地回应了过去。

    话说每日踅转的郭丽亚当看到自己投其所好,曲意奉迎的撩拔,示好,获得吕晓丽的积极主动回应后,自是大喜过望、喜出望外也。深知每个女孩子都喜欢自己有人追求,更何况眼下的情况,为了迎合并得手,自不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百年不遇之恋爱机会,随着便得陇望蜀、得寸进尺地更加主动,更加大胆地撩拔,示好过去。

    一来二去,久而久之,情人眼里出西施,色不迷人人自迷,两人便墙头马下、花前月下,调弄风月、谈起恋爱来。对于谈情说爱、儿女情长、男欢女爱之事,双方都好象着了魔似的,不久,两人关系便快速发展到了如漆似胶,难舍难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地布了。

    然而,好事多磨,一波三折。正当郭丽亚、吕晓丽两人颠鸾倒凤,同谐鱼水之欢,共效于飞之愿,而爱得火辣辣、如漆似胶,难舍难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如历死愁之时,棒打鸳鸯,迎头痛击之事,便再次发生了。

    那就是吕晓丽和郭丽亚相亲相爱之事,吕晓丽其亲戚家人知晓后,跟随着立刻遭到其父母的强烈反对,并随着便不再让吕晓丽去到面粉厂上班,而断绝了两个人一切联系。

    正沉浸在爱情中的郭丽亚,心头虽早有思想准备,但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突然,吕晓丽的父母会那么武断决绝,会在自己还没有想好应对之策时,整件事会如流星般很快就消失,心中虽有些不甘,但无法联系、见到吕晓丽本人,自也想不出、用什么方法去解决,自后悔当初没能问清吕晓丽家在什么地方,家中什么情况。现也只能说些宽心的话,来求得自我安慰。深知腰里不硬,手中无钱是什么事也做不成,自也不管旁人如何看待、如何议论,随着便不再多想吕晓丽之事,而忙着跑车挣钱去。

    天,随着小满节气过去,眨眼间,便又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了。

    芒种看今日,螳螂应节生。彤云高下影,鴳鸟往来声。

    渌沼莲花放,炎风暑雨情。相逢问蚕麦,幸得称人情。

    芒种麦收,这个说来本是个喜获的季节,但由于抢收抢种之间,需要和恶劣的天气赛跑,每过一次自让人辛苦得死去活来,脱层皮,只要说起麦收便不由得让人有些后怕也。

    且说郭丽亚由于长期在外,且不管家中之事,现马上就要麦收了,而家中之事,自还什么都没干,自不由得为收麦而发愁,正当他苦想无招时,当猛然闻知今年突然从北方开来了许多台跨区作业的大型自走式联合收割机专业收麦时,不仅不需要在造场,而且也不在手割,机碾,可一次到位时,自是高兴坏了,随着开车回家,交钱割收了麦子后,自也不管下季如何播种,留下弟弟新颖与母亲在家,由他们想法播种下一季的庄稼后,随着开车便又回到了面粉厂,继续运送挂面去。

    风吹云散,光阴如箭,眨眼转瞬之间,便已是七月了,而随着暑期的到来,天气不仅越来越热,而运输之生意也很快便由旺季进入了淡季,便一日不如一日了。

    对于运输行情不了解的郭丽亚,自还当七月的行情,还如五六月一样,有拉不完的活呐,一进入七月份便卖了养路费,万万没有想到,直发现生意惨淡到无法形容时,才恍然大悟,才明白为什么那么人在一号时将车报停了,心中自禁不住为自己鲁莽,而连连叫苦、后悔万分也。正当他为十多天没有货可送,而忧心如焚之时,猛闻司机刘华荣的辞职时,心中虽有不舍,但挣不钱的实际情况又不容他拖泥带水,优柔寡断,随机便同意了下来。而针对七月马上就要过完,在面粉厂干等下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送货之情况,深知自己再拉不上活,七月份的养路费就赔了,更深知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要多找几棵才行,沉思再三,为了扭转眼前的不利局面,决定回漯河一试后,甩手打了个响指后,立刻便发动车子,便将其开回到漯河五一路一机部院内的停车场去。

    且说特立独行的郭丽亚入住停车场后,当看到里面只有少数几辆在挂牌营运,而其他大部分汽车皆因为货源不足而停运时,心中虽然为自己的鲁莽行为,后悔连连,但事实已无法改变,自也不在埋天怨地,怨天尤人,随即住扎下来,便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去。

    人虽有逆天之时,但天无绝人之路也。

    绝望的郭丽亚入住停车场的第三天下午,正为找不到货源而茫然不知所措,忧心如焚之时,当猛然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好象夫妻的拉货之人进得停车场,在营运的几家车前东询西问,皆未谈妥后,找到自己这里时,自让他有些喜极而泣,刹时,按耐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甩手打了个响指后,随着便和那一男一女,心平气和地商谈起运价来。

    “、、、、、、”

    “当然跑啦,不跑我挂牌干什么,你要拉什么货?”

