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年轻人就是性子急躁,需知很多事情是要慢慢做的,太急只会让人不满意。”王予满嘴开车,瞧见这人越来越不耐烦才拿起插在地上的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一旦拿起了剑韩其辛又变成了从容不迫的模样,王予瞧得心底暗赞,剑宗弟子确实有些门道。 寒风凌冽,落雪飞花。 空地上积雪早有三寸厚,王予长剑在手,“承影”在这种四处洁白的环境中并不能发挥它的优势,所以他再等,一动不动,等韩其辛出招。 韩其辛的剑也已出鞘,平举到眉梢,静如山岳,他今天穿着的衣服很应景,一袭一尘不染的白衣,仿佛已融入了这无边的大雪之中,整个人宛如老僧入定。 相较于差不多半年前林晚秋的那一战,王予更加安静了。 很快空地上的积雪有多加了一寸,王予剑上酝酿的剑气越来越肃杀。 王予深知盛极必衰的道理,刚想要挪动脚步,换一个姿势,却发现他引以为豪的高明步伐已经迈不出去了。 因为韩其辛就盯着他的双脚,那双眼睛透过了剑锋,让目光也沾染生了锋利,只要他一动,就会瞬间迎来疾风暴雨的侵袭。 面对这样的对手,只要落入下风就很难取胜。 既然不能动,那就只能继续等,他的破剑势只有在对手出手的时候才有剑可破,才能发挥到极致。 韩其辛给王予外在的表现就是一位急躁的人,谁知这个急躁的人竟然比他还能耐得住性子。 王予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剑道高手了,而剑是需要磨砺的,他现在就在这场风雪之中磨剑。 他的双脚已经趋于稳定,也不再想着如何去躲避,以至于他有招才可破的破剑势,都快要忘记了,只余天地一片寂静。 寂静到能听到雪花落地的声音,它们在融化,融化成冰水,刺骨的那种。 忽然王予长剑一引,分开了纷纷扬扬的雪花,也分开了携裹雪花的寒风,突兀的一剑刺在空出,却让韩其辛不得不凝神应对。 平举到眉梢的剑也跟着换了一个姿势,变成了斜插眉梢。 王予身形跟着长剑,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长剑本刺在空出却因为距离的变化,剑尖轻微上扬,自下而上的斜刺韩其辛的肩井穴。 凌冽的剑气之中,片片雪花簌簌荡开,韩其辛弯腰的同时,手中的长剑也用出了相似的剑招刺向了王予的肩井穴。 王予长剑忽然变动走直线直刺咽喉,一招先,就是招招先,韩其辛要先跟着变化剑招同样刺向他的咽喉,肯定不会有他快,王予坚信这一点。 韩其辛仿佛万年不变的脸上难得的有了一次惊讶,身形随风飘荡想要脱离这一剑的笼罩范围,王予却丝毫不放松的跟着,本就高明的轻功,让他的剑离对手的咽喉更近了一寸。 只要韩其辛继续退下去,迟早会被王予的长剑插在咽喉上。 韩其辛一招失利,就知道自己输了,只是没想到输得竟是他的命,他已经在脑海里找了百八十种剑招,发现没有一招半式能够解除他所面临的生死。 忽的身形一停,闭上了眼睛,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把生死的权利交给别人。 冰寒的剑锋停在了他咽喉的一寸之处,韩其辛能感受到剑气的森寒,只要王予愿意,他就是山中的一具尸体。 剑宗弟子当面挑战别人,死在了剑下,从来都怨不得别人,宗门也不会想着给他报仇。 王予长剑归鞘,瞧了眼天气,估计大雪还要下上几天几夜。 韩其辛缓缓地真开了眼睛,喟然长叹,“多些手下留情,是我败了。” “你败了吗?”王予用手接着雪花,痴痴的瞧着,仿佛能够看出花瓣有几瓣,是公的还是母的,能不能生出小雪花。 王予感受着手指的冰凉,忽然体会到了一种叫做“寂寞”的感觉。 “好生无趣,回了,还是家里的美人可爱。”王予突然笑了,他还有喜欢的女人,怎么能够寂寞呢。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