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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们这些个大神，为什么总是一个个骄傲的不像样子，总是不愿意低头，以至于将自己逼入极端，使自己陷入绝境呢？”

    山林间，潺潺的溪水流淌而过，罗辰一边为蕾娜擦拭着脸上的血迹，一边口中低喃着，似是再问凯莎，又是再问怀中的蕾娜。

    凯莎怔了怔，没有说话。

    “我记得莫甘娜在将你送去翡翠星之后，曾经说过，极端成就了你们，却也毁了你们。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甘娜？”提起莫甘娜，那手拄着烈焰之剑站在一旁的凯莎总算是有了一些反应，扭头看了过来。

    罗辰点了点头：“不错，就是莫甘娜。你可知道，她在除掉了你之后，坐在你的王座上，口称姐姐？”

    “是吗？这倒还真是没有想到。我想，那样的画面一定会很有趣。”凯莎失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怅然：“就像她说的一样，我们只做了三百年的姐妹，但却争斗了三万年。但是，我们彼此间都很明白，最了解对方的，就是我们自己。”

    “至于你所说的极端，在她看来是极端，但在我看来，却是一分坚守。正义的信念引领我走向辉煌，堕落的理想，引领她走向我的对立。

    彼此间信念的分歧让我们走向对立，坚持自己的理念让我们相互仇视。我们在相互争斗之中了解彼此，否定对方的同时又坚定自己的信念，在对抗中相互成长，在对抗中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的认知。

    天使，恶魔，亦在这场残酷的对抗之中发展壮大。反过来，这也在印证着我们的正确性。

    所以，对我们这些神来说，最重要的不是骄傲，而是信念。就像天使奉行的正义，恶魔奉行的堕落自由，烈阳信奉的国泰民安。在你们这些文明看来，也许只是一句口号，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信仰。

    抛却了心中的信仰，就等于背叛了自己的道路。”

    听到凯莎的话，罗辰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种名为震撼的情绪。呆愣了许久，他才开口问道：“即使是付出你的性命，自由，乃至一切，也在所不惜吗？”

    凯莎缓缓的抬起了头，注视着天空，沉声说道：“心之所向，身之所往，虽九死其犹未悔！”

    在那一刻，她的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名为信念的光辉。在那一刻，她的目光是那么的深邃，就好像注视着的，不是那无垠的天空，而是那亘古长存的宇宙。

    良久，罗辰低下了头，看着怀中的蕾娜道：“是吗？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吧。只是，他看向蕾娜的目光，却更添了一分怜惜，一分释怀。他有些明白，蕾娜为什么即使面对最黑暗的境地，也不愿意向自己求助了。她为的，就是这一份坚守吗？

    不知过了多久，一瞬，又或许是永恒，这小小的山谷间的平静，突然被一道流光所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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