    “这个嘛,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一点食盐而已。”

    “一点食盐,怎么听说食盐这东西是专营专卖,不允许私人贩卖的。”

    “不允许私人贩卖,那你为啥在每个小铺里,都能卖到食盐呐。”

    “这个?”对于食盐专营专卖这一回事,郭丽亚虽然偶尔也听人说起过,但由于事不关己,具体是怎么一回事,自也闹不明白,一时间自不知如何作答才好。

    “放心吧,对于运输这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用这里的车了,实话给你讲,之所以不用他们的车,而是他们不知足,一个筋涨价、涨价,涨得我们实在受不了,才不得不四处问询的,要不然,我们早走了。他们还当不用他们的车,我们就找不来车呐。”

    “原来如此,那你从什么地方拉到什么地方,出多少钱啊?”

    “这个嘛,我的货在叶县,拉到商水的谭庄去,你看多少钱?”

    “从叶县到谭庄,这个路程不算太运,即然你经常跑,那你往常都出什么价?”

    “这个嘛,原先他们跑趟都是六百,现行情不好,这次我给你出八百,你看如何?”

    “八百?老板,这是不是有点少啊,我刚才听你和他们谈价时,他们都向你要一千二、一千四的,现在你给我出八百,是不是有点少啊?”

    “兄弟,他们那是胡要,不然,我就用他们的车了。”

    “是嘛,”郭丽亚深知自己如果不拉,他还会找别人的,为了七月份的养路费不砸赔进去,沉思片刻道:“老板,这样吧,咱们头次打交道,我也不向你多要,一千块钱,路上一切归你管,你看如何,行的话,咱们就出发,不行的话,那你就另找别家吧。”

    “这个嘛?”那男的闻言,自没有立刻做出反应,随即转身便向跟随在自己身后那个女的商量嘀咕去,而后不久,转身便同意道:“行,就按你说的,一千就一千,那咱们现在就出发,你看如何?”

    “行啊,走就走,”郭丽亚当见来人爽快答应,自不迟缓,甩手打了个响指,随即叫上弟弟,四人进了驾驶室,发动机器,便往西向叶县方向走去。

    叶县,隶属于pds市,位于hen省西南部,平顶山东南,zh市的西面,两者距离有百十来里,不是太远。

    郭丽亚驾车沿着330省道,经舞阳县城,在天差黑的时候,便到了叶县城东的叶公大道了,听从货主的指引,调转车头,便向西南方向一个正冒着炊烟村子里驶去。

    且说郭丽亚驾车刚一到村口,便看到一个四十来岁,体瘦个高,一米七八,眉清目秀的男人正站在村口在招手时,随着便向货主问询过去,当闻知其就是卖家后,针对眼前情况,立刻听从那人的指挥,随即便将车停靠在他指定的、一个稍微隐蔽的地方去。

    那卖家看车停稳,随着一边招呼众人下车回家,一边顺手拿起地上一块黑布,抬手便把车后的放大号给遮挡住了。

    “、、、、、、”

    “你们什么时间装货?”

    “吃了晚饭,等天一暗下来就装货,不会耽误你们的行程的。”

    “听说这里私盐都是工业用盐,那你们的所卖的食盐,里面加碘没?”

    “当然加了,这食盐又不是我们自己用卤水熬制生产的,而是从我们这里的正规盐厂提取的,所有的包装都是盐厂的,我们只是借着自己是当地人,从厂里提取、以及在贩卖上少了很多麻烦而已,不然,谁也不会采取这样低的价格卖给你们了。”

    “原来如此,我还当拉的是工业用盐呐。”

    “我们这里那有什么工业盐,全部都是食用盐的,”

    “、、、、、、”

    “唉,那小店里卖的都是一小袋一小袋的,可你们这是大袋,拉回家怎么卖呀?”

    “兄弟,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这里还有小袋包装外加防伪商标呐,拉回家你只要稍微加工一下,便可小袋销售的,包你事半功倍,一本万利的。”

    “是嘛,你们想得可真周到。”

    “、、、、、、”

    且说郭丽亚一番问询,弄清了拉贩食盐的各种细节后,随后听从货主的安排,跟随着便前往附近的饭店吃晚饭去。

    天,随着太阳的西去,夜幕降下,而越来越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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