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欺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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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搭理咪姐的暴跳如雷,宋枝抿抿唇,转头去问老钟:“警察叔叔,你们认识闻时礼哥哥吗?”

    老钟撇一眼床上的男人,哼笑一声:“局里谁不认识他啊。”

    “为什么?”

    老钟的手往腰上一叉:“还能为什么,上次他母亲坠楼身亡,他被指控为嫌疑人,却因为历史九次精神鉴定不及格的诊断书成功脱身。”

    宋枝静静听着。

    老钟继续说:“还有呢,他因为打架而进派出所的次数不少,但他最让人佩服的不是这个,而是每次都能把对方揍得惨兮兮的,但要命的是每次对方伤情鉴定都构不成轻伤。”(不构成轻伤无刑事责任)

    “......”

    听完后,宋枝没有对第二点发表言论,只耷拉着脑袋,用一种委屈压抑的奶音控诉:“哥哥他没有推他妈妈下去,你们都在污蔑他。”

    老钟:“当时有证人。”

    “你们有证据吗?”

    “这......”

    宋枝把脸抬起,仰头看向老钟的眼神里满满倔强,坚持追问:“你们没有证据对不对,警察办案最重要的不就是证据吗,没有证据的话凭什么认定闻时礼哥哥就是凶手。”

    老钟较真起来:“当时可是有证人亲眼看见就是他推的,他能洗脱嫌疑完全是因为能出具数次人格测评不及格的精神报告书。”

    宋枝憋着一汪泪在眼里。

    宁雪看着小姑还流着鼻血可怜巴巴的模样,忙给老钟递过去一个眼神:“算了,你和小孩争什么嘴,她又不懂。”

    这话完全把宋枝点燃。

    什么叫她不懂?

    “你们就是没有证据!”宋枝哭音明显,声音不由自主地方放大,“我在网上搜过很多相关报道,没有一条提到你们警察有确切证据,只有那个邻居老太的单方面证词。”

    说到最后差点哭出来。

    宋枝竭力忍着,鼻尖儿变得红彤彤的,与老钟对视的眼神却无半分闪躲。

    老钟一时哑口。

    没人再说话。

    宋枝更不愿意多说些什么,兀自转身双脚一齐跪到床沿上,爬到男人的面前,用小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哥哥,醒醒,我带你回家。”

    这里全是‘坏人’。

    我们不要待在这里。

    可是闻时礼半天都叫不醒。

    宋枝憋许久的眼泪终于泄洪般往下掉,砸到男人苍白的脸上,哭得瘦小肩膀一颤一颤的,喉咙里发出声声呜咽更叽。

    老钟静静看在眼里。

    开始回忆。

    回忆苗慈坠楼案的细节——负责这个案子的并不是他,但他知道当时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苗慈所穿衣服上没有闻时礼的指纹。

    并且楼下监控在苗慈坠楼前的两分钟拍到闻时礼的身影,出事楼层为六楼,该楼没有安装电梯,两分钟时间,可能才刚刚够他到家。

    ......

    这么细细想来,警方确实从没有掌握过任何确切证据。

    可能出于他有多次的打架斗殴记录,再加上明确知道他是危险人格,暴力倾向严重,以及长期遭受生母非人的虐待,所以警方认为他行凶可能性很高。

    想到这里,老钟意识到自己陷进一个思维误区,便上前把手落在哭泣的小姑娘肩膀:“对不起,叔叔给你道歉。”

    宋枝瓮声瓮气地更咽道:“不用给我道歉。”

    老钟一愣。

    而后老钟很快反应过来,温善笑道:“叔叔也给闻时礼道歉,是我误会他。”

    宋枝委屈巴巴地嗯一声。

    老钟收回手:“宁雪,叫个救护车,看样子他一时半会醒不了。”

    宁雪:“好。”

    宁雪离开房间拨打电话。

    宋枝从床上梭下来,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像是累极的模样。

    叫不醒闻时礼,还是等救护车来吧。

    老钟双手撑在膝盖上,弯腰和宋枝讲话:“小朋友,你这么护短啊?”

    宋枝皱眉:“护短什么意思。”

    “就是——”老钟嘶了声,认真思考后回答,“帮亲不帮理的意思,就像你刚刚帮你哥哥说话,就叫护短。”

    宋枝挑拣着字眼纠正:“我没有帮亲不帮理,刚刚明明就有在讲道理。”

    “......”

    老钟黝黑的脸笑时很和蔼,他抽出两张床头的纸巾递给宋枝:“行,反正就是保护自己人的意思,先擦擦鼻血吧。”

    宋枝接过纸巾把鼻子捂着,仰头想尽快把鼻血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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