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啊,咋的了?”这事赵军肯定记着,要不是他张援民把油锯扔山上了,也不会在过年前上山跑那一趟,只是不知道张援民为何提起此事。 就听张援民说:“当时那帮人不给你留个牤蛋子么?我把那牤蛋子鞭拿回来泡的药酒,年后送人了。完了那人前两天给我捎信儿,说药酒挺好使的,非得请我跟你嫂子,还有铃铛上他家吃饭。 吃饭前儿喝多了,说说的,就把这枪送我了。” “那大哥,你拿这枪打啥了?”赵军倒是不关心这枪咋来的,他关心的是张援民要拿这枪打啥。 “也没打啥呀。”张援民说着,还挺愤愤不平的,只道:“你嫂子不给我钱,我买不了铅豆子,也买不了枪药,就只能灌点铁砂子,打点小玩意儿。” “小玩意儿就行啊。”赵军听完他这番话,才有些安心地说:“时不时能给孩子整点儿肉吃就行了。” 说到此处,又看见了张援民脸蛋子上的巴掌印,赵军便又问他:“大哥,你这是跟谁打仗了是咋的?” “嗯。”张援民道:“我看集上现在都有卖野猪肉、狍子肉啥的了,我就寻思我打俩狍子拿过去卖呢。” 趁着张援民话语一顿的工夫,赵军忙见缝插针地问:“卖了钱买枪药啊?” “嗯,啊?不是。”张援民连忙摆手,说着不是。 “啥不是啊?”赵军很严肃地说:“大哥,你可别有枪了,就惦心捅咕黑瞎子去。” “那不能!”张援民很大声地说了句“那不能”,然后抻脖往门外看了一眼,才小声对赵军说:“你嫂子说了,我要再去杀黑瞎子,哪管把黑瞎子杀下来了,她也得跟我离婚。” “这就对了!” “这什么话啊?兄弟。”张援民很委屈地说:“你得帮你大哥说话啊。” “你可快拉倒吧。”赵军一摆手,道:“接着说,谁打咱们了?” “张氓流子。” “谁?”永安屯西边不远,就有个盲流子屯,那里住的都是60年左右闯关东过来的人。 那几年关里吃不饱,这帮人在他们原来的地方活不下去了,然后听说东北这旮沓棒打狍子瓢舀鱼的,于是就举家迁了过来。 可等到这边儿,他们没户口,领不了供应粮,就只能在山里找食。 或开两亩自留地,或是采山货、搞副业,虽然饿不死,但生活比本地人可要困难多了。 而本地人称这些人为氓流子。 这话不是骂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