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奴才见过肃王殿下,见过苏都督。” 常安按照顾言绍的指示,没有称呼苏林晚为王妃,而是称呼了她的官位。 “墨酒墨菊玉竹,你们都出去吧。” 苏林晚淡淡开腔。 接下来的故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待屋里只剩他们三人,顾言绝收起了脸上的笑,冷淡开口:“常安公公不在宫里照顾皇上,怎么来这等不祥之地了。” “殿下,老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送太妃最后一程。” 常安低声回应。整个大梁,哪个见了他不是笑脸相迎,谁敢对自己这样冷声冷调。 可他是知道内情的,顾言绝的态度已经算是好的了。 “母妃不想见他,公公请回吧。” “殿下,可否让老奴来上一炷香,也算回宫有个交代。” 常安见顾言绝下了逐客令,有些为难的问。 顾言绝猛的看向他,冷笑着说道:“人都已经死了,还想要什么交代。他莫不是想让你来看看,死没死透?” 常安叹气:“殿下,太妃前头辞世,皇上后头便病倒。那日钟声响起,皇上一口血喷了出来就昏死过去。太妃这么多年也不肯进宫见皇上一面,可皇上的心里始终是装着太妃的。” 顾言绝的眼眸越发的凛冽:“他巧言哄骗,又始乱终弃,母妃大好的年华都葬送在对他的无尽期盼中。这个时候还来装什么深情。” “老奴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但当年皇上并非没努力过。只是造化弄人。既然王爷不肯,那老奴这便回去了。” 常安知道自己只是个奴才,主子的事实在不可多说。 言多必失,他这一把年纪了,还是安安生生的求个终老。 常安的年纪和顾言绍相仿,如今也是五十上下,常年在宫里小心翼翼的侍奉,让他的身体也不那么挺拔。 看着他半岣嵝的身影逐渐远去,顾言绝哑了嗓子问身后的苏林晚:“你可觉得我的血脏?” “他们自己都不觉得,你为何要这么想。人的生死本来也由不得自己。” 苏林晚站在他身后,波澜不惊的回答。 她也是最近才明白,顾言绝身上偶尔流露出的自卑是为何了。 顾言绝很少参加宫宴,见了顾言绍也都是淡淡的,有问才有答。很少来探望庆太妃,只有生辰才来看一眼。 他极不在乎朝里的动向,大臣们说不说自己的坏话,对他来说都如耳旁风。 他知道自己是皇子,却不得不喊自己的生父为哥哥。 这事换做谁,谁心里不憋屈。 “想必你如今也清楚我的身世了。我恨不能远远离开这京城,又或者毁了顾家的皇权。他为了不让我和顾礼廷争夺大位,不惜让人给我下毒。一下毒死我也就罢了,我两眼一闭,什么也不知道算是解脱。偏偏给我下这动不了的毒,让我看着自己慢慢烂在这乌烟瘴气的京城。我恨自己是顾家的子孙,肮脏的皇族,呵。” “不至于不至于,你现在活的不也挺好的么,等我把你腿治好,你就是大梁最跋扈的王爷。再说,你的毒也不一定就是皇上下的,我看他对你还不错。” 苏林晚说这话时,不停的瞥顾言绝。她也不知道皇帝底下里对他究竟是什么态度。 自己每次见他们同框,皇帝还听迁就顾言绝的,想必心里终究是喜欢这个孩子。 “不是他下的,也是他默许的。我中的是瑶疆的毒,你不是说过么,这种毒很稀有,不是什么人都能弄到的。大梁的人再恨我,也很难能弄到这东西。唯一的解释,这毒是用来毒杀谢将军的,只是中间出了岔子,才没能用在他身上。母妃身上的毒,你不也看出来了么。我和母妃是他的污点,他心里巴不得我们早点死才好。” 顾言绝半自嘲的说,口气都是不屑。 苏林晚抿了抿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说的都对,庆太妃也是中毒死的。 可她心里虽然也怀疑顾言绍,不过她和这对父子相处的过程中,没有感觉到顾言绍对顾言绝的杀意。 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无法言说的,愧疚? 突然苏林晚想到了一件事,当初丁彬是因为和丁俊行共用一妇才被流放,顾言绍大怒,许多人都不明白原因。 “丁彬的事……” 顾言绝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都是,你总算明白了。 怪不得丁彬被罚的那么重,这是顾言绍心里的伤,大臣们在奏折上怎么弹劾丁彬,就是怎么弹劾顾言绍自己。 “你可真敢。” 苏林晚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感慨。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