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挖法兰西金融墙角-《荣耀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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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挖法兰西金融墙角

    由于税务委员会一直处于难产中,导致税务法庭迟迟不能建立。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安德鲁心安理得的拿着4千里弗尔的年薪,一直闲赋在家。

    骑警中队的招募与训练自有奥什、奥热罗这些专业人士负责,安德鲁只是负责与警界高层的联络。当然,这只是明面上放松,暗地里税务检察官依然在继续收集包税商的证据,并指挥探长沙威在巴黎做些预备性的部署。一旦时机成熟时,便会打出王炸。

    六千万到一亿里弗尔,这是安德鲁在委员会听证会上为国家决策者们做出税款保证。等到二、三季度的财政赤字刷出新高,指劵的贴现率再跌上8到10个百分点,内克尔不得不滚回日内瓦养老之时,巨大的财政危机会迫使制宪议会重新考虑接受安德鲁的建议。

    初夏的一日,午饭刚过,感觉有些困意的安德鲁准备回卧室午休,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获得主人允许,推门进来一个个头不高,外表斯文的陌生青年,他腋下夹着一个公文皮包,自称是证券交易所的委托经纪,名叫夏尔—乌弗拉尔,是勒让德尔先生介绍的。

    “20岁的经纪人?”安德鲁摇摇头,这不可能。

    按规定,巴黎的证交所经纪人都由内阁财政部指定,固定为99人,其中巴黎71人,外省28人,经纪人的年龄必须是35岁以上,且家境良好,无犯罪记录。事实上,很多是子承父业。

    “呵呵,真正的经纪人应该是你的父亲,老乌弗拉尔吧。”安德鲁忽然问道。

    “不,那是我的大哥,弗兰克先生。”乌弗拉尔解释说:“我们一共兄弟三人,大哥继承了父亲在巴黎证卷所的经纪人职位;二哥远去了伦敦,也在从事证券行业;而我自己,目前在索邦大学读法律,只是闲暇时给大哥跑跑腿,赚点学费罢了。”

    安德鲁笑了笑,他不相信一个兼职的法学生专程跑过来,只为和雇主打个招呼。他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面前的家伙,继而又问道:“事实上,我非常相信勒让德尔先生已明确交代过我的投资方向与金额,难道你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

    “不,不,不是这个。”乌弗拉尔急忙解释说:“我今天来的目的,只是想给弗兰克先生提供一个利润更为丰厚的投资建议。一个能一本万利的大生意。”

    世间一本万利的事情的确存在,唯有垄断与劫掠。

    “请继续。”或许是闲得无聊,靠在沙发上的安德鲁示意乌弗拉尔随便就坐,他想听听这个推销员准备如何胡说八道。

    “弗兰克先生,相信您对财政部去年年底发行的指劵并不陌生。我私下里也曾详细研究过这个有价证券,并认为它将即将成为赤字政—府强制推行的重要流通货币。天真的内克尔先生认为财政危机可以通过印刷以教会资产作为支撑的货币来解决,但事实上是极度荒谬的,犯下来了极其严重的错误。这是银行家政—府对民间财产的一种残暴掠夺。”

    乌弗拉尔义愤填膺的上述一段话,安德鲁倒是非常赞同。实际上,指劵的发展轨迹就是如此。去年12月,指劵的期初发行额度是4千万里弗尔,到了今年3月发行面值提升到8千万,或许再过几个月就是2亿,10亿,20亿,甚至更多,以至于到最后,指劵的印刷数量赶不上它的贬值速度,变得连废纸都不如。

    事实上,1790年开启法国政治的大好局面,很大程度上就是被以内克尔为首的瑞士人玩坏的。指劵的随意发行与不合理监管,导致众多投机商联合掏空了原本属于2500万国民的宝贵资产。而指劵面值的大幅度缩水更是引发剧烈的通货膨胀,致使物价上涨,市民的面包无法正常供应,一系列的社会问题随之出现。

    但问题又来了,这些国家经济的大政方针,关我安德鲁—弗兰克什么事情。即便想管,也是有心无力。哪怕安德鲁进了制宪会议的经济委员会,或是到内阁财政部当首席顾问,也不可能改变什么。

    乌弗拉尔听不到安德鲁的心中腹诽,他接着自己说词。“但某些时候,坏的东西可以变成好事,在我看来,指劵倒成为一个绝佳的投资方式。目前,在巴黎,由于内克尔内阁的强行压制,使得指劵的实际贬值率控制在10%左右,但在伦敦证券交易市场指劵贬值率已最高达到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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