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肋骨骨折,左腿骨折,脑震荡…… 医生再说下去的时候,蒋云锦有点撑不住了,踉踉跄跄的被护士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两个小孩子被蒋云锦叫人送回了家,手术从准备到结束一共五个小时,许斯昂裹得像个粽子一样被推出来,麻药还没过,暂时醒不了。 蒋云锦给丈夫打去电话说了许斯昂的状态,等许斯昂醒过来已经是后半夜了,看见房间里的蒋云锦,又把头偏过去,不去看她。 蒋云锦问他渴不渴,疼不疼,感觉怎么样,没有一个问题是得到回答的。 许斯昂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陈逾司以前揶揄许斯昂是不是缺爱,所以这么频繁的找女朋友。 许斯昂不否认:“是啊。” 他想找个喜欢他的女生,他喜不喜欢对方关系不大。 那个女生最好关心他的三餐冷热,给点赞许,给点期待,说些好话。 标准很低,简单概括就是黏人就好。原因特别简单,他在蒋云锦那里得不到赞许和期待也听不到好话。 跳车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想。没考虑生死,不计后果,就想离蒋云锦远远的。 躺在病床上,许斯昂察觉到蒋云锦在给他掖被子,他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月光投进住院处的高楼房间内,模糊了背光的母亲的面容。 上回蒋云锦有一个母亲的样子是什么时候,许斯昂不记得了。 “你怎么胆子这么大,你死了你让我和你爸怎么办?” 多搞笑的话? 许斯昂笑了,胸口起伏,全靠着麻药他尚且没觉得疼痛:“你不是总说我废掉了吗?不是老是后悔有我这么个儿子吗?既然有我没我都一样,你现在猫哭耗子干嘛?” 蒋云锦脸上挂着泪水,她不懂儿子为什么要这么说:“那是我说的气话,你是我儿子啊。我怎么可能舍得你死啊。” “我多希望我不是你儿子。”许斯昂看着蒋云锦。 他没有什么感觉了,母亲的话,母亲的眼泪,在此刻激不起任何涟漪了。 那些话他记了好多年,他好奇蒋云锦怎么就能用这么简单的‘气话’就一笔带过。 小时候他宁愿挨骂,也不想被蒋云锦打手打屁股。 可现在,他宁愿跳车,都不想多听一句责备。 有些话听着身上不疼,心里疼。它们郁结扎根在心脏上,开出有毒的果实。 全身的纱布和固定夹板让许斯昂动弹不得,他没办法抬手擦去流出眼角的眼泪:“我也努力过了,我也偷偷用工过,我试过比别人早起一个小时背书,可我背了六七遍还是记得七七八八,我就是比不过陈逾司看两遍就能记住。” 越说抽泣越明显,他更咽着望向蒋云锦,问:“妈,我一定得优秀吗?我不能普普通通的开心吗?” 陈逾司比平常早起了十分钟,二楼的房间门,关着的依旧关着,他不死心开了主卧门,床上的被子整齐的叠好,电视机上已经铺了一层灰了。 一个月多没人住了,明明留言说一个星期回来的,常食言。 陈逾司早出门,所以在买早饭的包子铺等了纪淮五分钟,纪淮到的时候,他手里拿着正在吃一份,手腕上挂着另一份,他付过钱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