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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歌松开他的后衣领，一声不吭的自己就走了，也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男子一头雾水，挠了挠光滑如剥壳鸡蛋的头顶，赶紧追了上去，赔笑道：“嘿嘿，杀神大人，别丢下我一个人呀。”

    “……”引歌不予理会。

    “杀神大人，你说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出去闯荡江湖，反而要把自己束缚在这样一个地方呢？”

    男子觉得，反正自己说得再多，对方也不见得会搭理，索性就随便找了个话题。

    不料，这一次，引歌居然停下了脚步，眸色深沉，望着高空上那抹朦胧到几乎快要看不见的弯月。

    就好像，通过月亮，让她回忆起很多事情。

    男子对于她这反应有些不适应。

    杀神大人，你杀人如麻，冷酷无情，干嘛在这时候摆出这么一副表情？

    很容易让人误会你是在忧伤啊！

    还是说，其实杀神大人也和他一样，有过悲痛的经历，所以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些问题他特别想知道，但刚刚张开嘴，却发现自己问不出口。

    因为…每一个人都不想提及悲伤的过往，那种感觉他深有体会，所以，还是不要问了吧。

    男子突然无声笑了笑，分不清是苦涩，还是自嘲。

    他很快又以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看着引歌：“杀神大人，咱还是赶紧走吧，女孩子太晚睡觉会影响美貌的哦！”

    引歌微微一愣，转眸看着男子，神情略有些复杂。

    她在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哀愁，虽然表面看上去在笑，但内心应该很难受吧？

    一代忠良之后，为何会落魄至此，她大概能猜出两分。

    这世界上的可怜人何其之多，恶人也到处都是，一眼望去，根本分不清谁好谁坏。

    有一类人，人面兽心，面善心不善。

    而还有一类人，虽然相貌丑陋，但心地善良，温柔大方。

    她和主子都不算是好人，却也不算恶人，只是游走在好与坏的边缘。

    “杀神大人，你能别这样盯着我么？”男子被引歌看得有些心里发毛，那双眼睛仿佛能将他看穿一般。

    引歌收回目光，也收起了所有心思，举步走人。

    夜，还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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