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双喜临门-《和珅是个妻管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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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    双喜临门

    和砷的落榜,无疑成为了最近北京城里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伴随着旁人的成功,和砷的失败是如此地滑稽。

    消息传到冯霜止耳中的时候,整个府里的人几乎都在忙碌,开春了之后整理出了府中很多东西,在院子里晾出来,刘全儿进来,俯身就打了个千儿。

    冯霜止看他来了,以为是有好消息,有些惊喜地站起来:“可是放榜了?”

    刘全低声应了声“是”,却还是埋着头没有说话。

    冯霜止忽然有些奇怪:“爷在几甲?”

    刘全听了自家夫人这话,更加难受了,将额头磕到了地上,道:“爷……落榜了……”

    整个院子,一下忽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冯霜止疑心自己听错了,她笑了一声,道:“刘全儿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爷落榜了。”

    重复第二遍的时候,刘全儿的声音终于不抖了,他似乎也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却还是深深地埋着自己的头,不敢抬起来。

    冯霜止只觉得眼前黑了一下,差点没站住,扇子从手中落下去,她一撑桌面,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有些迷糊。

    对上辈子的事情,她记得不是很清楚,可是和砷才名算是满了京城,更是袁枚的弟子,怎么可能落榜?

    “夫人,您没事儿吧?”

    “无妨。”

    冯霜止深吸了一口气,嘴唇一抿,眼底便恢复了清明,道:“回屋吧,把之前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还有我要的那些菜色,也都做好,等爷回来吧。”

    “是,夫人。”

    刘全应了一声,下去吩咐了,这边喜桃、梅香等人都有些担心地看着冯霜止。

    冯霜止是不愿意让自己露出半分的情绪来的,她只做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转身回院子里,便在屋里等着。

    西厢那边已经住了人,便是和琳,见到冯霜止从花园回来,和琳在屋前练剑,立时便收起来,诚心诚意地行了个礼:“和琳给嫂嫂问安。”

    冯霜止挤出一丝笑来,“你才下了武学堂不久,不多时就有差事了,倒也勤快。”

    “和琳是因着哥哥的照顾才能到今天的,若不勤勉,怕辜负了哥哥一番苦意。”

    和琳跟和砷长得有七分像,只不过比起和砷那种内敛,和琳显然更具有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那种清朗,看上去不像是有多深的城府,不过是少年才俊,意气风发。

    这和琳倒也是一表人才,只不过现在还有些青涩,和砷已经帮他将一切能算计的算计完了,所以和琳知道的东西虽然多,却还是一颗本心不变。

    冯霜止只跟他说了两句,眼看着就要撑不住,早早地回去了,“我回屋等你哥,你也注意着,不要太劳累。”

    “谢嫂嫂关心,和琳省得。”

    和琳笑了一下,看冯霜止点头走了。

    他倒是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总是觉得嫂子的表情有些奇怪?

    和琳没有多想,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现在已经落榜,他调整了一会儿,又继续在院子里练剑了。

    冯霜止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几乎是无力地坐下来,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臂弯里,喜桃与梅香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很久,冯霜止才抬起头来,脸上一片平静,道:“爷可能很快就会来,你们去外面帮着忙吧。”

    原本是准备了庆功宴的,可是现在似乎不需要了。

    只不过,冯霜止还是让人去准备,落榜了就不吃了吗?

    开玩笑,不过是一次而已。

    冯霜止暗暗地咬了牙,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又坐到书房里面去写字了,这个时候似乎只有练字能够平静自己的心绪了。

    中午的时候,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丰富的菜肴,准备好了的状元红,甚至还有桌椅,只可惜,刘全儿来报,说和砷正在醉仙楼。

    “醉仙楼设宴,几乎所有中举了的都去了,也请了主子。

    主子现在正在跟人一起喝酒。”

    刘全咬着牙,还是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冯霜止坐在桌边,原本轻轻敲击着桌面的手指停顿了一下,道:“下去吧,这些饭菜也撤下去,怕是爷中午不会回来了,有的菜还是重做一遍吧,等着爷晚上回来。”

    “是。”

    丫鬟们知道冯霜止今天的心情绝对不好,尽管她没有表现出来,可是整个府里还是比较压抑的。

    喜桃给冯霜止端了些点心来,让她好歹吃一些,可是冯霜止左右还是吃不下,她让喜桃将东西放到了一边,自己枯坐了半个下午,之后就听前门那边喧闹了起来。

    她站起来,以为是和砷回来了,忙叫喜桃出去看看,哪里想到喜桃回来竟然说:“外面来了个女人,说是爷的……”

    “什么?”

