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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纵然如此，他依旧不曾放弃。

    只是次数多了，海棠树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实力问题，他开始拼命的修行，他要为月神平反。

    追杀令发出的第三年，月神生下一个小女孩，很可爱。

    当时她只有一个人。

    海棠树找到她的时候，她面容憔悴，衣着朴素，再无以往的高贵与优雅，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女人。

    海棠树怒：“是谁？”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最为敬爱的姐姐，竟然生下一个人族小女孩。

    原来如此。

    冥帝说她背叛了冥族，并非是冤枉的，而是真的。

    难怪她这些年从未反抗，只是一直在逃亡。

    那一天，海棠树的世界观逐渐坍塌，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月神怎么能骗他？

    三年的时间里，他无时无刻都在为月神平反，尽管效果不佳，甚至连冥帝的面都见不着。

    可他从未放弃啊！

    “你怎么能骗我？”

    “你为什么要背叛冥界？”

    “为什么？”

    “谁的孩子？”海棠树怒道……

    他近乎疯狂。

    月神成就了他。

    可他这些年，也在替父亲保护她。

    父亲临行前说过：“以后，她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不管发生什么时候，你要都相信她，你要像一个男人一样去保护她。”

    天空很沉，吹来了冷风，丝丝缕缕渗透他的心间。

    他感觉很悲凉。

    月神也没有解释什么，一直很平静，抱着那个刚出生的小女孩，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她偶尔露出一些淡淡的笑意。

    很长很长的时间过后。

    海棠树突然冷静下来，也不再责怪月神了，甚至不再谩骂，他伸手去抚摸那个婴儿，只有三个字：“很可爱。”

    是的！

    的确很可爱。

    世界上哪有婴儿不可爱的？

    他逐渐的接受了这一切，因为他想起来了，父亲曾经说过，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他都要绝对的相信月神。

    “姐姐，我们离开这里。”海棠树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么……远离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带上这个人族的孩子，去往人族的世界。

    哪里应该会有月神的一片净土。

    只可惜，他们走不了。

    冥帝已经下达了封死的命令，各大出入口，皆有强者在镇守，她根本无法逃出冥界。

    海棠树悲伤。

    第五年。

    海棠树问：“他叫什么名字？”

    或许是因为心中藏了太多太多的故事，又或者是因为月神觉得，海棠树已经成长了，他足以支撑这一片天空。

    也或许……

    是月神觉得疲倦了，她想找个人说说话。

    而身边刚好有一个人，海棠树又刚好询问了关于他，月神便开始讲述了在人族世界中所发生的故事。

    那一天，整个世界都很安静，无人打扰。

    她在讲述，憔悴的脸孔上挂着笑意，从未停止过，看得出，她很向往那一段相遇。

    “那是我的第一次。”

    “或许，并不完整，但……始终发生了。”

    “我很惊慌，但冷静下来也觉得，未尝不可……”

    “我奉命追杀公主，可我始终下不了手。”

    “他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这个世界上远远不止修行。”月神轻声说道。

    “明白了什么？”

    “他让我明白，我还是一个女人。”月神笑了。

    修行的世界很复杂，充斥着诸多黑暗。

    她每一天都在谨慎言行，不敢出错，生怕哪一天被强敌暗算了。

    如今怀上了那个家伙的孩子，还将其生下来，或许……也是一种解脱，至少她自由了，她领悟到作为女人的乐趣。

    不一定要无敌。

    月神讲述了很多很多，足足七八个时辰。

    海棠树没有惊扰，这一刻，他也明悟了，缓缓起身，注视着夕阳下的小女孩，与及身旁的月神，他轻声说道：“姐姐，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姐姐，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尊重你，好……我现在就去人族的世界，我要告诉他，你为他生下了一个小女孩，她很可爱。”

    月神连忙拉住他：“不要去。”

    海棠树不可思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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