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全世界最好的男人谈恋爱。-《沧海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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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梓煊在深城住了几天,叶亭远都尽量抽出时间来陪她,也带她到深城四处逛逛。
没过多久,聂梓煊在他的公司也混熟了,打听到这四年来叶亭远创业的不少事,吃过很多苦,也走过不少弯路。但总的来说,苦尽甘来,公司现在处在上升期,很有前景。
她也在公司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工作岗位,准备一毕业就来深城。
只可惜学校那边不断打来电话,说导师催她回去改论文。临近毕业,事情也很多,聂梓煊一天推一天,最后还是不得不回学校。
叶亭远给她定了回去的机票,他也想陪着她回去,去看看她的学校,可公司这边实在是走不开。
临行的前一晚,叶亭远给她打包行李,把箱子装得满满的。他给她买了好多东西,还带了不少特产,让她分给室友和同学。
聂梓煊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心里愁死了。自己明天就要走了,可公司还有外面的世界里小妖精那么多,真是不放心啊……
虽然她已经非常霸道地把哥哥的手机、平板、电脑屏幕、屏保都换成他们俩的合照,可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主要还是怪哥哥太好,又太帅。
叶亭远收拾好后,看她在沙发上,神情变幻莫测,忍不住笑了,坐到她身边。
“想什么呢?”
“不想走。”
叶亭远摸摸她的头,没说什么。
哼,这么淡定,聂梓煊有点小不满,脑袋搭在他的肩头,问:“哥,你会想我吗?”
叶亭远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又难为情,最后在她眼神的逼视下,还是说:“会。”
“那你想我了怎么办?”
叶亭远沉默了半晌,回答:“飞过去看你。”
聂梓煊:“……”
不过这句有钱任性的话成功地让她龙心大悦,她笑了起来,越来越觉得身边的这个男人赏心悦目,太可爱了。
她着迷地看着他,蓦地拍了一下额头:“对了!”
她急急忙忙找来一张白纸,还有一支铅笔,递给叶亭远,很期待地说:“哥,你给我画一张画像吧。”
小时候,每年她生日,他都会给她画一张画像,就连在监狱里都画了给她寄过来。不过很可惜,被邓松樵那个恶魔给烧了。
叶亭远很是莫名地接过纸和笔,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很抱歉地说:“对不起,煊煊,我……我不会画画。”
“你会。”
“我……”
“相信我,你会。”聂梓煊看着他,温柔地鼓励他,“你试试,你会的。”
叶亭远还是不相信,印象中,他从来没有碰过画笔。可看到她期盼又信任的眼睛,还是犹豫着下笔了。神奇的是,画下第一笔后,他竟有种奇妙的熟悉感。
他抬头惊喜地看她,聂梓煊笑了,说:“我就说你会的。”
第一笔还有些不知所措,但慢慢的,竟越来越流畅。叶亭远边看边画,隐约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坐在她的面前,看着她,一笔一画地为她画画。笔锋柔和,似把所有的疼惜和怜爱都画进了画里。她有时睡着,有时醒着,还有一次……好像是对着一张照片画的。
那照片一闪而过,她旁边好像还有一个人。叶亭远蓦地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就集中注意力,继续画。画完后,他自然而然地在空白处写了一行字。
给煊煊——
字写到一半,叶亭远停住了,明明是第一次写她的名字,却像写了一千遍一万遍。他的心微微揪起,有点疼,他是真的忘了很多事。
聂梓煊凑过去看,毕竟好几年没画过了,画得没以前好,不过底子还在,还是挺好的。
叶亭远把画递给她,赧然道:“画得不好。”
“不,很好,你画得最好。”聂梓煊把画拿过来,满意地看上面的字——“给煊煊”。谁说他忘了,这不是都记得嘛。她把画放在胸口,深吸了一口气,又说,“你还欠我五张画。”
五年,一年一张。
叶亭远微笑着说:“好。”
他暗下决心,有空一定要好好练练。
聂梓煊满足了,想了想,还是万分不舍地把画又还给他:“给你。”
“啊?”叶亭远不解。
“你明天找个画框裱起来,就挂在你的办公室里。”
“又画得不好……”叶亭远要说什么,看到她促狭的眼神,才恍然大悟。她这是在宣示所有权啊,煊煊……又在吃醋。他低下头,半晌才说,“好。”
聂梓煊这才放下心来。对,她就是在占山为王。然后她又问:“哥,别人要问画上的人是谁,你怎么说?”
“聂梓煊。”
“那别人要问是你的谁呢?”
叶亭远大窘,好一会儿才道:“就说是我的……妹妹。”
妹妹?聂梓煊并不是很满意,饶有兴致地看着叶亭远难为情的样子,心“怦怦”跳快起来,脸有些烫。她坐到他身边,去拉他的手,在他耳边有些责怪地说:“哥,你该说是你的……女、朋、友。”
一刹那,心跳如雷,也不知是谁的心跳得如此之快。可能是她,也可能是他,反正他们都红了脸庞。
不管怎样,聂梓煊的心算是放下了。
第二天,叶亭远送她去机场。
大概是昨晚那句女朋友太直白,让叶亭远有些无措,一早上都不敢看聂梓煊。
哥哥还在害羞呢,聂梓煊宽宏大量地原谅他了。
可是过安检时,她又舍不得了。
聂梓煊多想像在温陵一样,叫上他跟自己北上,或者自己不去管学业,就留在他身边。但她知道,不能这么任性。
“哥,我走了。”聂梓煊很是不舍地说。
“到了给我打电话。”
“哥,我真的走了。”聂梓煊又说。
“嗯。”
可恶,哥哥怎么这么冷淡,聂梓煊不满地瞪他一眼。要过安检了,她又不甘心地说:“叶亭远,我真的走了。”
“……”
都连名带姓地叫了,看来是真生气了。叶亭远这才恢复了点平日的智慧,看着她委屈的模样,脑子一热,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抱住她,说:“煊煊,要好好照顾自己。”
“那你有空了要来看我。”
“好。”
聂梓煊这才觉得高兴了一点。这还是哥哥第一次主动抱自己呢。于是她也伸手环住他,他的怀抱果然又温暖又宽厚,她不舍地抱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他。
“哥哥,我很快就会过来。
“你要好好吃饭。
“别老是加班。
“要乖,知道吗?”
叶亭远:“好。”
明明只是分开几天而已,却弄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聂梓煊过了安检,直到看不到叶亭远之后,才感受到身边旅客的不满。她的脸有些发烫,不过又理直气壮起来。他们知道什么,她就是不想和自己的哥哥分开。
他们都分开五年多了,这个世界又有那么多无常。她的小半生被老天来回捉弄,实在是怕了,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她担惊受怕,惶恐不安。
聂梓煊回到学校,用所有的热情去写论文。
临近毕业,校园里充满离别的愁绪。大四生都依依不舍,她却一天天数着日子,巴不得早点毕业。
她斗志昂扬又热情万丈,每天都神采飞扬的,室友们见了都觉得不对劲,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对啊,”聂梓煊大方地承认,一脸甜蜜地说,“和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她在和叶亭远,她的哥哥,全世界最好的男人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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