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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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来想去,好像还真只有宫徵羽的可能性最大。

    但……为什么?

    他有什么理由那么做?

    他不是都要和她离婚了吗?

    文乔心烦意乱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又找到了救命稻草,他很可能顶着刺激的气味照顾了她一晚上这件事让她实在意难平,有了这么一个突破口,她好像又可以名正言顺地怀抱希望,试图挽回这段婚姻了。

    她甚至会美好地幻想,也许他只是遇见了什么事,有了什么麻烦,怕连累她才要离婚呢?

    也许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告诉她,才不得不离婚呢?

    诸多猜测让文乔又升起了不该升起的希冀。

    心中的不甘折磨着她,让她进退两难,进一步怕再次陷入绝望,退一步怕错过什么抱憾终生。

    这天过后好几天,她都在考虑到底该怎么做,想着要不要再和宫徵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

    她还没做出这个决定,宫徵羽就再次回了家。

    那是个早上,是上班时间,他没去公司反倒回了家,文乔打开门看见他的脸时,所有的希冀都化为了乌有。

    他看上去冷漠极了,今天没戴眼镜,少了镜片遮掩的双眸更直观也更摄人心魄,她太熟悉他了,想不看出他眼底的冷意都难。

    她慌了一瞬,很快镇定下来,问他:“怎么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宫徵羽没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他稍微抬了抬手,隔着些距离示意她让开。

    文乔见他连手都不想碰到她,心脏被揪着痛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拒绝,很快侧身让开了。

    宫徵羽迈开步子走了进来,他目光落在周围,将他们的家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才在文乔再次开口询问之前解了她的惑。

    他转过身来,眼皮一抬,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凉薄之意。

    “为什么要把离婚的事情告诉我妈。”

    他一字一顿地问她,直接把文乔问愣了。

    时间倒退回一个小时前。

    宫徵羽早上起来洗漱过后准备去上班,刚走出酒店就碰上了来兴师问罪的母亲。

    “我听说你要和文乔离婚?你发什么疯?”宫太太一手挽着包,一手抓住儿子的手臂,看到儿子皱眉嫌弃,她怒极反笑道,“我现在没工夫守你那些规矩,你给我说清楚,你要和文乔离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宫徵羽面色难看道:“您怎么知道的。”

    宫太太冷声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宫徵羽沉默片刻,点了头。

    宫太太更生气了,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他感冒还没完全好,被她拍得咳了好几声。

    宫太太皱眉,有点担心,但还是硬着语气道:“你趁早给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是不会允许你们离婚的,文乔哪里做得不好?她这些年来对你可以说是尽心尽力,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好端端地出个差回来就要离婚,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擅作主张?!”

    宫徵羽转过身面对母亲,苍白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婚姻是我自己的,我有权决定是否要继续下去,您不要过多干涉。”

    宫太太生气地说:“当初你要和文乔结婚的时候我有没有提醒过你要慎重!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你还记不记得?!我来提醒一下你吧,就和你现在说得一样!你都三十岁了徵羽,怎么在感情问题上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你以为婚姻是儿戏吗?想离婚就离婚?”

    两人的争吵引来不少路人围观,这些人身上不同的味道让宫徵羽有些过敏,他躲开了一些,对母亲说:“如果是文乔让您来劝我的,我只能说声抱歉了。”他不曾犹豫道,“我心意已决,不管谁来说都没用。”

    宫太太错愕道:“你铁了心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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