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沂的影响力,更多的通过导演这一身份展现出来。已经连续四年,国产电影的票房冠军是他或者他参演的电影,点映、试映、中小成本剧情片,逐步推进到特效工业大片,一家国内举足轻重的制片公司,亚洲一流的特效队伍,一帮不同年纪但水准颇佳的创作团队,最佳导演、最佳男主演、最佳电影,囊括两岸三地最高电影奖项……他真正的改变了大陆影坛。
《我来自未来》国庆小长假结束后,反而有一轮爆发期,这种趋势相当反常,但想想新闻界长篇累牍的“中韩开始就志愿军烈士遗骸转交”报道,又不奇怪了。一种从官方到民间的认可,都凝聚在一个具有代表性的人身上,大多数人推波助澜,少数人冷眼旁观,极少数人试图遏制然而被迅速击溃。
这一年并不平凡,国际国内都有重磅级新闻,从叙利亚卖菜小贩到伦敦奥运会,从南海岛屿到韩国上空的专机……作为一个国人,他们的视线会被许多消息占据,经济的黄金年代还没有结束,新一轮房价涨幅正在开始,日子总是在将就中度过,回头望去时却又发现迈过了很长一段路,这是方沂和其他人都在经历的时代。
《我来自未来》电影票房破亿,破五亿,破十亿,《我来自未来》拿到延期密匙,将延期两个月下映,各机关事业单位组织观看主旋律电影《我来自未来》……在十月即将结束时,这部电影的成绩突破20亿。
一整个月,方沂和他的电影几乎拿到了全部头条,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了,被推高到一个新的地位。
互联网崛起的新传媒和传统纸质传媒,共同为方沂造势,一些人挖出方沂接受《福布斯》采访时讲述的“中国往事”系列,那时候方沂数着指头,“我会倒着往前拍,挑选这样三个关键时代,用电影记录下来……这种系列片有意义吗?什么意义也没有,非要说的话,可能外星人在人类灭绝之后来到这个星球,考古出了我们这个系列电影,把他当做浓缩的纪录片,我是想做这种见证人……”
当代,现代,建国时期,规则内允许拍摄的时代都被他记录下来,他完成了这个艰巨的系列。有些事情的牛逼之处在于,当事人自己不觉得,仍然抱有“我是侥幸”的赤诚之心,而其他人比如姜纹,在这个系列还没有完全出来之前,已经打心底里认输了,“央戏出来的导演,以后他第一,我第二。”
还有一些人认为,方沂在同代导演中的地位已经不需要有任何疑问,转而把他抬到前几十年,与历史上的老前辈同台竞技,“方沂现在不是第一人的问题,他实际上就是国内最好的导演,是有史以来。”
有理由吗?
这些人当然有理由了,如果谢晋导演排在方沂面前,是因为谢晋完成了大陆电影从革命叙事到市民叙事的转变,那么,当你把北上广深的市民当做市民,你也应该把二线、三线乃至于各种持有户口小县城市民当做市民,“在最近五年,看过方沂电影的观众,比过去五十年所有导演加起来还要更多,方沂比谢晋更代表市民阶级,因为谢晋那时候,中国还没有产生真正大规模的市民阶级。”
媒体不会把经济增长、历史最大规模城镇化进程和最快最大院线建设、越来越低的票价作为前置条件,他们会忽略掉以上基础,而直接归因为一个人,方沂,因为他处于这个时代,而其他人没有,他是值得被冠以荣誉的本地人。
除非,你认为这个时代不如以前的伟大。
还有的人会把张一谋和陈恺戈等人排在方沂的前面,因为他们曾经辉煌过,然而导演这个行当尴尬的就在于生涯期太长,一些导演还在自己的黄金创作期就已经被后来人反复拷打。曾经的超一线导演并没有死亡或者息影,他们仍然在孜孜不倦的拍电影,并且一次又一次的被打败,票房失败,获奖失败,还要输多少次,才能承认方沂就是当前的第一人。
陈恺戈说他比方沂强,除了他的死忠粉,影迷们只觉得是笑话,当张一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能有多少人下意识的肯定,而不是仔细思考后,得出一个令自己震撼的结论?
在这样的宣传下,一种“方沂已经是这个时代的第一人”的印象开始形成。《我来自未来》单市场破22亿的新闻甚至影响到了好莱坞,众多导演隔空示爱,表示想要和“hugo方”进行合作,而国内媒体则把这视为中国的胜利,当伱把一部电影和一个人无意中抬高到这种地位的时候,你就再也不愿意贬低他,因为贬低他就是贬低你自己。
《纽约时报》测算了中国大陆观影人次突破“亿”级,并配上一个“中国影市最终会达到美国的四倍,全世界的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的研究资料,他们给这份报道取下了“hugo方,一个从中国官方到民间都热爱的大众巨星出现了”的标题。
“hugo方是一个谦谦君子,是你用任何角度都无法憎恨,而大概率会喜欢,有可能会崇拜的天才,和务实的电影工业化推动者,此外,他还是一个身价数十亿美金的年轻富豪……中国人谦逊、质朴、隐忍,不爱出风头,但他们也渴望兼具有以上品质,却不断创造记录而大出风头的完美巨人,他的出名必须要无意,他的成绩必须要独居一档,他的人生经历必须戏剧化而非功利的按部就班,这种共同的审美倾向同东亚文化中固有的威权崇拜相结合……”
“简而言之,当产生了这样的人的时候,他就有可能成为某一领域的标志,hugo方已成为这样的人。”
“他改变了中国电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