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仙女-《别老惦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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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稚子挠挠脸:“来之前,听你语气那么难过,我以为你要跳江。”

    “……所以?”

    沈稚子幽幽道:“你见谁围观别人跳江,还带矿泉水的?”

    “……”

    沈湛默了默,决定转移话题:“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我没有看法。”沈稚子还在遗憾,今天没能把靳余生拐回家,“我一直在想,你叫我过来的时候,我跟靳余生告别,他情绪看起来不太好。”

    “……”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我气了……他那个人,一直都是那副样子,什么话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我不问,他就什么也不说。”她有些惆怅,“早知道,我应该把他叫过来,一起看你跳江。”

    比烽火戏诸侯好看多了。

    沈湛沉默了一下:“你喜欢靳余生。”

    沈稚子的手顿了顿:“陈述句?”

    “嗯。”

    “那你呢?”沈稚子突然好奇,“你喜欢盛苒吗?”

    沈湛陷入更长的沉默。

    半晌,他问:“什么才叫喜欢一个人?”

    盛苒也一直问他,到底喜不喜欢她。

    可什么才叫喜欢?

    被对方牵动心情,时时刻刻记挂,生活因为对方而变得不一样——那都是喜欢吗?

    沈稚子想了想,撑住下巴,轻声道:“我也不知道。”

    她甚至到现在都不敢肯定,自己对靳余生到底怀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她想让他看见他。

    却又不希望他离自己太近。

    距离太近,她会有压迫感。

    “唉——”

    沉默半晌,沈家兄妹齐齐叹气。

    “既然我们都不知道。”沈湛转过来,表情很真诚,“那,我再跟你讲一遍我和盛苒的故事吧。”

    沈稚子感到崩溃。

    因为下一句话,她又听见了:

    “就从刚刚那个,遇见前女友开始。”

    ***

    不知道是乐极生悲,还是承接了沈湛的诅咒。

    吹完一宿冷风,沈稚子第二天就病了。

    坐在教室里,她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我求求你,跟沈湛和好吧。”

    盛苒看着她,不说话。

    “我那天听他讲你们的故事,讲了一下午加一宿。”沈稚子哑着嗓子,语气很委屈,“我肯定是被他诅咒了!”

    盛苒不接茬。

    “他一定是会什么巫术,会把自己的灾祸转嫁在别人身上那种……”她小声说,“我本来好好的,就因为他,靳余生现在都不理我了。”

    “……”盛苒没忍住,“你别什么锅都推在靳余生身上行吗,你每天都觉得他不理你了,可他什么时候真的不理你过?”

    每次生病,沈稚子的理智阈值会被拉到最低。

    根本没办法交流。

    在她的逻辑里,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比如现在。

    她闷闷不乐,瓮声瓮气:“那他为什么没有偷偷给我送温暖,给我买药给我倒热水……是不是我咳得不够响。”

    “……你他妈,不是吃过药了吗。”

    沈稚子默了默,抬起眼皮,看看坐在前排的靳余生。

    他背对着她,一整天下来,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她垂下眼:“我不想上课了,想请假回去躺着。”

    她突然很厌学。

    盛苒想了想:“也行,我去帮你拿个假条。”

    甫一站起身,像是想到什么,又坐回来:“你最好第一节晚自习结束再走。”

    “为什么!”

    “物理老师要来讲题。”

    沈稚子痛苦地缩回去。

    她其实不怕物理老师,可物理老师废话特别多。

    比她还能叨逼叨。

    她要是现在走了,他能拿这事儿教训她半个月。

    “我真的好可怜。”沈稚子丧如鹌鹑,“没有人爱我。”

    “差不多行了啊。”盛苒哭笑不得,把自己的抱枕拆开,盖到她腿上,“睡一觉吧,最后一排,老梁看不见。”

    沈稚子迷迷糊糊:“你往我膝盖上盖了什么?隐形衣吗?快拿走,我要是隐形了的话,老梁就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就会骂我。”

    “……你都病成这样了,少说两句废话行不行。”

    结果还是被诅咒了。

    老梁进来,第一个就看到了缩成团的沈稚子。

    “最后一排那个同学,你们叫她醒醒。”他一边写板书一边提醒,“老师把自己晚上的时间都拿出来给你们讲题了,你们能不能上点儿心?趴在教室里睡觉是几个意思,太不尊重老师了吧……”

    沈稚子岿然不动。

    前排有人轻轻戳她,被盛苒瞪回去。

    老梁写完板书,转过来,见沈稚子还没醒,有点儿怒了:“我说了这么多都当耳旁风?那是谁?把她叫醒,不要逼我动手啊!我说你们是不是很不满老师占用晚自习讲课?这是老师想的吗?老师不也是牺牲自己的时间……”

    “……”盛苒根本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她正想揭竿而起,前排突然响起一声巨响。

    仿佛忍无可忍,靳余生皱着眉推开桌子,站起身,凳子发出刺耳的响声。

    大跨步地走过来。

    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老梁也还愣在原地。

    只见靳余生躬下.身,长臂跨过沈稚子的腰腹,把她捞起来:“醒醒,起来。”

    她半梦半醒,声音软而糯:“嗯?”

    一片肃静里,他的嗓音清越低沉,像是在哄一个小朋友:“梁老师临时有事不来了,你回家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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