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2-《正当他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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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大雨送走了七月,八月金桂,黄美兰心心念念的说平城的桂花也快开了,迫不及待出了院。

    无意得知倪香没走是因为护照掉了,封斯年在周五下班前去了趟昌茂海洋。

    去的时候那人还在会议室开会,听助理说封斯年来了,陆飞让秘书给封斯年煮了咖啡端过去,很快就让分布的几个销售经理散了会。

    陆飞松了松领带,从会议室出来大步往办公室走,进去的时候封斯年正就坐在办公桌对面的那组沙发上低头看手机,桌上的咖啡他没喝,估计是喝不惯。

    这些年其实他们也见过,很多商会需要他们出席的时候难免会碰上面,但却从未说过话,从知道他并未跟倪香死灰复燃在一起,陆飞对封斯年的敌意多多少少还是抵消了些。

    但最近倪香回城,封斯年似乎随影随行,一直阴魂不散,这让陆飞又开始有些不爽。

    陆飞让助理出去把门带上,他在高背椅上坐下,表情淡淡地看着他,“你找我什么事?”

    封斯年今年也快四十岁了,皮相上竟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跟长生不老似得,但要是仔细看,还是能发现脸上相比往年他在公司里杀伐决断时要多了些沧桑。

    封斯年没说两句话就走了,明明两人坐着可能也没十分钟,但却让陆飞气的感觉肺部要爆炸了。

    封斯年对他说别折腾倪香了,“她这些年够辛苦,你这样,只会让她变得更不开心。”

    他说的是更不开心,并没有说倪香为什么不开心。

    陆飞就有些听不懂了,沉着眸子,很臭很臭的脸色,“我跟她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然后封斯年就叹气,很疲惫的样子,妈的,他竟露出一副懒得跟他理论的样子。

    “陆飞,你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你错了,在我陆飞这儿,强扭的瓜不但甜,还解渴!”

    后来他们还算不欢而散,亦或者是封斯年不愿跟他起什么冲突,只说你总归是太年轻,要懂得放手。

    靠!神他妈的放手!

    故作深沉,年龄大很了不起吗?

    他以为他封斯年是谁?神仙吗?凭什么要去管别人家的事?

    他跟倪香当年又不是有什么天大的砍过不去,如果当年她没有流产,如果不是她当年自责离开,可能他们俩的孩子都打酱油了,能有他封斯年什么事?!

    陆飞感觉胸口火窜的老高,胸口一起一伏地,他双手撑在会议桌上,面色铁青。

    倪香回到平城的第二天,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只夹了一本深红色的护照,寄件地址来自昌茂海洋。

    次日,倪香搭乘飞往奥地利的航班,离开了平城。

    西江镇的桂花开了又败,石榴熟了又摘,很快,倪香的世界巡演也终于在新西兰首都的最后一站惠灵顿告一段落,退场的时候倪香目光往观众席上一扫,那一瞬,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聚光灯散场,汗水模糊了眼眶,生活总是好的。

    平城的风雪如期而至,而位于南太平洋的惠灵顿这一边却正值初夏,新西兰的首都,惠灵顿作为垂钓者的天堂,h&e团队决定在庆功宴后团建入海垂钓。

    虽然西江镇离海不远,但是倪香去海边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唯一一次还是在大学时期跟同学一起去青岛旅游,或许是记忆错乱,那边的海远没有南太平洋的大概湛蓝清澈,驶入较深的海域,抹香鲸和海豚在海上跳跃翻滚,倪香吹着海风,惬意地闭上了眼。

    “有新西兰帝王鲑可以钓吗?”倪香突然问身边开船的船长。

    船长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帝王鲑在三文鱼中占比1%,垂钓应该有些困难,不过你如果特别想吃,我推荐你们去皇后镇的威特泽尔的高山乡三文鱼渔场,在那里有一个你们中国的老板承包了一片池塘,渔场的三文鱼刺身的口感是无可挑剔的,可以去试试。”

    “谢谢,我想还是算了。”倪香估算了一下地址,实在是太远。

    其实听说国内也有三文鱼养殖场了,还是路基建设,年产量上万吨规模很大,口感也丝毫不输新西兰这边的鲑鱼。

    想到陆飞,倪香就想起这几个月风平浪静的日子,自从上次他派人把护照送到她手里后就彻底失去了联系,可能是那天她的话伤到了他,知难而退也说不定。

    其实都挺好的,生活总是好的。

    倪香感觉自己的鱼竿一沉,她回过神立即去收线,现在的海钓很高科技,按下按钮线就能自动给收上来,鱼竿上的空钩让倪香的心情一下沉了下去。

    一种莫名的烦躁围绕了倪香,她也有些晕船,戴了墨镜去舱里休息,恰巧包里的手机震响起来,拿出来是倪大山的电话。

    黄美兰又病了,昨晚送去的医院,现在已经抢救回来脱离危险了,人在北城。

    生老病死,每天都在身边发生着,但真轮到自己了,才发现死亡这事有多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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