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严家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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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青昊与严青旻对视两眼,期期艾艾地问:“姐以后不管我们了吗?”

    严清怡淡淡道:“成亲之后我就是楚家的人了。你们要有事儿,我肯定还会管你们,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衣食住行都得姐来管。而且,即便我要管,也得先征得了七爷的同意……姐也很累,想好生歇一歇。你们回去吧,好生考虑考虑。”

    两人默默地出了二门。

    薛青昊道:“阿旻,你是怎么打算的?我想问问秦师傅,能不能搬到车行去住,顺便在车行找点杂活儿干。”

    严青旻笑笑,“我觉得住这里挺方便,而且清静。姐说让搬走,又不会真的撵人。咱们总归是七爷的小舅子,七爷能出得起那么多嫁妆,还会在乎每月这点儿租钱?二哥还是不要搬到那种地方为好,即便这里住不得,总会有别人愿意让咱们白住。”

    薛青昊想一想,“我先问问师傅再说。”

    严青旻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时隔多年,严清怡还是那么偏心眼儿。

    她跟薛青昊一起那么久,他刚来,就惦记着甩开他们。

    现在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她还欠他一个前程。

    要不是当年她不允他接着读书,耽搁了两三年,兴许他现在已经通过童生试了。

    只要她还姓严,就别想脱开关系。除非她愿意把当年忤逆长辈,而严其华盛怒之下将她赶出家门的事情公布于众。

    忤逆即为不孝,可是被人唾弃的大罪。

    而且,她刚还说过,可以借她的力……他就是想借力爬得高高的,将她也踩在脚下,让她尝尝,给了她希望,然后又亲手把希望夺去的滋味。

    严清怡做梦也想不到,五年前的无奈之举在严青旻心里已经成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更想不到严青旻就是要如蛆附骨般纠缠她,报复她。

    她真的累了,累到心力交瘁无以复加。

    草草地吃了几口夜饭,连消食都没有,径自上床睡下了。

    一连几天,严清怡都是蔫蔫的提不起精神,吃饭也没有胃口。

    钱氏只以为她是跟魏欣一样,因为即将嫁到陌生的环境而不安,遂耐心地劝慰道:“不用担心,七爷你见过,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宗室虽然不好处,可你是新嫁娘,少说话多观察慢慢就好了。我瞧着安郡王妃挺爽利的,遇到事情多问问她。”

    听到钱氏温和的话语,严清怡满腹的委屈一下子迸发出来,攥着帕子呜呜咽咽地哭了半天。

    而此时的云楚青却是满心欢喜。

    她正坐在云水庵铺着簟席的榻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案几对面,郭进穿一身素面长袍,摇着檀香木折扇,目不转睛地盯着云楚青傻笑。

    云楚青横他一眼,“都安排妥当了?若是露了馅,你脱不开身也就罢了,别把我牵扯进去。”

    明明才是个未及笄的少女,可眼波横飞这一下却是千娇百媚。

    郭进顿时七魂失了六魄,身子也酥了半边,咧着嘴道:“姑娘放心,一万个妥当。那人欠了五十两银子赌债,本来命都要没了。我应允他只要做成这件事,赌债我替他还,还能保得他家里老小平安。那人再没有不应的。”

    云楚青“切”一声,“赌徒说的话也能信?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那人要是招供出你来,我是概不承认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郭进忙不迭地答应。

    云楚青又道:“你说说,是怎样吩咐那人的?”

    郭进端起茶盅抿口茶,身子往前蹭了蹭,开口道:“就是依着姑娘的说法,让那人等在高房胡同拐角的地方,等花轿过来,他便跑出去拦住轿子,说严三娘是他没过门的婆娘,两人在济南府私定终身,他到京都来谋生计,没想到严三娘竟然背信弃义另攀高枝。”

    云楚青没好气地说:“你才刚说他家里有老有小,这会儿又是没过门的婆娘,到时候说漏嘴怎么办?”

    郭进灵机一动,“那么说是他纳的妾?”

    云楚青眼珠子转一转,笑道:“也行,就说两人在济南府有私情,约定好在京都做对野鸳鸯。反正让严三娘面子里子都丢尽,再嫁不成平王。对了,你请的打手也得准备好,等那人说完那套话,立刻扔个飞刀或者飞箭的杀死他,别耽搁久了怕露出破绽。”

    郭进笑道:“哎哟,姑奶奶,你都打哪儿听来的。飞刀飞箭太扎眼,我寻了个镖师,甩石子的本事是一等一的好,隔着百尺远能打中杏子。到时候让他对准那人太阳穴扔几粒石子,照样要人的命。”

    云楚青笑道:“不拘什么,只要能封了那人的口别胡说就成。”

    郭进连声答应着,伸了脚去勾云楚青脚尖,“姑奶奶,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总得给我点红利,先尝个甜头吧?”

    云楚青俏脸一板,“说好的事成之后任你为所欲为,别说话不算话。”

    “就只亲个嘴儿,或者摸下小手儿,成不?我这先先后后花了六十七两银子,至少得让我有个盼头啊,万一姑娘反悔,我可没法往伯府里寻人。”郭进先还央求着,后来竟是硬了声,推搡着云楚青肩头就往簟席上压。

    云楚青忙扬声唤人。

    郭进乐呵呵地说:“姑娘省省吧,你那两个丫鬟被姑子喊去吃酒了,这会儿兴许正睡得酣实,也不知便宜了哪家的爷们?待会儿咱们快活完了,少不得也跟那两个快活快活。”

    云楚青咬着牙道:“无耻!卑鄙!”

    郭进一手禁锢着她的两只手,另一手从怀里掏出帕子,用力塞进她口中,笑道:“我哪里比得上姑娘无耻?你把我当傻子,我还就真傻了?王爷成亲,我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上前冲撞,这可是满门抄斩的罪。姑娘口口声声说看上我这样好那样好,可连个手儿不让拉,而且姑娘防我防得紧,点心不吃茶水自带,丫鬟就守在门口寸步不离……今儿姑娘从了我,我把姑娘收了当个妾,以后只疼姑娘一人可好?”

    云楚青涨得满脸通红,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想挣扎又挣不脱。

    郭进一把又扯下腰间束带,将云楚青两手捆住,三下两下扯下她罗裙,便要拽她中裤。

    便在这个时候,几位身穿皂衣的衙役一脚将门踢开,冲进来喝道:“狗东西,竟然在佛门净地行此无耻勾当,都给我捆了。”

    云楚青已经是捆着的,便不再费工夫,三下两下将郭进捆了。

    郭进骂骂咧咧道:“我爹是辽宁都司指挥佥事,我看哪个敢动我,赶紧把我放了。”

    衙役道:“呵,一肚子男娼女盗的东西,还挺硬气?有本事当着知府老爷的面儿骂,看看知府老爷能不能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多赏你几棍子?”

    斥罢郭进又看向云楚青,嘴里啧啧有声,“你爹是哪位,说出来吓唬吓唬爷,爷最怕当官的……哈哈,想必官老爷家的姑娘也不会出来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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