    冯霜止听到不是和砷,心里就有些烦躁,皱眉冷声问了一句。

    喜桃道:“似乎是继母。”

    真是倒霉的时候什么事儿都来了。

    她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想到拜高堂的时候似乎都没有什么继母的身影,和砷更说不用她去给继母敬公婆茶,冯霜止即便是知道了是和砷的继母来了,也没有什么慌张的感觉。

    她让喜桃给自己看了看身上新裁的旗袍有没有不服帖的地方,这才走了出去。

    刘全儿方还在外间忙碌,一听到和砷继母马佳氏来了,顿时一惊,忙出来看,不想就撞见冯霜止出来。

    刘全儿赶忙上前道:“夫人,爷说过不用搭理她。”

    冯霜止只道:“不管怎么说还是继母,她来了不请她进来坐坐,左右传出去对爷不好,先让她进来,我应付两句。”

    看冯霜止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刘全迟疑了一下,想到自家夫人也有很厉害的手腕,这才下了决定,出去将马佳氏迎了进来。

    今天的马佳氏穿得很艳,她方嫁给了和砷的阿玛常保,常保就已经去世了,所以留得她一个人独守空房。

    她对和砷跟和琳两兄弟,一向是有些看不起的,处处苛待他们。

    若不是因为这马佳氏,多年之前,和砷也不会在大雪的日子里因为被赶出家门,撞到冯霜止额娘许氏出丧之时那开路的马,这才遇到了冯霜止。

    这马佳氏,冯霜止以前也见过,便是在给许氏清明祭扫的时候,路上遇到的。

    马佳氏没有想到,冯霜止成了自己的媳妇儿,冯霜止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

    当下马佳氏不等冯霜止出声相迎就走进来,甩着手中的帕子,左右打量了一下这堂屋,哼声道:“这屋子住着倒是挺舒服呢。”

    冯霜止客气得很,只淡笑道:“继母难得来一次,先坐下喝口茶吧。”

    喜桃端上来一杯茶,给马佳氏放下了,马佳氏端起来,一掀茶杯,却道:“你这什么茶这么烫?

    给我换掉!”

    冯霜止看出来了,这人是来找茬儿的。

    她看喜桃有些愤愤,忙出声压道:“喜桃,去换杯凉些的来。”

    喜桃强压了气,她也看出来了,这女人是专门来这里给自家小姐找难堪的。

    今天爷的事情本来就让小姐不舒服了,这人却是来落井下石的吧?

    马佳氏一笑:“好歹你也是我儿媳妇,我我老宅子里等着你上门给我敬公婆茶,你却不来,真是个不懂尊敬长辈,也不识相的。”

    这话说是在骂冯霜止,暗地里其实是在骂和砷。

    冯霜止知道这女人对和砷没有任何的养育之恩,甚至只处处给和砷难堪,心下厌恶她至极,嘴上道:“成亲已经几月,这事儿我倒是给忙忘记了,继母倒是记得清楚。

    只不过这么重大的事情,您又这么看重,怎么不早些派人来知会一声?

    早不来,晚不来,偏生今天来。”

    不管怎么说,马佳氏来的时间太巧,总让冯霜止心里在怀疑什么。

    这么个惹人厌恶的人的到来,总给冯霜止一种雪上加霜的感觉。

    她今日已经在极度的隐忍之中,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里,不想跟这女人废话,却不想对方像是看穿了她心里所想,端过喜桃刚刚端来的一杯茶,不阴不阳说道:“善保是落榜了吧?

    我早说过去咸安学宫是浪费钱,他还抵押了田产,如今换来个什么?

    不过是个落榜,谁能瞧得上他呢?”

    听了这话,冯霜止只觉得胸中涌动着怒气。

    和砷十年苦读,如今这结果固然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可何时轮到这么个人来说风凉话了?

    当即冯霜止就冷笑了一声:“继母厉害,竟然早早地就看到了结果。

    您瞧不上和砷,还来这府里干什么?”

    一句话:瞧不上你就滚!

    冯霜止只恨不能将这马佳氏轰了出去,一开始她还觉得和砷不让她去敬公婆茶未免有些失礼,面子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今日才知道——以和砷的隐忍,在成亲的时候却不愿意搭理这继母,并非因为和砷心眼小,而是因为实在不能忍。

    和砷是疼她,不愿意她刚嫁给自己就受继母的气,便是连府邸都是自己建出来的。

    只是没有想到,他不去找继母,今日继母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冯霜止这话几乎是一瞬间就激怒了马佳氏。

    马佳氏平日里嘲讽人嘲讽惯了,含针带刺这种事做得多了,也就练就了一副好耳朵,什么东西都能听出来。

    更何况冯霜止这话没多少遮掩,马佳氏顿时站起来,“呵,我来这府里是看得上你,可怜你们小夫妻两个,当真以为自己多有本事?”

    这话说着就有些撕破脸的感觉了,冯霜止心说她跟和砷现在还真的是很可怜,马佳氏现在来可怜他们,冯霜止都要感动了呢。

    只可惜,是个落井下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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