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欺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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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枝见怎么喊都没用,只好起身跑回自己的房间,拨通宋长栋的电话求助。

    听筒里传来中国移动的通用铃声。

    快接,爸爸你快接。

    谢天谢地。

    在最后五秒的时间里,宋长栋那边接听起来,带着困倦:“枝枝?”

    宋枝憋着眼泪:“爸爸,你能不能回来啊。”

    听到宋枝的哭声,在医院的宋长栋睡意瞬消:“怎么回事?”

    “哥哥他——”宋枝抽噎一下,艰难地往下说,“哥哥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房间里跪在窗边磕头,流了好多血,我怎么劝他都不听,怎么办啊爸爸呜呜呜。”

    宋长栋从休息室床上坐起,鞋都没穿,拿着手机直接往窗边走去。

    拉开窗帘一看,果然电闪雷鸣。

    宋长栋不禁啧一声,皱眉道:“雷雨天。”

    宋枝更咽:“雷、雷雨天怎么了。”

    宋长栋:“他一到雷雨天就发病,吓人得很。”

    “——”

    宋枝想到自己和闻时礼一起看云的场景,他说他怕积雨云,在说这话时眼底有一抹阴暗。

    原来他怕的不是积雨云本身,而是积雨云往往象征着雷雨坏天气。

    而他,最怕雷雨天。

    宋枝收回思绪,问重点:“那现在怎么办啊爸爸。”

    宋长栋放下窗帘:“他房间窗户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开着的。”

    宋长栋:“那你过去帮他把窗户关掉,让他吃我开给他随身的药,我这边马上赶回来。”

    宋枝:“好。”

    挂断电话。

    宋枝忙不迭地往次卧跑去,里面的闻时礼依旧处在极端崩溃痛苦的边缘状态。

    他发疯似的跪地磕头。

    像个疯子。

    不是像,他完全就是个疯子。

    宋枝心跟着一颤一颤的,她并没有害怕,而是满脑子都在想滚油灌喉到底什么滋味。

    那到底是什么滋味?

    能让一个大男人在十五年后的今天依旧身处黑暗地狱,进行着自我折磨。

    昏暗里。

    静默的桌椅,闪电里尘埃在分散,外面树枝在狂风中摇晃得命悬一线。

    就像现在的闻时礼一样。

    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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